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正式任務,三人也常結伴修煉。飛紅峰聽雨軒、墨雪湖畔、甚至青陽城林家,都留下了他們切磋交流的身影。
這日清晨,許星遙正在墨雪湖畔練習新學的冰劍訣。周若淵在一旁吹奏洞簫助陣,簫聲竟能引導他體內靈力運轉,使劍招威力倍增。林澈則帶著銀團子在一旁喂招,時不時提出改進意見。
手腕再抬高三分。周若淵突然停下洞簫,冰劍訣講究飄忽不定,你的動作太實了。
林澈直接上前示範:看我,劍走偏鋒時要這樣……他手腕一抖,劍尖頓時幻化出七朵冰花。
許星遙認真模仿,漸漸掌握了訣竅。糖球也在一旁有樣學樣,小爪子揮動間竟也帶出些許寒氣。
不錯!周若淵重新吹起洞簫,再來一遍完整的。
簫聲劍影中,三人的默契與日俱增。這種日常的切磋交流,看似平凡,卻讓每個人的實力都在穩步提升。
練劍完畢,許星遙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執事堂新發布了一個義診任務,我想去看看,你們可有什麼事情,要不要跟我一起?
七日後,三人踏上了前往黃沙鎮的官道。這是太始道宗轄地邊緣的一個凡人小鎮。道宗時不時都會派遣弟子到凡間小鎮義診,既是行善積德,也是維係與凡俗世界的聯係。
記住規矩。周若淵邊走邊叮囑,不得在凡人麵前施展法術,用藥也要用普通藥材。
林澈拍了拍腰間藥囊:放心吧,我帶了林家藥園最普通的止血草和寧神花。許星遙的儲物袋裡則裝滿了自己種植的凡品草藥。
黃沙鎮比想象中熱鬨。鎮中央的廣場上已經搭起了簡易的醫棚,鎮長帶著幾個鄉紳早早等候在那裡。
三位仙師遠道而來,辛苦了!白發蒼蒼的鎮長躬身行禮,近來天氣多變,不少老人孩子都染了風寒……
許星遙三人還禮,很快投入到診治中。周若淵負責把脈問診,林澈負責整理信息,許星遙則負責配藥。糖球和銀團子被安排在藥箱旁,實則吸引了不少孩童圍觀。
小郎君,我這咳了半個月了……一位老婦人顫巍巍地坐下。
許星遙仔細為她把脈,發現隻是普通的風寒,但拖延太久傷了肺經。他從藥箱取出曬乾的寧心草和桔梗,包成三副藥:婆婆,早晚各煎一副,忌食辛辣。
老婦人千恩萬謝地走了,不一會兒又回來,手裡捧著幾個還帶著泥土的蘿卜:自家種的,仙師彆嫌棄……
一天下來,三人診治了上百名鄉民。傍晚收攤時,許星遙發現藥箱旁堆滿了鄉親們送來的謝禮,一籃雞蛋、幾捆青菜、甚至還有手工編織的草鞋。
感覺如何?周若淵一邊整理脈案一邊問。
許星遙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比想象中累,但,他看著那些樸實的謝禮,嘴角不自覺上揚,很值得。
林澈正蹲在地上逗弄一群孩童,銀團子在他肩頭得意地昂著頭。孩子們想摸又不敢,發出陣陣歡笑。
義診歸來後,三人的修行生活漸入佳境。許星遙每日清晨練習《清心譜》中的曲目,白天照料靈田,傍晚則與林澈切磋法術。周若淵時常來墨雪峰一起討論修煉心得。
這一日,許星遙正在靈田裡為玉骨海棠鬆土。經過近一年的培育,這株二階靈苗已經長高了兩寸。
長勢不錯。周若淵不知何時出現在田埂上,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開花了。
許星遙擦了擦汗:以我目前的靈植術,恐怕還很難,得我成了‘耕師’以後才行。
周若淵擺擺手,轉而說到,林澈昨日突破到七層了。
許星遙並不意外。林澈天資本就不錯,加上林家資源豐富,突破是遲早的事。
“我觀你氣息,離七層也不遠了。”周若淵道。
“我還差的遠呢。”許星遙道,“倒是師兄你,恐怕距離七層也就差一層窗戶紙了吧。”
這日,許星遙靜立在聽雨軒外,為周若淵護法。他雙手負於身後,目光不時掃向四周,生怕有人驚擾了內室突破的關鍵時刻。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林澈風風火火地奔來,衣袂翻飛間帶起幾片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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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遙連忙豎起食指抵在唇前,壓低聲音道:林師兄輕聲些,周師兄正在突破的關鍵時刻。
林澈聞言立即收住腳步,躡手躡腳地湊近,卻掩不住眼中的興奮:我尋遍靈田不見你蹤影,就猜你定是在此。隻是沒想到竟是在為周師兄護法。說著突然神秘一笑,你猜怎麼著?銀團子突破到四層了!話音未落,一隻軟糯糯的小獸從許星遙衣領裡探出腦袋,糖球額間月紋流轉著瑩瑩清光,向林澈展示著他也突破了修為。
恰在此時,聽雨軒的房門一聲緩緩開啟。周若淵信步而出,周身靈力內斂,卻隱隱透出一股渾厚的氣息,顯然已成功突破至塵胎境後期。
周師兄,你也突破了!林澈一個箭步上前,眼中滿是欣喜,這下參加宗門大比,定能大放異彩。
周若淵溫潤一笑:僥幸而已,還要多謝星遙師弟在此護法。
許星遙連忙擺手:師兄客氣了,這是應當的。
說起大比,周若淵目光轉向許星遙,星遙師弟準備得如何?
許星遙摸了摸鼻子,露出幾分靦腆:兩位師兄都已進階後期,在本屆弟子中堪稱翹楚。我這修為尚淺,參加大比不過是走個過場,屆時定當為兩位師兄搖旗呐喊。
林澈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有什麼好擔心的?且不說你先前與我幾番冒險經曆,單論這一年咱們三人共同執行的那些任務,你的臨場應變和實戰經驗就遠非常人可比。”
說著他拍了拍許星遙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再說了,這次大比不過是檢驗咱們六年修行的成果罷了。雖說宗門準備了些彩頭,但也就那麼回事。你若真有什麼中意的獎勵,師兄我拚了這把骨頭給你掙來就是了。”
周若淵見許星遙眉宇間仍帶著幾分猶疑,不由溫聲勸道:“修行之路漫漫,何須在意一時勝負?”
他抬手輕拂過院中飄下的一片落花,聲音清潤如泉:“但行腳下路,莫問雲深幾重。此番大比,儘力而為,無愧於心便是。”說罷望向遠處雲卷雲舒的天際,衣袂隨風輕揚:“至於能走到哪一步,且隨清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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