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剛一接觸心臟,就產生了劇烈的排斥。許星遙隻覺心口如遭雷擊,一股腥甜直衝喉頭,“咯”的一聲,一口冰血直接咳了出來。心臟處傳來的絞痛讓他不得不弓起身子,雙手死死按住胸口,冷汗浸透了衣衫。
“不能急……”許星遙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跡,調整著紊亂的呼吸。他閉目凝神,在腦海中反複思索《太始寒天章》的記載。
“心為離宮藏赤帝,需以坎水濟之,水火既濟,方成大道。”
有了新的領悟,許星遙改變了策略。他將體內靈力分成性質迥異的兩股:一股極寒如萬載玄冰,一股如同春日化開的溪水。
這兩股靈力在他的操控下,首尾相銜,相互纏繞。極寒靈力壓製心臟的火性,而那股柔和的溪水則用來緩解不適。
此刻的許星遙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房內擺放的靈石一塊接一塊地耗儘靈力。當最後一塊靈石也失去光澤時,心臟的淬煉終於接近尾聲。
輪到最後一關。脾屬土,能克水,按理說應該是最難淬煉的一關。但許星遙驚訝地發現,當其他四臟都完成淬煉後,脾臟竟然開始主動吸收靈力,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般。五臟之間已經形成了微妙的聯係,彼此呼應。
“五臟相生,循環已成。”許星遙若有所悟。
脾臟的淬煉出奇地順利。靈力如大地般厚重沉穩,緩緩滲入脾臟,在其表麵勾勒出山川。隻用了短短兩天時間,這個理論上最難淬煉的臟器反而最快完成蛻變。
當五臟全部淬煉完成的瞬間,許星遙體內突然響起一陣清越的鳴響,如同千萬顆冰晶相互輕擊。五臟之間的靈力自發流轉,丹田中的靈力漩渦擴張,靈力總量比之前增加了一倍有餘!
推開房門,清晨的陽光溫柔地灑在院子裡。許星遙發現院中靜悄悄的,隻有小虎子一個人蹲在牆角,正專心致誌地擺弄著幾顆圓潤的鵝卵石。聽到開門聲,孩子立刻抬起頭,大眼睛一亮,丟下石子就歡快地跑了過來:“大伯!”
許星遙彎腰將孩子抱起,手指地搭在小家夥的手腕上。他發現,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小虎子的經脈恢複的不錯,說話時的吐字也清晰了許多。他逗弄著孩子肉乎乎的臉蛋:“其他人呢?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爺爺下地乾活去了,”小虎子掰著胖乎乎的手指,認真地數著,“奶奶在廚房做飯,爹爹和娘親去鎮上趕集了。”
許星遙笑著揉了揉孩子的腦袋,抱著他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微風拂過,帶來廚房裡飄出的飯菜香氣。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這樣平凡而溫馨的場景,讓剛剛經曆完痛苦的許星遙感到一陣難得的寧靜。
傍晚時分,許滿林和月娥趕著驢車從鎮上回來,車上載著幾匹嶄新的棉布和一些生活用品。月娥還特意給許星遙帶回了一包上好的茶葉,說是在鎮上新開的茶鋪買的。
一家人圍坐在堂屋裡吃晚飯,昏黃的油燈將每個人的臉龐都映照得格外柔和。許大山講著地裡的莊稼長勢,時而還夾雜著幾句對今年收成的期待。許母不停地給兒子夾菜,小虎子在大人中間跑來跑去,時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
許滿林給許星遙倒了杯自家釀的米酒,黝黑的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大哥,嘗嘗這個,用今年的新米釀的。”
許星遙接過酒杯,沉吟片刻,還是開口道:“我打算明日就啟程。”
“這麼快?”許母的眼圈立刻紅了,聲音也有些發抖,“不能再多住幾天嗎?娘……娘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臘肉……”
許大山拍了拍老妻顫抖的手,聲音低沉:“孩子有正事要辦,咱們彆耽誤他。”話雖這麼說,老漢的眼角也有些濕潤,握著酒杯的手微微發顫。
許星遙心中酸澀,但還是堅定道:“爹,娘,兒子這次回來,見你們過得都好便很放心了。日後有暇,孩兒還會回來看您二老。”他頓了頓,轉向弟弟,“另外,我想問問滿林,小虎子天賦不錯,若是將來有機會修行,你們可願意?”
滿林和月娥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滿林搓著粗大的手掌,半晌才憋出一句:“大哥,我們不懂這些。你是修行人,你覺得好就好。”
許星遙點點頭,從儲物袋中取出幾樣物品擺在桌上:兩本藍皮冊子、幾個精致的玉瓶、一袋靈石,還有幾株的靈草。
“這是一本上好的基礎功法《青元訣》,”許星遙指著那本較薄的藍皮冊子說道,“待小虎子開蒙識字後,再讓他試著修習。另外一本是我這些年的修煉心得,記錄了一些注意事項,將來小虎子用得著。”他把東西推到滿林麵前,“這些丹藥和靈草是留給大家調養身體用的,靈石則留給小虎子做修煉之用。”
“還有,”許星遙看著依偎在母親懷裡的小虎子,眼中閃過一絲柔和,“前幾日你們讓我給小虎子取個大名,我想了想,便叫許希白吧。”他輕聲解釋著這個名字,“希白二字,取大音希聲之意,白賁無咎之象,願這孩子能明白至道常在無聲處,至美終歸素樸中。”
滿林兩口子雖然聽不懂這些文縐縐的話,但從許星遙溫柔的眼神中,他們能感受到這個名字蘊含的深意與祝福。
“許希白……”月娥輕聲念著,越念越覺得好聽,“多謝大哥賜名!”
小虎子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名字,拍著小手咯咯直笑:“希白!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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