“嗯。”他應了一聲,並無多言。
尷尬的沉默蔓延。沈清越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卻不願就此退卻。酒精讓她比平日更固執。
“這裡的酒……不錯。”她無話找話,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聞澈的視線重回窗外,似乎對這場對話興味索然,卻也未露驅趕之意。
沈清越抿了一口酒,冰涼的液體壓不住心頭躁動。她看著他完美卻疏離的側臉,那種置身事外的冷靜,忽然激起她一種強烈的、想要撕破點什麼的衝動。
“聞先生似乎總在最意料不到的地方出現,”她語氣裡帶上自己都未察的挑釁,“像一座……漂浮的燈塔?”
聞澈終於再次轉頭,正視她。目光依舊平靜,卻似乎更深了些。
“燈塔照亮航道,非為存在而存在。”他淡聲回答,音色如清泉漱石,“隻是恰好在那裡。”
“恰好?”沈清越輕笑,酒精讓她的笑染上幾分妖冶與破碎感,“那聞先生覺得,我是該駛入航道,還是該繞開礁石?”
聞澈靜默地看她,看了很久。久到沈清越幾乎要後悔自己的莽撞。
而後,他極輕微地搖頭,聲低如歎息:
“你不需要燈塔,沈小姐。”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精心構築的外殼,直抵那顆在黑暗中瘋狂跳動、執意發光也必會自灼的心臟。
“你本身,”他略頓,“就是那團火。”
語畢,他不再看她,隻端起那杯清水,微抿一口。
沈清越僵在原地,周身血液似瞬間冷卻,又在下一刻洶湧奔流。
他看懂了。他看懂了她的舞,甚至看穿了她舞姿之下,那顆被仇恨與野心灼燒得滾燙的靈魂。
他知道她非是迷途待引的孤舟,而是渴望燃燒、渴望毀滅也渴望重生的烈焰。
她猛地起身,椅腿與地麵摩擦出刺耳銳響。
“抱歉,打擾了。”聲音發緊,幾乎是落荒而逃般衝離那張桌子,奔出酒吧。
夜風一吹,她打了個寒顫,酒意頓醒。
回望那酒吧溫暖的燈火,如一場短暫虛妄的幻夢。
聞澈仍坐在原處,身影在窗後模糊不清。
沈清越攥緊雙手,指甲深掐入掌。
即便被看穿又如何?
這盞燈,這把火,她做定了。
她轉過身,背脊挺得筆直,一步步走入b市沉沉的夜色。前路依舊漆黑,可她眼中的光,卻比來時更為決絕,更加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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