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鳶的歌聲如同最後一縷嫋嫋的餘音,緩緩消散在廣場午後的空氣裡。她抱著吉他,微微鞠躬,台下響起了真誠而並不算熱烈的掌聲。對於這樣一個非商業性的小型音樂節,這樣的反響已經算是很不錯了。蘇清鳶臉上帶著演出後的疲憊,但更多的是完成表演後的釋然和一絲淡淡的喜悅。她正準備再次鞠躬致謝,然後下台。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激動、帶著顫抖的女聲突然從台下前排響起,清晰地穿透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蘇清鳶!是蘇清鳶嗎?”
這個聲音像是一道電流,瞬間擊中了舞台上的蘇清鳶。她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正準備抬起的腳步頓住了。她循聲望去,目光落在台下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像是大學生模樣的女生身上。女生的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喜和激動,正用力地朝她揮著手。
“鳶鳶姐!真的是你!我是你的粉絲!我以前可喜歡你們‘星鳶少女’了!”女生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帶著哭腔,“你唱歌還是這麼好聽!比以前更有味道了!”
蘇清鳶徹底愣住了。她站在舞台上,抱著吉他的手微微收緊,指尖有些發白。她看著台下那個激動得眼圈發紅的陌生女孩,聽著那聲久違的、帶著崇拜的“鳶鳶姐”和“粉絲”,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仿佛時光倒流,她又回到了那個被閃光燈和歡呼聲包圍的舞台。但眼前簡陋的布置和稀疏的觀眾,又將她拉回現實。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在公開場合這樣叫她了。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直接而熱烈的來自“粉絲”的認可了。
一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有驚訝,有酸澀,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被記住、被認可的溫暖和感動。她那總是帶著清冷疏離的臉上,冰霜悄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真實的、帶著些許靦腆和巨大慰藉的笑容。她朝著那個女生的方向,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比剛才唱歌時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謝謝……謝謝你。好久……好久沒聽到有人這麼叫我了。”
她的回應讓那個女生更加激動了。女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從自己隨身的帆布包裡掏出一束花——不是昂貴的玫瑰或百合,而是一小束簡單包紮的、黃白相間的小雛菊,看起來清新又充滿生機。她繞過人群,小跑著衝上了舞台。
“鳶鳶姐!這個給你!”女生將小雛菊塞到蘇清鳶懷裡,臉上是純粹而熱烈的支持,“我叫小雨,我從高中就開始喜歡你了!我知道你最近……嗯……遇到了一些事情,但我一直相信你!你的歌聲真的很好聽!你一定要加油!不要放棄唱歌啊!”
蘇清鳶低頭看著懷裡那束帶著淡淡清香的小雛菊,花瓣上還沾著點點水珠,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一層薄薄的水汽模糊了視線。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將那股酸澀感逼了回去,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叫小雨的、真誠的姑娘,聲音輕柔卻堅定:
“謝謝小雨。謝謝你的花,謝謝你還記得我。”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像是許下一個承諾,“我會的。我會繼續唱下去的。”
小雨開心地笑了,又說了幾句鼓勵的話,才依依不舍地跑下舞台。
蘇清鳶抱著那束小雛菊,再次向台下剩餘的觀眾鞠躬致謝,然後才步伐有些飄忽地走下了舞台。林硯早已等在舞台側麵,看著她走過來,臉上帶著由衷的笑容。
蘇清鳶走到林硯麵前,將懷裡那束小雛菊遞給他,動作很自然,仿佛這是一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幫我拿著。”她的聲音還帶著一點演出後的微喘和剛才情緒的餘波,但眼神明亮,“這是我……收到的第一束花。隔了好久了。”
林硯小心地接過花束。雛菊的花瓣柔軟而新鮮,散發著淡淡的、陽光般的香氣,就像此刻蘇清鳶的心情,洗去了陰霾,充滿了新生的希望。他能感受到這束花對她而言沉甸甸的分量。這不隻是一束花,更是一種象征,象征著即使跌落穀底,依然有人記得她的光芒,依然有人期待她的回歸。
他低頭看著懷中生機勃勃的小雛菊,又抬頭看向蘇清鳶依舊有些泛紅但神采奕奕的眼角,心裡也為她感到無比高興。他微笑著,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以後會有更多人給你送花的。更好的舞台,更熱烈的掌聲,都會有的。”
蘇清鳶迎上他篤定的目光,看著他眼中毫無保留的信任和鼓勵,心中最後一絲不確定也煙消雲散。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個明媚的、充滿信心的弧度:
“嗯。我相信。”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蘇清鳶懷裡仿佛還殘留著花束的觸感,而林硯手中那束小小的雛菊,則像是一個美好的預言,靜靜地綻放著。
就在這時,林硯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空出一隻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張嵐發來的消息。他快速掃過內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
他抬起頭,看向身旁心情明顯很好的蘇清鳶,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清鳶!張編輯說……《青雲誌》要上更好的推薦位了!”
新的好消息接踵而至,仿佛預示著他們的未來,正如這午後的陽光一樣,越來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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