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的嘴角微微上揚:「我明白了。確保她不被虐待,在轉運過程中給她創造一點『機會』。」
「轉運時間確定了嗎?」隊長問。
毛刺看了眼腕表:「三小時後。」
「前提是保證我們自己的安全。」隊長嚴肅地補充,「新來的那些人不是善茬,一旦被發現,我們都得完蛋。」
毛刺拍了拍胸脯:「放心,隊長。咱們什麼陣仗沒見過。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本來就不是咱們該乾的。」
「這件事,」隊長站起身,目光如炬,「僅限於這個房間。無論結果如何,我們從未討論過今天的內容。」
眾人默契地點頭,一種無聲的共識在空氣中凝結。這支曾被上級視為利刃的小隊,在經曆了一次違背本心的任務後,終於在他們堅守的底線和扭曲的命令之間,找到了一條狹窄卻屬於他們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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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後,停機坪的風帶著寒意。隊長帶著全副武裝的隊員列隊站定,金屬裝備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jin用手肘輕輕撞了下隊長的臂甲,聲音壓得極低:「剛聽到消息,那個人來了。」
「誰?」隊長眉頭微蹙。
「看那邊。」jin用眼神示意跑道儘頭。
一個高瘦的身影正朝他們走來,在跑道燈光下拉出扭曲的影子。隨著距離拉近,那人不協調的步態越發明顯——左腿邁動時帶著機械特有的僵硬節奏,竟是一條精密的義肢。
金屬腳掌踏在混凝土地麵上,發出規律的輕響。來人在他們麵前站定,合成材料的麵部幾乎看不出表情。
「人是你們抓住的?」電子合成音刺耳地響起,缺乏人類的語氣起伏。
隊長不適地皺了皺眉,仍保持著軍姿:「是的。」
「死了幾個人?」冰冷的電子音毫無波瀾。
「報告!重傷兩人,無人死亡。」隊長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軍人特有的報告腔調。
蝰蛇的眉毛微微挑起,這個細微的表情在他僵硬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他轉向身旁隨行人員:「走吧,去見見我的老朋友。」
直到那一行人走遠,隊長才緩緩掏了掏耳朵,眯起眼睛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就是他組織的『清掃』?」
jin默默點頭,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槍帶。夜色中,兩人的眼神交彙,無聲地交換著同樣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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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囚禁室內,空氣凝滯而冰冷。
慘白的頂燈是唯一光源,在光潔如鏡的金屬牆壁上反射出令人眩暈的光暈。路梔的雙手被特質繩索反綁在身後,她靜坐在房間中央唯一的椅子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繩索的紋理。
這是一個完美的隔離空間——信號完全隔絕,連最微弱的外部聲響都無法滲透。她甚至能聽見自己平穩的心跳在四壁間回蕩。
直到氣密門發出低沉的液壓聲,緩緩滑開。脖頸上的銅錢突然發熱。
「好久不見,07號。」
那熟悉的電子合成音像生鏽的刀片刮過耳膜,路梔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這東西確實難殺。
她抬起眼,難得在清醒狀態下打量這位「老熟人」。蝰蛇站在門口,高瘦的身形在燈光下投出扭曲的陰影。她的目光落在他不自然的站姿上,最終定格在那條金屬義肢。
「什麼時候的事?」她抬了抬下巴,語氣平靜得像在問今天的天氣。
蝰蛇沒有回答,隻是拉過屬下搬來的椅子坐下,金屬關節發出細微的嗡鳴。
「不重要。」
路梔點點頭,從善如流地換了個問題:「好吧,那……為什麼又抓我?你知道的,秦先生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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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台詞再清楚不過:那十億美金的懸賞,他們可以陪他玩無數次。
蝰蛇的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我並不想打擾二位的生活,隻是有一個小小的麻煩需要你來解決。」
「我拒絕。」
蝰蛇抬起右手,金屬指節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直到這時,路梔才注意到他整條手臂都是精密的機械構造——原來他也是九死一生才撿回這條命。
這個發現讓她心頭一凜。那件用「坍縮星髓」製成的半成品,防禦等級竟高到如此地步。
金屬敲擊聲在密閉空間裡規律地回響,像倒計時的鐘擺。路梔垂下眼簾,將翻湧的情緒壓回心底,摧毀「坍縮星髓」的決心卻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
「先彆急著拒絕。」蝰蛇的聲音在密閉空間裡回蕩,帶著金屬般的質感。他向前傾身,手肘撐在膝蓋上,「幫我把剩餘的『坍縮星髓』打造成我需要的東西,我就放你離開。」他的目光緊鎖著路梔,「怎麼樣?」
路梔微微偏頭,發絲從肩頭滑落:「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蝰蛇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金屬義肢與椅背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你能活著。」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讓我活著?」路梔的語調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眼神卻銳利如刀。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蝰蛇雙手一攤,機械關節發出細微的嗡鳴,「那我隻能無休無止地繼續尋找下一個適配體。不過……」他故意拖長了語調,「你們東方人不是最善良嗎?你忍心看到因為你的拒絕,讓數以萬計的人丟了性命?」
他突然一掌拍在桌麵上,金屬手掌與桌麵撞擊發出刺耳的聲響。整個人猛地前傾,幾乎要貼到路梔麵前,死死盯著她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我研究過你們的道教,講究什麼因果。」他的電子音因激動而出現細微的失真,「他們有這樣的結果,最大的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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