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的！”蘇璃反手抽出腰間的絲絛，絲絛上串著她這幾月簽到所得的靈寵鱗片：小燼的狐毛、阿幽的靈火晶、團絨的星塵絨毛。
她將絲絛甩向空中，鱗片在月光下泛起各色光暈，“孩子們，開——學——典——禮！”
小燼的狐尾炸成九團藍火，在半空畫出個巨大的困魂陣；阿幽的靈火凝成鎖鏈，將鬼物的四肢捆得死緊；團絨則躍上蘇璃肩頭，對著鬼物們發出連串短促的貓叫，每聲都像根細針紮進它們的識海。
被反控的鬼物們開始互相撕咬，腐肉和黑血碎了滿地，發出刺鼻的腥氣。
為首的鬼物見勢不妙，轉身就要逃。
蘇璃甩出閻王帖，朱紅封皮“啪”地拍在它後心。
帖上的“幽冥巡獄司”朱印突然活過來，化作條火蛇鑽進鬼物體內。
那鬼物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渾身鬼氣竟被帖子吸得乾乾淨淨，最後“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露出底下一具裹著黑鬥篷的骸骨——鬥篷內側繡著盞人皮燈籠，正是殘魂記憶裡那個執燈人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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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才是提燈使的本體。”蘇璃蹲下身，指尖按在骸骨的額頭上。
圖鑒突然發燙，第八枚“子鼠”圖騰徹底點亮，同時翻到新的一頁，上麵赫然印著“提燈使·殘魄”的信息，“用守陵使的命引養魂，用幽冥司的傀儡遮眼……可惜你算漏了，守陵使的殘魂，也能成為反殺你的刀。”
遠處的追魂鐘不知何時停了。
守夜亭外的黑暗裡，傳來零星的腳步聲。
蘇璃抬頭，便見二十餘道真正的陰差舉著引魂燈站在林邊，為首的陰差官服上繡著金線纏尾的玄鳥——正是幽冥司的巡獄使。
“蘇姑娘好手段。”巡獄使摘下帽子，露出張清俊的臉，額間的朱砂痣在燈影裡忽明忽暗，“我等奉巡獄司之命來複核守陵使血案，不想倒撿了個現成的罪證。”他的目光掃過地上的骸骨和滿地鬼物殘軀，又落在蘇璃腰間的閻王帖上，“這帖子是我司三百年前流失的，今日物歸原主。”
蘇璃挑眉：“怎麼，你們早就在附近？”
“我等跟著追魂鐘來的。”巡獄使笑了笑，從懷中取出塊玉牌遞給她，“不過更巧的是，剛收到消息——當今聖上要召守陵使入宮，說是要‘嘉獎’你護陵有功。”他的聲音突然壓低，“蘇姑娘，血祭龍脈的事，聖上未必全不知情。這玉牌是巡獄司的暗衛腰牌，若有需要……”
“謝了。”蘇璃接過玉牌，指尖觸到牌底刻著的“夜”字——正是男主夜君離的暗衛標記。
她轉頭看向身後的殘魂們，緋裙女子正替小丫頭理著發梢，鎖鏈女子彎腰撿起自己的鎖鏈，眼中的仇恨已化作鋒芒，“但有些賬，我要親自算。”
這時，團絨突然輕叫一聲，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蘇璃低頭，見長亭石案上的圖鑒又翻了一頁，第九枚圖騰“醜牛”的位置閃爍著微光，旁邊還附著一行小字：“簽到地點：幽冥司天牢·血祭密室，獎勵：上古神牛殘魄·破陣角”。
她抬頭望向天際，月亮不知何時爬到了中天，清輝灑在守夜亭的飛簷上，將那些新凝聚的殘魂照得透亮。
小丫頭蹦跳著撲進她懷裡，雖然觸不到實體，卻讓她心口泛起暖意。
“走了。”蘇璃將圖鑒收入懷中，衝巡獄使點點頭，“去會會那位‘聖明天子’，順便……”她摸了摸團絨的耳朵，小貓立刻眯起眼發出呼嚕聲，“順道去幽冥司天牢簽個到。”
守夜亭外，晨霧開始漫過林梢。
小燼跳上她肩頭，狐尾掃過她發頂；阿幽叼起安魂燈，火苗在它眼瞳裡搖晃；團絨則蹲在她手腕上，肉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說“我在”。
而那些曾經被血祭的守陵使殘魂，此刻正跟在她身後，腳步輕得像片雲，卻又穩得像座山。
“姐姐，我們要去哪呀？”小丫頭的聲音飄過來。
蘇璃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笑了：“去掀了那些人的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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