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阿爾卑斯山麓,一座不對外開放的、曆史可以追溯到中世紀的古老莊園。
這裡,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在這個星球上,最隱秘、也最奢華的巢穴之一。
白發蒼蒼的金融寡頭,正悠閒地坐在他那間掛滿了古典名畫的書房裡,手中端著一杯產自1982年的瑪歌酒莊紅酒,輕輕地搖晃著。酒杯中,那深邃的寶石紅色液體,如同流動的、凝固的鮮血。
他的麵前,一個巨大的、無縫嵌入牆壁的全息屏幕上,正顯示著全球金融市場的實時動態。無數條紅色的、代表著“做空”指令的數據流,如同億萬條貪婪的食人魚,從數萬個遍布全球的、經過層層偽裝的代理賬戶中湧出,彙聚成一股足以顛覆任何一個中等國家經濟的、史無前例的金融海嘯!
而這股海嘯,此刻,正朝著同一個目標——神諭集團,發動了最後的、也是最猛烈的總攻!
在經曆了長達數天的、對神諭集團外圍產業鏈的持續“圍獵”和“放血”之後,羅斯柴爾德,這位金融世界的幕後帝王,終於露出了他最鋒利的獠牙。
他要的,不再是騷擾和試探。
他要的,是一擊致命!
“先生,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計劃,將最後一千億美金的杠杆資金,全部投入了進去。”電話裡,傳來他最信任的、華爾街操盤手那充滿了興奮和敬畏的聲音,“市場的恐慌情緒,已經被我們徹底點燃。最多再有十分鐘,神諭集團的股價,就將跌破他們的心理防線,引發連鎖性的、雪崩式的拋售!這個東方的科技神話,今天,就將徹底破滅!”
羅斯柴爾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如同在欣賞藝術品般的、優雅而殘酷的微笑。
他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如同上帝般,坐在雲端,輕輕地動一動手指,就能決定一個帝國興衰、億萬財富生死的、絕對的掌控感。
然而,他並不知道,他所謂的“上帝視角”,在另一個更高維度的存在的眼中,是何等的可笑和……透明。
……
未來大學,校長辦公室。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蘇沐晴所領導的、由全球招聘而來的、最頂尖的金融和法律團隊,此刻,正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近乎絕望的苦戰。
他們位於集團總部的交易“作戰室”裡,所有的屏幕,都已經被瀑布般刷新的、代表著暴跌的紅色數據流所徹底淹沒。刺耳的警報聲,和分析師們因為極度焦慮而變得嘶啞的吼叫聲,此起彼伏,亂成一團。
他們,根本就不是在和正常的市場力量作戰。
他們是在和一頭看不見的、由近乎無限的資本和最頂級的金融陰謀所武裝起來的、史前巨獸在搏鬥!
“不行!我們的護盤資金一投進去,不到三秒鐘,就被對方十倍以上的賣單給瞬間吃掉了!”
“他們的攻擊點太精準了!完全是衝著我們資金鏈的薄弱環節來的!我們的底牌,好像被他們看穿了一樣!”
“總裁……我們……快要撐不住了……”
蘇沐晴的臉色,一片蒼白。她看著那如同決堤洪水般,不斷衝擊著他們防線的恐怖賣單,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戰爭。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那部紅色的內部加密電話,用一種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微微顫抖的聲音,向高斯宇,做出了最後的彙報。
“斯宇……對方的總攻,開始了。規模,超出了我們最壞的預估。我們的團隊……已經儘力了。請求……啟動最高級彆的應急預案。”
電話那頭,高斯宇的聲音,依舊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
“知道了。你們做得很好。”
“現在,把所有的操作權限,都交出來吧。”
“交給誰?”蘇沐晴下意識地問。
“交給……‘望舒’。”
掛斷電話,高斯宇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
他走到那麵巨大的、顯示著全球資本流動圖的全息屏幕前,伸出手,在那片代表著羅斯柴爾德攻擊集群的、龐大而複雜的紅色數據雲上,輕輕地一點。
“‘望舒’。”
“在,先生。”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電子合成音,在辦公室裡響起。
“我以最高權限,向你授權。接管神諭集團在全球範圍內的、所有金融賬戶的最高操作權。”
“你的任務,”高斯宇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如同在看死物般的光芒,“——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