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自己無法像以前那樣,純粹以醫生的角度去分析和回應。一種超出專業範疇的、想要親眼確認她是否真的無礙的衝動,驅使著他發出了那條消息。
【好啊,地址你知道。】她爽快回複。
一小時後,門鈴響起。
沈清越依舊穿著那身絲質睡裙和外袍,赤著腳,慢悠悠地去開門。
溫清淮站在門外。他今天沒有穿那身標誌性的、帶著距離感的襯衫西褲,而是換了一身淺灰色的休閒裝,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隨和。
沈清越倚在門框上,目光在他臉上流轉,最後落在他那雙格外清晰的眼睛上,語氣帶著調侃:“溫醫生今天這身打扮……是打算把‘研究’場所,從谘詢室搬到我家了?”
溫清淮沒有在意她的調侃,他的目光先是快速掃過她全身,確認她行動無礙後,便落在了她睡袍下擺隱約露出的、貼著膝蓋的淤青上。
“不請我進去?”
沈清越側身讓他進來。
溫清淮反手關上門,很自然地走到客廳,他將手裡提著的一個紙質小袋放在茶幾上。
“路過藥店,順便買的活血化瘀的藥膏,效果比普通的好一些。”
沈清越跟過來,看著他這副登堂入室、反客為主的架勢,她故意走到他麵前,撩起睡袍的下擺,將膝蓋上那幾塊明顯的青紫徹底暴露在他眼前,仰著臉,眼神無辜又帶著點挑釁:
“溫醫生這麼關心我的傷……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的‘研究樣本’受損啊?”
燈光下,她膝蓋處的淤青在白皙皮膚的映襯下,確實有些觸目驚心。溫清淮的目光在那片淤青上停留了幾秒,眸色微微深了些。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俯身,從那個紙袋裡拿出藥膏,擰開蓋子。
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彌漫開來。
然後,他做了一個讓沈清越徹底愣住的動作,他直接單膝蹲跪了下來,高度恰好與坐在沙發上的沈清越齊平。
這個姿勢過於親密,也過於卑微。完全顛覆了他平日裡那種溫和疏離形象。
沈清越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時帶起的微弱氣流,拂過她膝蓋處的皮膚,帶來一陣微癢。
“你……”她一時語塞。
溫清淮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他抬頭看了她一眼,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此刻沒有任何戲謔或窘迫,隻有專注認真。他蘸取了一點藥膏在指尖,動作輕柔地塗抹在她膝蓋的淤青上。
他的指尖微涼,帶著藥膏的濕潤,在她皮膚上緩緩打圈,力道不輕不重,恰好能促進藥效吸收,又不會弄疼她。
沈清越身體微微僵硬,感受著膝蓋清晰的觸感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專注的側臉,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這…這跟她預想的劇本完全不一樣!
溫清淮垂著眼睫,直到將兩處淤青都均勻地塗抹上藥膏,他才停下動作,卻沒有立刻起身。
他抬起頭,目光再次對上沈清越有些怔忡的眼睛。
此刻,兩人距離極近,呼吸可聞。
溫清淮看著她,看著她眼中那罕見的懵然,“沈女士,”他開口,聲音蠱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對你……有多‘感興趣’嗎?”
他的目光如同有了實質,緩緩掃過她的臉龐,最後停留在她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瓣上。
“作為你的‘研究者’,”他微微傾身,拉近了那本就危險的距離,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致命的曖昧,“親自確認‘樣本’的恢複情況,確保‘研究’的持續性,難道不是……最基本的職業操守嗎?”
沈清越:“!!!”
她看著眼前這個仿佛徹底褪下了溫潤外皮,露出內裡腹黑本質的男人,心臟不受控製地漏跳了一拍。
她被他這番顛倒黑白、卻又邏輯自洽的歪理說得一時語塞,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溫清淮看著她這副吃癟的樣子,眼底那抹腹黑的笑意更深了。
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依舊坐在沙發上,有些回不過神來的沈清越,語氣恢複了些許平時的溫和:
“藥膏記得每天塗兩次。下次複診……不,下次‘研究’的時候,我希望看到它好轉。”
說完,他不再停留,離開了公寓。
門被關上。
沈清越獨自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膝蓋上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藥膏,又抬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半晌,才緩緩地、難以置信地吐出三個字:
“溫、清、淮!”
她居然被這家夥反將了一軍?!
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她完全沒預料到的方式!
什麼溫潤如玉!什麼專業冷靜!全都是偽裝!
這家夥骨子裡,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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