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不再是金錢、權力或資源,而是兩顆同樣驕傲、同樣複雜、同樣布滿了防禦工事和舊日瘡痍的心。
贏家通吃,輸家……或許將萬劫不複。
聞澈沉默了。
時間在嘩啦的水聲和彼此急促的呼吸聲中仿佛被無限拉長。
沈清越能感受到他胸膛下傳來的、與她同樣失序的心跳。
她以為他會用更冰冷的話語嘲諷她的不自量力,或者用更直接的方式讓她明白挑戰他權威的後果。
然而,在長久的靜默之後,他卻極輕地低笑一聲。
那笑聲沙啞,破碎,卻像投入乾柴的星火。
“好。”
他吐出一個字,簡短,清晰,沒有任何修飾,砸在沈清越的心上。
賭約,成立。
下一刻,仿佛是為了給這剛剛立下的賭約加蓋一個不容反悔的烙印,他猛地再次低下頭,狠狠蓋住了她的唇。
但這個吻,與方才那個純粹的、發泄怒意的吻已然不同。
冰冷的水流留下的寒意與唇舌交纏間升騰的灼熱形成了極致的感官衝突,仿佛成了這場沉淪遊戲最好的助燃劑。
沈清越沒有絲毫退縮,她用力回應著他,手臂環上他的脖頸,指尖陷入他濕透的短發,同樣激烈,同樣不甘示弱。
在這場以真心為賭注的、剛剛拉開序幕的沉淪遊戲裡,誰也不願先露怯,誰也不願先承認那悄然滋長的、名為在意的毒苗。
直到沈清越因為長時間的寒冷和缺氧,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發抖,牙齒都開始打顫,聞澈才仿佛驟然驚醒,猛地伸手,關掉了那早已不再流出冷水的花灑閥門。
浴室裡瞬間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隻有兩人粗重而混亂的喘息聲,以及水珠從發梢、衣角滴落在瓷磚上發出的、清晰可聞的“滴答”聲,敲打在緊繃的神經上。
他扯過一旁寬大乾燥的浴巾,將她從頭到腳緊緊裹住。然後,他打橫將她抱起,邁著沉穩卻略顯急促的步伐,走向臥室。
將她放在柔軟卻微涼的大床上,聞澈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他渾身依舊濕透,昂貴的衣物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精瘦而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線條,水珠不斷從他身上滴落,在地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因為之前的吻和壓抑的情緒而沙啞異常:
“賭局,從現在開始。”他的目光如同最冷的冰與最暗的火交織,“沈清越,彆讓我失望……也彆,輸得太快。”
沈清越蜷縮進剛剛被他體溫焐熱一點的被子裡,隻露出一雙濕漉漉、卻閃爍著狡黠與決絕光芒的眼睛,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卻字字清晰:
“這句話,原樣奉還。我親愛的觀察者……也是我即將親手拉下神壇的……賭徒先生。相信我,我沈清越從來沒輸過。”
這一夜,注定了無眠。一場以真心為唯一賭注的危險遊戲,在失控與冷靜的反複拉扯下,正式奏響了沉淪的序曲。
而沉淪與滅亡的邊界,從立下賭約的那一刻起,就已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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