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靜靜地躺在床上,思緒卻如同被卷入了一場狂風暴雨般的旋渦中,與前世的記憶不斷地糾纏、搏鬥。她的腦海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爭吵,一個告訴她這就是前世的那個時空,另一個卻質疑著其中的一些細節。
經過一番苦苦思索,洛夏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這的確是前世自己七八歲時爬樹摔下來的那一年——一九七一年。然而,當她回憶起一些關於這個時空的細節時,卻發現有些地方與前世的記憶並不相符。
比如說,前世的廠醫務所所長是姓白,可這一世的醫務所所長卻姓吳。洛夏記得很清楚,她迷迷糊糊中聽到的是“吳所長”,這讓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出了問題。
頭好痛啊!洛夏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要炸裂開來一樣,各種思緒在裡麵亂竄,讓她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她無奈地閉上眼睛,決定不再去糾結這些問題。
“管它呢!反正我已經重生了,這是事實。”洛夏在心裡對自己說。前輩子的最後二十年,她獨自一人在海邊度過,靠著回憶往昔來打發那些漫長的時光。那些曾經的過往,在她的腦海裡已經被反複過濾了數百遍,每一次回憶都像是揭開一道尚未愈合的傷疤,帶來無儘的酸澀和思慮,隻歎人生不易、生活不易。
實際上,長壽並不一定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洛夏暗自慶幸著,老天爺似乎對她格外眷顧,讓她能夠一直小心翼翼地獨自應對生活中的種種瑣事,料理自己的生活起居。然而,就在某一刻,命運卻突然發生了戲劇性的轉折——她竟然重生回到了童年時代。
這一變化讓洛夏感到既震驚又難以置信。她那顆曆經滄桑的老奶奶的心,此刻卻被禁錮在了一個稚嫩的小孩身體裡,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太不可思議了。然而,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還是一種驚喜。
洛夏心中不停地感歎著,她緩緩地睜開雙眼,環顧四周,打量起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間。這是一間麵積大約隻有十四、五平米的房間。此情此景顯得有些狹小局促。一張大約一米五寬的簡易床,孤零零地擺放在屋子靠右牆的正中央。床的旁邊,緊挨著兩張可能隻有八十公分寬的小床,它們並排靠牆左邊。小床和大床之間的過道非常狹窄,僅僅能夠容納一個人勉強通過。
在靠牆裡大床的後麵,有一個大約不到一米寬的空間,這個空間十分狹小,仿佛是被硬生生擠出來的一般。在這個局促的角落裡,靠牆並排裡麵放有兩張長木凳子,木凳子則顯得有些粗糙,上麵隨意地擺放著三個簡易的木頭箱子,箱子的表麵已經磨損得有些厲害,上麵還雜亂無章地堆疊著一些零碎的物品。
然而,好在大床上方掛著一個白色的沙沙蚊帳,蚊帳像一道屏障一樣,將後麵的混亂遮擋了起來,使得整個空間不至於顯得太過淩亂不堪。蚊帳的存在給這個小角落帶來了一絲寧靜和整潔的感覺。
在進門的大床邊靠牆有一個三抽桌,上麵放了一個五磅的竹殼暖瓶,和幾個水杯;左麵靠小床邊的窗戶處,放置著一張大約一米見方的桌子,桌子的木頭有一些發白發亮了。桌子旁邊擺放著三條長凳子,這些凳子的表麵也和桌子一樣發白發亮了,看起來使用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這就是這個家裡的全部景象,簡單而樸素,沒有過多的裝飾和擺設,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凡和真實。
此時此刻,洛夏睡在小床上,她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不過,與上輩子是不同的。這一次洛夏是因為重生而回到了這個屋子。在上輩子,洛夏是被直接送到城裡市醫院縫了六針。然後由父親背著回家的。而這一次,由於洛夏的重生,她頭上的傷口竟然在轉瞬間變得很小,血也不再流淌了。
洛麗大姐和王兵將她帶到醫務室簡單消消毒,然後用白紗布包了一個小小的粑粑,就帶著她回家了,連爸洛川都沒有通知。
洛夏的腦海裡不斷地閃現著醫務室裡的場景,仿佛那些畫麵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記憶之中。
在醫務室裡,文秀醫生一臉狐疑地看著洛麗和王兵,不解地問:“洛夏臉上怎麼這麼多血啊?這血是從哪兒來的呢?”
洛麗的眼睛紅紅的,淚流滿麵,她用微弱而顫抖的聲音回答道:“這……這是洛夏流的血,文醫生,您快通知我爸爸媽媽吧,洛夏會不會死啊?”
文醫生一邊仔細地給洛夏頭上的傷口消毒,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彆擔心,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個小傷口而已。”
然而,王兵卻對文醫生的說法感到有些不滿,他幾乎是喊著說:“可是洛夏流了好多血啊,不應該打針嗎?”
洛麗也在一旁連連點頭,她那小小的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顯得十分焦急。
文醫生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這兩個小家夥,沒好氣兒地說:“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們看看,這不過就是破了一點皮嘛!”
聽到文醫生這麼說,王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忍不住把頭湊近了一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洛夏,你頭還疼嗎?”洛麗滿臉憂慮地看著躺在換藥室椅子上的洛夏輕聲問道。
椅子上的洛夏緊閉著雙眼,仿佛失去了意識一般,毫無反應。
文醫生一邊用棉球擦著洛夏臉上的血漬一邊觀察洛夏的臉色,是一點血色都沒有有。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波瀾。她不停的換消毒棉,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洛夏的臉頰,試圖清除那些已經乾涸的血跡。
“這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血跡呢?”文醫生暗自思忖著,“這麼小的傷口,怎麼會流出這麼多的血呢?真是太奇怪了!”
正當文醫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文醫生,有病人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文醫生連忙應道:“是的,吳所長。”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正是吳所長,一臉關切地看著躺在椅子上的洛夏:“這是怎麼回事?”
文醫生向吳所長解釋道:“這是景紅家的閨女,爬樹子時不小心摔下來了。”
吳所長的眉頭微微一皺,問道:“嚴重嗎?”
文醫生搖了搖頭,說:“不嚴重,隻是這孩子的傷口很小,卻流了這麼多血,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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