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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帶薪假裡的“勞動歌”(1 / 1)

清晨,林小滿還沉浸在睡夢中,鬨鐘尚未響起,窗外的海霧卻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喚醒她,悄悄地順著窗縫鑽了進來。那股霧氣如同輕柔的薄紗,在地磚上緩緩蔓延,最終洇出一小片濕漉漉的痕跡。

林小滿的眼睛微微睜開,朦朧的晨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桌角。那裡擺放著一本賬本,而賬本上那個用紅圈標記的數字“40萬”,此刻正散發著一種溫潤的光芒,宛如一顆剛剛從海裡撈起的珍珠,帶著絲絲水汽,晶瑩剔透。

昨夜,老馬站在車間中央,手中高舉著鐵皮喇叭,高聲宣布放假的消息。車間裡的燈光一直亮到了後半夜,仿佛是為了慶祝這個難得的假期。張師傅激動得難以自抑,甚至將手中的頂針都甩了出去。那枚銅頂針在空中飛速旋轉,足足轉了二十圈,就像一個因為太過高興而停不下來的陀螺。最後,它穩穩地停在了燙金機的齒輪旁,仿佛在預示著這個假期將會給大家帶來無儘的歡樂和輕鬆。

“嫂子,天還沒亮透呢,你咋就醒了?”隔壁嫂子粗布辮子上沾著的金粉蹭到藍布枕頭上,留下星星點點的亮,“老馬說了,這兩天帶薪假不用上工,你就當給燙金機放個假,也給自個兒放個假——你聽,連機器都歇著了,多安靜。”林小滿笑了笑,摸出床頭那把紫檀木算盤,指腹習慣性地搭在“3”和“5”兩顆算珠上——這還是頭回在工作日不用算產量,光滑的算珠硌著掌心,竟生出幾分不習慣的空落。

天蒙蒙亮時,院牆上的“農業學大寨”標語被海霧打濕,紅漆字暈開一小片,像姑娘害羞時臉頰上的胭脂。阿澤抱著他的小算盤蹲在石磨旁,算珠打得“劈啪”響,宛宛舉著滑石筆在磨盤上寫“放假第一天”,筆畫歪歪扭扭,“一”字拖得老長,活像條剛從海裡撈上來的帶魚。“媽,王老師說放假也得天天練算術,不然腦子會生鏽,”阿澤撥著算珠抬頭,辮子上的紅頭繩晃了晃,“8000個袋子裝的稻子,夠咱全家吃三年零五個月。”

林小滿往灶膛裡添了把曬乾的海草,火苗“轟”地竄起來,舔著鍋底的海菜粥,騰起的蒸汽裡裹著淡淡的鹹香。“今天帶你倆去趕海,”她用筷子把煮雞蛋剝殼,蛋白上還留著她用指甲掐出的小方格,像給雞蛋蓋了個“合格章”,“撿夠一籃子貝殼,媽給你做副新算盤珠子,比你現在這木頭的還亮。”宛宛舉著雞蛋在手裡轉圈,蛋黃晃得像團小太陽:“我要給林嬸串個貝殼項鏈,掛在脖子上,比獎狀上的紅綢帶還亮堂!”

塑料廠的大鐵門罕見地掛著把黃銅鎖,鎖鼻上纏著圈紅布條,風一吹“嘩啦啦”響,像在唱小曲。張師傅扛著漁網從門前經過,網眼裡還沾著昨晚的海草,見林小滿帶著孩子往海邊走,隔著老遠就扯開嗓子喊:“林姐,今兒潮退得大,礁石縫裡準藏著大青蟹!”他手腕上的頂針在晨光裡閃了閃,“我家小子說,要跟阿澤比賽撿海菜,誰撿得多,中午誰家的粥裡加倆蛋——我可把話放這兒,我家小子準贏!”

海邊的礁石上早就站滿了人,比趕大集時還熱鬨。二丫挎著個竹籃,籃子底鋪著層新鮮的薄荷葉,說要給撿來的海螺“去腥氣”,免得它們在籃子裡打架;狗剩舉著他那根彎成鉤子的鐵絲,彈簧戒指套在手腕上,鉤子尖還纏著圈紅布條——他偷偷跟阿澤說,這是“勞動模範同款”,保準能釣上最大的魚;阿澤最實在,背著林小滿連夜縫的布兜,兜裡裝著他的小算盤,說要一邊撿貝殼一邊練“心算”,爭取暑假結束時,能閉著眼全撥對。

“阿澤,你看我這隻!”狗剩突然從礁石縫裡拖出隻青蟹,蟹鉗張得老大,八條腿亂蹬,“比你媽車間的齒輪還凶!我爹說,這種蟹最肥,蒸著吃能出一殼黃——比你媽給你煮的雞蛋還香。”阿澤正數著貝殼,頭也不抬:“我剛算過,這片礁石一共28塊,每塊底下藏3隻螃蟹,一共84隻——比你爹上回給車間送的鐵絲還多6斤。”二丫蹲在旁邊笑,辮子上的薄荷香飄過來:“林嬸說,算術好的人,連撿螃蟹都比彆人多,因為能算準哪塊礁石藏得多。”

