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豆腐的溫軟還在舌尖,豆腥氣混著炭火香,瞬間擊穿了二十年的冷漠。
另一個士兵盯著人群裡那個抱著繡花鞋的少女,聲音發澀:“李二狗?你是西市米鋪的二丫?”
少女的虛影歪頭笑了,指尖點在他心口,觸感如春風吹過眉梢:“阿叔,我叫陳招娣,不是‘二丫’。”
士兵的眼眶瞬間紅了,戟杆“當啷”墜地——他終於想起,這姑娘生前總說“我阿爹給我取的名字,是要我招個弟弟,可我想要阿爹喊我一聲‘招娣’”。
那聲音像雪夜裡一盞未熄的燈,此刻照亮了他遺忘多年的愧疚。
蘇璃踏著光幕走過去,每一步都踩在鎮魂衛的戰靴印上,泥濘中留下淺淺的足痕,鞋底沾著濕冷的苔蘚與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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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燈籠照亮了陳招娣的繡花鞋,那鞋尖還繡著一朵褪色的梅花;照亮了老周的藍布圍裙,布麵粗糙卻帶著柴火氣;也照亮了裴無咎煞白的臉:“裴主事,你說我聚陰亂陽?可這些魂,是誰逼得他們滯留人間?你說我褻瀆正祀?可你們連一盞送路燈都吝於點亮!”
她忽然抬手,指尖幾乎要戳到裴無咎腰間的斬靈令:“你執‘斬靈令’而來,可敢當眾誦讀其上銘文?若其中有‘禁民立碑’四字,我今日便引頸就戮。”
裴無咎的手死死捂住令牌,指節發白。
他當然不敢——斬靈令上刻的是“斬邪祟,護陰陽”,可執燈司這些年,斬的是討公道的魂,護的是他們自己的“規矩”。
“撤——”他的聲音比夜風還抖,話音未落,江麵上突然亮起千盞火把。
數裡外的江麵上,畫舫輕搖。
夜君離立在船頭,吹熄最後一支香,火星墜入江中,蕩開一圈漣漪:“他們要的,從來不是妖魔鬼怪。”他望著守心祠方向,那裡的燈焰比星子還亮,“是人心亮了。”
鎮魂衛的陣型已亂。
有人蹲在地上哭,抱著老周的草帽,鼻尖聞到久違的稻草香;有人跪著給陳招娣磕了個頭,說“對不住,沒喊你名字”;連裴無咎的黑馬都打著響鼻,退了三步——不是因為亡魂攻擊,而是這些曾被他們視為“邪祟”的魂靈,此刻正用最平凡的溫度,燙得他們的魂識發疼。
蘇璃望著這一切,將燈籠輕輕按在胸口。
燈焰暖得像生母臨終前的手,像王阿婆塞給她的熱餅,像所有被她點亮名字的魂靈,此刻正通過燈芯,往她心口輸送最滾燙的力量。
“下一次。”她望著裴無咎倉惶的背影,輕聲對小燼道,“該我們上門討說法了。”
小燼的九尾在她肩頭卷成毛球,金瞳裡映著漫天燈火:“主人,係統提示說,聚魂成營觸發隱藏任務……”
“先記著。”蘇璃低頭,團絨正用肉墊拍她手背,阿幽的燈籠裡飄出一縷甜香——是怨魄七號偷偷塞進去的安神草,混合著煙火與舊棉布的氣息。
她望著那些舉著魂燈不肯離去的百姓,他們的眼睛裡,真的有光了。
江霧漸散,東邊泛起魚肚白。
守心祠的飛簷上,一隻烏鴉撲棱著翅膀掠過,爪間抓著半片碎紙——上麵是夜君離的筆跡:“明日早朝,執燈司的天,該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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