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也隻是氣上頭了才會罵回去。
當然了,也不排除是因為自己已經做好逃跑的準備,一時衝動了。
鄭碩又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清理著淤泥。
白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煎熬,他不僅要忍受趙鐵柱等人的嘲笑和刁難,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搬運泥土,掩蓋涵洞入口最後一點痕跡。
單衣下的皮膚被凍得麻木,但他心裡卻像燃著一團火,支撐著他挺過這最後的白天。
梆,梆梆!梆,梆梆!
午夜的梆子聲敲過,營地已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鄭碩屏住呼吸,悄悄起身,從床底下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新”棉襖棉褲。
棉襖和棉褲裡麵裡三層外三層地塞滿了偷偷收集的棉絮,笨拙卻又厚實,阻擋冰冷的寒風綽綽有餘。
他飛快地穿上,頓時一股暖意包裹住全身。然後,他又從床底下拖出那個裝著純黑t恤和工裝褲的油布包,牢牢背在背上。
腰間彆上那把已經磨得更亮的破鐵鍬——這既是工具,也是防身的武器。
待會逃跑的時候是要往山林的方向走的,現在可不是幾十年後保護動物時期,是真的有豺狼虎豹的。
他又摸到廚房,從柴火堆底下取出一個布兜,裡麵是三個從水利隊裡偷來的舊軍用水壺。
裡麵已經灌滿了熱水,現在用破布裹著保溫。還有幾塊硬邦邦的窩頭,也被他隨手塞在了棉襖內側的口袋裡。
一切準備就緒,鄭碩像影子一樣溜出房門。夜風格外凜冽,帶著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
營地邊緣的狗子似乎被驚動了,低低地吠了幾聲,嚇得鄭碩立刻伏在暗處,心跳直接跳到了嗓子眼。好在狗吠很快就被守夜的村民嗬斥著停止了吠叫。
鄭碩繞開巡邏的線路,熟門熟路地摸到河道邊上的涵洞入口。
這裡已經被他用浮土和雜草偽裝得嚴絲合縫,隻有他自己知道位置在哪裡。
鄭碩掏出鐵鍬,三兩下扒開偽裝,貓著腰鑽進了漆黑的涵洞,然後又回過身將偽裝重新複原——
這能延長被人發現他逃跑的方式和方位。
涵洞內比夜晚的戶外更加的陰森,濕氣重得能擰出水來。手電筒的光隻能照出前方幾米的路,光柱裡飛舞著細小的灰塵。
腳下的淤泥又濕又滑,好幾次鄭碩都差點摔倒。更糟糕的是,越往裡麵走,發現頂部的青磚縫隙竟然開始滲下水來。
這預示著這個涵洞快要塌了。
冰冷刺骨,冰水順著衣領灌進身體,鄭碩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有一段涵洞頂部的泥土似乎有些鬆動,他剛走過去,身後就開始“簌簌”地落下幾塊碎土,驚出他一身冷汗,這代表著什麼,鄭碩很清楚——
被他清理出淤泥後,這個涵洞開始出現坍塌的風險。
鄭碩不敢再停留,幾乎是小跑著向前,鐵鍬在泥濘中劃出刺耳的聲響,在封閉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終於,當蠟燭的微光照射到了涵洞另一端的出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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