林小滿蹲在塊大礁石上翻石頭,海菜在指尖滑溜溜的,像塊沒燙平的塑料布。她望著遠處孩子們追著浪花跑的身影,突然想起十年前剛進廠時的光景——那時車間裡全是腳踩機,“咯吱咯吱”響得像群老黃牛,她踩著踏板算產量,算到眼冒金星也舍不得歇口氣,生怕少出一個袋子。如今燙金機轉得比當年快十倍,卻能騰出整整兩天時間,看孩子們在礁石上舉著貝殼喊“勞動最光榮”,這日子,就像剛蒸好的海菜餅,暄騰得讓人心裡發暖。

中午回家時,三個孩子的布兜都裝得鼓鼓的,像揣了個小刺蝟。阿澤的兜子裡,貝殼按大小排得整整齊齊,大的放底下,小的摞上頭,像搭了座貝殼小山;二丫的薄荷葉包著十幾隻小海螺,每隻都用紅線係著,說要曬乾了當哨子,給塑料廠的叔叔阿姨上班時吹;狗剩最絕,鐵絲鉤子上掛著串青蟹,每隻蟹鉗都綁著紅布條,在他身後晃來晃去,像串會動的“軍功章”——他說這是“給勞動模範的獻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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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廠的院子裡飄著飯菜香,比平時開飯時還熱鬨。老馬叼著煙袋,正踩著板凳給三號燙金機係紅綢帶,綢帶在風裡飄,像條快活的紅鯉魚。見林小滿帶著孩子回來,他從板凳上跳下來,往車間方向指了指,煙鍋裡的火星濺了點在地上:“小林,你去看看,大家夥兒給你的‘驚喜’,保準你喜歡。”車間門敞著,裡麵的機器都係著紅布條,最顯眼的還是那台三號燙金機,機身上掛著個紙糊的獎狀,上麵用金粉寫著“最勤勞鐵夥計”,落款是“全體工人敬贈”,字旁邊還畫了個咧嘴笑的小人,活像阿澤的筆跡。

“這紅綢是張師傅家那口子連夜剪的,金粉是小周從燙金組勻的,”老馬磕著煙灰笑,皺紋裡都盛著光,“昨兒你走後,大家夥兒忙到半夜,說咱超額完成任務,機器也該戴朵花——這台燙金機跟你最久,功勞最大,就得掛最紅的綢子。”林小滿伸手摸著燙金機上的紅綢,指尖沾著的金粉蹭在綢布上,像落了顆小星星,她突然想起去年冬天趕工,這機器連續轉了三天三夜,滾筒燙得能烙餅,她的手被燙出個水泡,如今摸著冰涼的鐵皮,倒像摸著老夥計的胳膊。

小周端著個搪瓷盤跑過來,盤裡碼著六個海菜餅,餅子邊緣嵌著蝦皮,像鑲了圈銀邊:“林姐,我娘說這餅得用你車間那隻‘勞動最光榮’的搪瓷缸裝,才夠‘勞模規格’。”她指著牆上的生產進度表,表上“40萬”旁邊貼滿了小紅花,都是用紅紙剪的,有的還歪歪扭扭畫著金粉,“這是大家夥兒湊的,比公社發的獎狀上的花還多——我數了,整整40朵,跟咱的產量數一樣!”

下午的陽光暖融融的,像裹了層棉花,車間主任老馬不知從哪兒找了麵銅鑼,“哐哐”敲了兩下,組織大家在院子裡搞“賽技能”。張師傅的頂針在手指上轉得飛快,縫化肥袋的針腳比機器紮的還勻,線頭像排列整齊的稻穗;小周的燙金手藝已經練得有模有樣,“農業學大寨”五個字燙得周正,金粉不缺一塊,連老馬都點頭:“這字比小林頭回燙的強,有咱廠的精氣神!”輪到林小滿時,大家非要她露手絕的——蒙著眼給燙金機上油,她的手指剛摸到齒輪,就知道該往哪個軸眼裡滴油,滴幾滴正好,引得眾人直鼓掌,狗剩在旁邊喊:“林嬸比我爹修漁網還準!”

“林姐這手藝,比閉著眼打算盤還準!”張師傅拍著巴掌,頂針“當啷”掉在地上都沒顧上撿,“當年她剛進廠,踩那腳踩機‘咯吱咯吱’響,一天最多出八萬個袋子,手心磨得全是泡;現在帶的組,一天頂過去四十天的量——這哪是增產,這是給咱海島工人長臉!”老馬叼著煙袋點頭,煙鍋裡的火星笑得直顫:“不光長臉,還長誌氣!縣塑料廠的人來參觀,見了咱的燙金機,說比他們的新機器還出活,問咱有啥秘訣——我說,秘訣就是有個林小滿,有群把廠子當自家的工人!”

