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給我破!”齊永康的烈焰刀罡瘋魔般斬向許星遙,試圖以強力攻擊打斷那惱人的塤音。然而,許星遙的身法太過靈動,總能避開他的鋒芒,與他保持著一段難以逾越的距離,而那連綿的塤音更是片刻未曾停歇,反而因為他的急躁更具穿透力。
而真正受到致命影響的,是靜室內的幽仙子!
她正處於最凶險的關口,心神必須高度集中,用以引導靈力鎮壓反噬,任何外界的乾擾都可能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這擾亂神魂的塤音,對她而言,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那肅殺的旋律,狠狠刺入她已然不穩的識海深處。她腦海中反複地浮現出自己陰煞力場被破場景,浮現出許星遙那雙冰冷淡漠的眼神,更浮現出此刻自身前途就要儘毀的絕望與不甘……種種負麵情緒塤音無限放大,心魔如同汲取了養分的毒草般瘋狂滋長!
“不,我不能失敗,我絕不能失敗!我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抽他的魂,煉他的魄……”幽仙子麵容扭曲,雙眼徹底被漆黑占據,七竅之中開始滲出黑血,周身氣息如同沸騰的油鍋,反噬之力如同千萬把鋼刀,在她脆弱的經脈上不停地切割。她那原本就已出現不穩的道胎,此刻裂痕迅速蔓延,如同即將破碎的瓷器,已然走到了徹底崩壞的邊緣!
“嗚——”
塤聲依舊在持續,音律時而高亢激昂,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衝殺,金鐵交鳴之聲響徹神魂;時而低沉嗚咽,仿佛九幽之下的怨魂在耳邊竊竊私語,不斷侵蝕著在場所有人心底的防線,瓦解著他們的理智。
許星遙的身影在熊熊火光與混亂奔走的人群中飄忽不定。他所有的行動都圍繞著一個核心目標,那就是最大程度地乾擾幽仙子。他根本不與實力強勁的齊永康正麵交鋒,每當對方被怒火衝昏頭腦,不顧一切地想要拉近距離,他便立刻射出冰箭進行遠程牽製,或是憑借玄根境加持下的身法,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鰍般拉開距離。自始至終,塤音都牢牢鎖定在靜室方向,未曾有片刻偏離。
齊永康空有一身玄根境的修為,卻被許星遙這種絕不硬碰的無賴戰術氣得幾乎吐血。他手中的火焰長刀揮舞得越發凶猛,將周圍的靈田藥圃破壞得一片狼藉,卻總是差之毫厘,無法真正觸及許星遙的衣角。反而因為心神不斷被塤音影響,再加上每一次傾儘全力的攻擊都如同重拳打在空處,導致他招式間露出了不少破綻。若非許星遙此刻的意圖主要在於乾擾幽仙子而非擊殺他,他恐怕早已在許星遙的反擊下受傷掛彩。
“停下!給我停下那鬼聲音!”齊永康須發皆張,對著許星遙無能狂吼,火焰長刀胡亂劈砍,卻無法阻止那塤音分毫。
靜室之內,幽仙子的氣息已經混亂到了極致。她周身的濃鬱黑氣徹底失控,如同退潮般倒卷回體內,這些原本被煉化的陰煞之力在她的經脈和丹田中橫衝直撞,肆意破壞。那道胎之上的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再也無法維係其形。
“我……不甘心啊!”
伴隨著一聲充滿了怨恨的尖嘯,幽仙子周身那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氣息轟然潰散!
“噗!”
又是一大口汙血狂噴而出,幽仙子身體一軟,直接癱倒在地,她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最終隻餘下一片灰白。唯有那凝固在臉上的仇恨,證明著她臨終前的不甘。
突破失敗,道基儘毀,魂飛魄散!
幾乎在幽仙子氣息徹底湮滅的同一瞬間,許星遙湊在唇邊的朱砂玉塤微微一頓,那攪得整個藥莊天翻地覆的塤音,戛然而止。
整個齊家藥莊,陷入了詭異的死寂。隻剩下遠處建築燃燒發出的劈啪爆裂聲,以及少數幸存下來的護衛因為神魂受創或身體重傷而發出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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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永康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他臉上的暴怒與瘋狂儘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茫然。他的目光失神地望向那間再無任何生機傳出的破損靜室,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然而,當他緩緩轉過頭,將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投向許星遙時,一股不計後果的殺意猛然爆發出來!
他聲音嘶啞道:“許星遙!當初在羅浮城,是老夫誣陷於你。此事是老夫之過,但老夫與齊家也因此在眾目睽睽之下成了笑柄!齊幽她……她在演法大會上敗於你手,亦是堂堂正正認輸,未曾有半分糾纏!她何其無辜,你今日……為何要如此狠毒,斷她道途,絕她活路!”
許星遙懸立空中,聽著齊永康的控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緩緩收起朱砂玉塤,平靜道:“想不明白嗎?那齊道友不如……去地下,慢慢想!”
話音未落,許星遙已然動手!他深知自己初入玄根,修為不及齊永康深厚,必須搶占先機。寒髓劍鏡光華再起,一道冰霜劍氣撕裂長空,直取齊永康麵門!
“找死!”齊永康狂吼一聲,心中積壓的所有怒火與憋屈在這一刻徹底轉化為殺意。他手中火焰長刀爆發出衝天赤芒,身形化作一道火線,不閃不避,悍然迎上。
“轟!”
冰劍與火刀再次碰撞。靈力炸開地麵被硬生生刮低三尺,周圍的殘垣斷壁在這股力量下徹底化為齏粉。
許星遙身形微晃,隻覺一股灼熱的力量順著劍鏡反饋而來,讓他氣血翻湧。他借勢向後飄退,同時劍訣一變,鏡麵蕩漾,分化出數十道真假難辨的劍影射向齊永康。
齊永康長刀舞得密不透風,化作一團旋轉的烈焰風暴。“叮叮當當”的脆響連綿不絕,冰晶劍影全都被刀芒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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