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已鎖定。」顧北對著空氣低語,仿佛那人真能聽見,「你家小朋友馬上要闖禍了,不管管?」
全息影像裡,秦軼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揚了揚。
「讓她玩。」
「提醒你,」顧北壓低聲音,「船上至少二十個狼牙精銳,都帶著最新款神經乾擾器。」他故意停頓,「——上個月放倒你的那款。」
秦軼的嘴角微妙地抽動了一下,影像驟然熄滅。
海風裹挾著鹹腥味呼嘯而過,路梔的靴底在濕滑甲板上碾出刺耳的摩擦聲。六名狼牙精銳如獵食的狼群般扇形展開,他們手中ecu短刃共振發出的嗡鳴聲與海浪混作一團,刃身鑲嵌的神經乾擾器泛著不祥的幽藍光芒。
「不知死活的小丫頭!」光頭首領的獰笑混著海風撲麵而來,淬毒的刀刃撕裂空氣直取咽喉。
路梔身形微側,右手如鷹爪般扣住對方腕骨,拇指精準嵌入尺神經凹槽。就在光頭吃痛鬆手的刹那,五道共振的乾擾波如無形枷鎖驟然收緊!
「呃……」她的視線瞬間模糊,四肢仿佛被無形的鉛塊拖拽。第二把短刃抓住破綻,在她左臂撕開一道血痕。
溫熱的血液順著指尖滴落,路梔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蘸血的手指在空中勾畫出「破障符」的軌跡。老傑克沙啞的教誨在耳邊回響:「此符一出,萬障皆破!」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血符爆裂的瞬間,六把ecu短刃同時炸出刺目的電弧。狼牙眾人驚愕的眼神中,路梔已化作一道殘影——
肘擊心窩的悶響、關節錯位的脆響、軀體墜海的撲通聲接連響起。最後一名逃兵被銅錢擊中膝窩,跪地的聲響格外清脆。
路梔抹去唇角的血漬,銅錢在掌心發燙。當她俯身拾起ecu短刃時,陰影裡傳來鐵鏽摩擦般的嗓音:
「垂死掙紮。」
那個戴著狼牙戒指的男人緩步現身,殘缺的右手穩穩握著起爆器。銅錢突然灼燒般的溫度讓路梔瞳孔驟縮——
「方剛……為什麼?」
回答她的隻有起爆器清脆的「哢嗒」聲。
幽靈號劇烈震顫的轟鳴中,船載ai的機械女聲冰冷宣告:「電磁脈衝啟動,自毀程序最終階段。」
昭微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船舷,指尖夾著的芯片泛著血色紅光——正是顧北嵌入甲板的那枚。她朝路梔微微頷首,縱身躍入墨色海浪的瞬間,顧北的吼聲穿透爆炸的轟鳴:
「跳!現在!」
海水吞沒一切的刹那,幽靈號在身後炸成一團火球,熾熱的氣浪將路梔推向深海。
港口控製塔頂層。
戴著黑手套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從秦軼身上奪來的ecu密鑰。男人轉身時,一張磁卡從袖口滑落,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蘇黎世銀行·保險櫃qx00】
冰冷的海浪將路梔衝上岸時,她的作戰服早已被海水浸透,唇色泛著不自然的青紫。濕漉漉的發絲黏在蒼白的臉頰上,她踉蹌著撐起身體,目光如掃描儀般瘋狂掃視著沙灘——
直到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秦軼仰臥在沙灘上,一塊ecu合金碎片深深嵌在左胸位置,鮮血將白襯衫染成了暗紅色。他的臉色近乎透明,連呼吸都微弱得難以察覺,隻有微微顫動的睫毛證明生命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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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路梔雙膝重重砸在沙灘上,顫抖的指尖懸停在秦軼頸動脈上方,竟不敢落下。
顧北罕見地沒有說笑,他站在三步之外,喉結滾動了幾下才發出聲音:「他最後說...」沙啞的嗓音像是被砂紙磨過,「彆讓她知道我是裝的」。
路梔的指尖瞬間僵直。
下一秒,她猛地揪住秦軼的衣領,聲音裡帶著壓抑的顫抖:「秦軼!你他媽再裝死試試?!」
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秦軼緩緩睜開眼,琥珀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流轉著微弱的光澤。
「嘖,被發現了。」他虛弱地勾起嘴角,凝固的血痕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目。
路梔的拳頭攥得指節發白,眼眶通紅得像要滴血,卻最終沒有落下。她俯身貼近,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耳廓:「再敢玩這種把戲...」柔軟的唇瓣幾乎擦過他的耳垂,「我就把你鎖在ecu實驗室裡,用神經鎖拷上一輩子...」
秦軼突然低笑出聲,染血的手掌扣住她的後頸,不容抗拒地將她拉近——
「成交。」
三日後,海城日報角落刊登著一則簡訊:「港口區發生可控爆破事故,無人員傷亡。」
顧北懶散地窩在沙發裡,啃著蘋果翻看報紙,忍不住咂舌:「秦總這公關手段,連官媒都能搞定?」
昭微靜立在落地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耳垂上的鉑金耳釘。月光穿過她的身影,在地麵投下淡淡的影子。「我們毀了船上的釷元素武器庫……」她輕聲說,「他們不會罷休。」
書房裡,秦軼麵前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環播放一段監控錄像。畫麵中那個從控製塔離開的身影,右手缺失的並非如情報所說的三指,而是僅有小指一處殘缺。
「找錯目標了?」他眯起眼睛,指節輕叩桌麵。
就在這時,電腦加密頁麵亮起:【石斑入網】
公海海麵上,探照燈的強光如刀鋒掠過控製塔,刹那間照亮男人殘缺的右手——斷茬處嵌合的微型接口,正隨著磁卡上的脈衝信號泛出詭譎的紅光。那不是普通的生物識彆器,而是狼牙組織高層獨有的量子通訊終端。
「有意思。」男人指間的磁卡突然停滯,卡麵折射的光斑在牆上拚出動態密碼:【qx∞→qx00】。他嗤笑著將染血密鑰捅進控製台,港口所有照明係統同時爆出電火花,黑暗如潮水吞沒天地。
監控屏在熄滅前最後閃現的血色文字下方,竟還有第三行隱藏指令:
【生物容器運輸協議已觸發】
【目標:冷凍庫a7】
對講機裡突然炸響下屬變調的嘶吼:「蝰蛇!冷凍庫的保險箱——」通訊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金屬被撕裂的刺耳噪音,以及液氮泄漏的嘶嘶聲。
男人猛地砸碎控製台玻璃,從暗格抽出一把陶瓷手槍。槍身鐫刻的俄文在月光下森然發亮:
「kpoвь3akpoвь」
「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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