孩子們在旁邊的空地上玩“模擬車間”,玩得有模有樣。阿澤用撿來的貝殼當化肥袋,按大小分類擺好,小算盤擺在中間當“燙金機”,嘴裡念念有詞:“生產合格!”二丫把薄荷葉當成“質檢章”,誰說錯數就往誰腦門上貼一片,薄荷的涼氣嚇得狗剩直縮脖子;狗剩最會玩,把他的鐵絲鉤子當“傳送帶”,讓青蟹在上麵爬,說這是“全自動生產線”,還吆喝著“給公社送化肥嘍”,逗得工人們直笑。

傍晚時,公社的通訊員騎著輛二八大杠自行車來,車後座綁著個紅布包,晃得像團小火球。“林副主任,恭喜恭喜!”通訊員把布包遞過來,額頭上的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滾,“公社書記說,這是給你和燙金組的獎勵,讓大家夥兒再接再厲,明年再創新高!”打開一看,是兩匹藍卡其布,布角蓋著“公社福利”的紅章,還有本《先進生產者手冊》,扉頁上用毛筆寫著“贈給塑料廠燙金組——抓革命,促生產的模範”,落款是公社革委會。

老馬接過布抖開,藍盈盈的在夕陽下泛著光:“這布你先拿著,給阿澤做件新校服,袖口彆再打補丁了——咱勞模的孩子,就得穿得精神點。”他用煙袋鍋敲了敲燙金機,“剩下的做麵錦旗,鑲上金邊掛在車間最顯眼的地方,讓新來的小年輕都瞧瞧,咱海島塑料廠能出產量,更能出模範!”林小滿摸著布料,厚實得像塊小鋼板,突然想起阿澤上次說,二丫的校服是她娘用染藍的舊布改的,心裡盤算著,回頭分二丫半匹,讓她也有件新衣服。

晚飯的海菜粥裡,林小滿多放了把曬乾的蝦皮,鮮得阿澤連喝三碗。阿澤舉著他的貝殼算盤,給林小滿算“勞動成果”:“媽,你車間40萬個袋子,每個裝50斤稻子,一共2000萬斤——夠全公社的人吃兩年,比供銷社倉庫裡的陳米還耐吃。”宛宛舉著個大海螺往嘴裡送,吹得“嗚嗚”響,像隻小喇叭:“這是給林嬸的慶功號!吹三聲,代表‘勞動最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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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林小滿坐在煤油燈下縫布兜,布料是廠裡發的勞保布,藍得發暗卻格外結實。窗外的月光落在窗台上的算盤上,算珠泛著層銀輝,像撒了把星星。她想起十年前剛進廠時,自己還是個連縫紉機都踩不穩的姑娘,第一次燙金把“寨”字燙成了黑疙瘩,被師傅罵得直掉眼淚;想起阿澤出生那年,她抱著孩子在車間角落喂奶,腳邊還堆著沒燙完的袋子;想起去年去北京領獎,站在台上說“我是海島塑料廠的工人”時,台下的掌聲比海浪還響。

帶薪假的第二天,車間組織大家去公社糧站“送成果”——二十個工人扛著新做的化肥袋,袋子上的“農業學大寨”燙得金燦燦的,在陽光下閃得人睜不開眼。隊伍後頭跟著一群孩子,阿澤舉著他用貝殼做的“獎狀”,宛宛吹著海螺開路,狗剩的鐵絲鉤子上掛著串紅布條,每走一步就晃一下,像串會動的小旗子。

糧站的老李握著林小滿的手,掌心的老繭磨得她有點癢,往她手裡塞了把新收的稻子:“小林,你摸摸這稻子,飽滿得能擠出油!這都是用你們廠的袋子裝的,不漏一粒糧,比當年的麻袋強十倍!”他指著曬穀場的穀堆,像座小山似的,“你看這穀堆,像不像你們車間堆的化肥袋?都是實打實的好東西,看得見摸得著。”

回廠的路上,張師傅哼起了《咱們工人有力量》,大家跟著唱,歌聲驚飛了樹上的麻雀,連孩子們都扯著嗓子跟著喊,跑調跑得像海浪拍礁石,卻比任何歌都好聽。林小滿望著隊伍裡蹦蹦跳跳的孩子,突然覺得,40萬個袋子不算啥,能讓這些孩子在陽光下笑著長大,知道勞動能創造好日子,才是最實在的產量,比賬本上的數字還珍貴。

傍晚收假時,老馬在車間門口擺了桌“慶功宴”,海菜餅、鹹魚乾、煮花生擺了滿滿一鐵皮桌,搪瓷缸裡盛著自家釀的米酒,甜絲絲的。“明天開工,”他舉著搪瓷缸站起來,缸沿磕掉的那塊正好對著林小滿,“咱得給新任務打個樣,讓全縣都知道,海島塑料廠有個林小滿,有群能打硬仗的工人!”

林小滿舉起缸子,和大家的碰在一起,“當”的一聲脆響,像燙金機燙出個漂亮的字。窗外的夕陽落在燙金機上,紅綢帶裹著金粉,在機器上織出片暖光,像給機器蓋了層花被子。她知道,帶薪假結束了,明天一早,燙金機還會“嗡嗡”轉起來,算盤還得“劈啪”響起來,但這兩天的笑聲、歌聲、孩子們追著浪花跑的歡鬨,會像金粉一樣,牢牢燙在平凡的日子裡,閃閃發亮,比任何獎狀都讓人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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