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讓你的人,對著天上開槍!
沈綴愣住了。
開槍?這……這會引起更大的混亂!
吳融猛地轉過頭,那雙眼睛裡燃燒著某種可怕的東西。
我就是要更大的混亂!
沈排長,你聽好了。吳融的聲音一字一頓,現在這條路上,有十萬人。我們車上,有十七個人。
如果我們不開槍,這十七個人會死在這裡,連同他們腦子裡那些能救活一千萬人的知識,一起死在這裡。
如果我們開槍,可能會有一百個人受傷,十個人死亡。
十個人的命,換一千萬人的命。
這筆賬,你算得清嗎?
沈綴的喉結滾動,額頭上滲出冷汗。
他想反駁,但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車廂裡,趙忠堯先生的聲音突然傳來:
年輕人,開槍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
趙忠堯摘下老花鏡,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滿是疲憊和悲哀。
我這輩子,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中國人殺中國人。
但如果我的活著,能讓更多的中國人不被日本人殺……
那這個罪孽,我來背。
吳融深深地看了趙忠堯一眼,然後轉向沈綴。
你聽到了。
沈綴咬了咬牙,拿起步話機。
是!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所有車輛,聽我命令!對天鳴槍示警!給我衝過去!
噠噠噠噠噠!
密集的槍聲驟然響起。
正在擁堵的人潮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嚇得魂飛魄散。
人們下意識地朝著兩邊躲避。
硬生生在水泄不通的馬路上擠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衝!
吳融對著司機大吼一聲。
幾輛卡車如出籠的猛虎,跟在中統的那幾輛轎車後麵,沿著那條用槍聲開辟出來的通道向前猛衝。
車輪從被遺棄的行李上碾過。
車身和兩旁的人群擦身而過。
這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也是一場毫無人性的突圍。
車廂裡,那些平日裡受人尊敬的學者們看著窗外那一張張驚恐、絕望、麻木的臉,很多人都忍不住彆過了頭,不忍再看。
一個年輕的物理學家捂著嘴,肩膀顫抖。
我們……我們這是在做什麼……
我們在活下去。吳融的聲音從駕駛室傳來,冷得像冰,隻有活下去,才有資格談對錯。
他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指節發白。
腦海中,那個聲音在不斷重複: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在用一百個人的絕望,換一千萬人的希望。
這筆賬,我算得清。
但我的良心……
算不清。
“還有多遠?”吳融問道。
“報告處長!前方三公裡,就是下關碼頭!”
步話機裡傳來李強的聲音。
“但是……我們好像有尾巴了!”
吳融拿起望遠鏡向後望去。
隻見在他們車隊的最後麵,幾輛同樣是軍用牌照的卡車正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車上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
“是楊立仁的人!”沈綴也看到了。
“他想乾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吳融放下望遠鏡,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不是黃雀。”
“他隻是一隻聞到了血腥味的鬣狗。”
“他知道我們車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傳我命令!”吳融的聲音變得冰冷。
“所有人員,準備戰鬥!”
“到了碼頭,無論發生什麼,不惜一切代價,把人送上船!”
【12月11日,淩晨3點52分】
卡車終於衝出了擁堵的人潮。
下關碼頭的輪廓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碼頭上燈火通明。
一艘不起眼的貨船正靜靜地停靠在岸邊。
陳若琳穿著一身乾練的西裝,正站在船頭,焦急地朝著他們揮手。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但吳融的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卻越來越強烈。
他知道,楊立仁一定就在前麵等著他。
一場無法避免的衝突即將在碼頭上爆發。
卡車在碼頭上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快!所有人下車!登船!”
李強和張昊天率先跳下車,指揮著學者們朝著貨船跑去。
但就在這時。
十幾道雪亮的汽車大燈突然從碼頭的倉庫後麵亮起。
將整個碼頭照得亮如白晝。
楊立仁穿著一身筆挺的中山裝,背著手,從陰影裡緩緩走了出來。
他的身後,是上百名全副武裝的中統特務。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吳融和他的“方舟”。
“吳處長,這麼急著走,是去哪裡啊?”
楊立仁的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笑容。
“不介意帶上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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