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用鍋鏟小心地將多餘的豬油舀出,裝進一個陶瓷罐裡——這可是炒菜的好東西。待肉塊表麵煎至金黃,她加入蔥段、薑片和幾粒花椒爆香,然後倒入適量的醬油、料酒和一點點白糖調味。醬汁與肉塊充分融合,呈現出誘人的醬紅色。
最後,她往鍋裡加入清水,剛好沒過肉塊。蓋上鍋蓋,轉為中火慢燉。在這個過程中,許知意趁機將土豆去皮切塊。黃心土豆質地細膩,切成滾刀塊後浸泡在清水中,防止氧化變黑。
大約燉了半個時辰,鍋裡的湯汁已經收濃,肉香四溢。許知意揭開鍋蓋,一股濃鬱的熱氣撲麵而來。她將土豆塊倒入鍋中,用鏟子輕輕翻動,讓每塊土豆都裹上醬汁,然後再次蓋上鍋蓋燜煮。
趁著這個空當,楚薇已經燒開了另一鍋水。她將野菜放入沸水中焯燙片刻,撈起後過涼水,保持翠綠的色澤。然後將打散的蛋液緩緩倒入鍋中,形成漂亮的蛋花,最後加入焯好的野菜和適量鹽調味,一鍋清香撲鼻的雞蛋野菜湯就做好了。
這時,許知意將燜好的五花肉土豆開大火收汁。湯汁濃稠,包裹著酥爛的肉塊和軟糯的土豆,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香氣。她撒上一把翠綠的蔥花,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五花肉燜土豆就完成了。
與此同時,二米飯也蒸好了。打開鍋蓋,蒸汽騰空而起,米香混合著玉米的甜香撲麵而來。白米晶瑩剔透,玉米碴金黃燦爛,交織出一幅誘人的畫麵。
就在兩人準備開飯時,知青點的大門被推開了。其他知青拖著疲憊的步伐陸續回來,個個滿臉倦容,衣衫被汗水浸透。李翠花走在最前麵,一進門就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睛頓時亮了:好香啊!是紅燒肉的味道!誰家在煮肉?
眾人循著香味望去,正好看見許知意將最後一大勺五花肉燜土豆盛進粗瓷大碗裡。醬紅色的肉塊油亮誘人,土豆浸泡在濃稠的湯汁中,邊緣微微透明,一看就燉得十分軟糯。旁邊的二米飯蒸得恰到好處,米粒飽滿,玉米碴金黃,散發著騰騰熱氣。
知青們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幾乎粘在那碗肉上移不開。
知青點的知青們是輪流煮飯,今天是第一天,所以就由白月如打個樣,負責知青點的集體夥食。
大鍋裡熬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米粥,每人隻能分到一個粗糙的玉米麵窩頭和一個小小的紅薯。窩頭顏色暗黃,質地粗糙,一看就是純玉米麵做的,沒有一點白麵摻和。紅薯個頭不大,表皮還帶著些許泥土。
蘇柔看著自己碗裡的清粥和手裡的窩頭,再聞聞空氣中濃鬱的肉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地把窩頭扔在桌上,粗糙的窩頭在桌麵上滾了幾圈,掉落到地上。
這飯怎麼吃啊?蘇柔的聲音尖利刺耳,乾了一上午的重活,就給我們吃這個?連點油水都沒有!
白月如皺眉看著地上沾了灰塵的窩頭,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知青點的條件就是這樣。你們的糧食還是跟村裡借的,年底要從工分裡扣錢還。要想吃好的,就得自己想辦法。
李翠花趕緊蹲下身撿起窩頭,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麵的灰塵,臉上堆著訕笑對蘇柔說:柔柔,這個臟了你還吃嗎?不吃的話給我吧,糧食可不能浪費。說著,眼睛還不住地往許知意那邊瞟。
蘇柔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都給你,連我的粥和紅薯也給你,反正我一口都吃不下!說完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土地上劃出一道深痕。她頭也不回地衝進房間,地關上門。
不一會兒,房間裡傳出開箱子的聲音,接著是一股餅乾的甜香飄了出來——顯然蘇柔吃起了自己的私藏。
而此刻的許知意和楚薇,正享受著一頓豐盛的午餐。
楚薇盛了滿滿一碗二米飯,許知意將一大勺五花肉燜土豆連湯帶肉澆在飯上。醬色的湯汁迅速滲透到米飯中,將白米和玉米碴染成誘人的琥珀色。
知意姐,這太香了!楚薇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大勺送入口中,頓時幸福地眯起眼睛。
五花肉燉得酥爛入味,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土豆吸飽了肉汁的精華,用筷子輕輕一壓就化成綿密的泥狀,與米飯攪拌均勻後,每一粒米都裹上了濃鬱的香味。二米飯本身的口感也很特彆——白米的軟糯中帶著玉米碴的顆粒感,咀嚼間散發出天然的甜香。
兩人就著清爽的雞蛋野菜湯,大口吃著香噴噴的飯菜。楚薇吃得鼻尖冒汗,腮幫子鼓鼓的,像隻貪食的小鬆鼠。許知意則細嚼慢咽,品味著食材最本真的滋味。這個年代的食物雖然簡單,卻因原料的天然純淨而彆具風味。
其他知青默默吃著各自的粗糧淡飯,不時朝這邊投來羨慕的目光。肉香像一隻無形的手,撩撥著每個人的味蕾,讓本就寡淡的飯菜更加難以下咽。
肖庭意慢條斯理的喝著稀粥,目光在許知意的房門之間轉了轉,若有所思。他注意到許知意做飯時用的鐵鍋、調料和食材都不是知青點公用的,顯然是自掏腰包購置的。這個新來的許知青,看來不僅能乾,家境應該也不錯。
李翠花狼吞虎咽地吃著蘇柔的窩頭和紅薯,眼睛卻始終沒離開過許知意她們的小院,聞著空氣中五花肉的香氣,她舔了舔嘴唇,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許知意感受到各方投來的視線,卻渾然不在意。她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後一口飯,滿足地歎了口氣。有靈泉空間在手,有自給自足的能力,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她定能讓自己和關心的人過上好日子。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梢,在院子裡灑下斑駁的光影。許知意收拾著碗筷,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晚飯該做點什麼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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