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痛,悶哼一聲,手槍險些脫手。
另一邊,持匕首的歹徒已經繞過車頭,衝向正被張建軍護著的鄭碩。
張建軍順手抄起路邊一個廢棄的鐵皮垃圾桶蓋,像盾牌一樣擋在身前。
“當!”匕首紮在鐵皮蓋上,發出巨響,震得張建軍手臂發麻。
但他趁此機會猛地貼近對方,施展嫻熟的擒拿技巧,彆住對方持刀的手臂關節,用力一擰一挫!
歹徒慘叫一聲,匕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而此刻,鄭碩並沒有慌亂地試圖逃跑。他在車身一側蹲下,迅速從後座底下掏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用毛毯包裹的便攜式的portaera攝影機。
他冷靜地打開開關,鏡頭對準了扭打中的王建國和那名持槍歹徒,以及被張建軍製服的另一個凶徒。
將他們的體貌特征、動作以及那支致命的手槍,清晰地記錄在磁帶之上。
他腦子裡不是沒想過報警,但現在才是1974年的香江,雖然摩托羅拉的大哥大已經於1973年在歐美商用,但遠未普及到此地。
公共電話亭更是在幾百米之外,遠水難解近渴。
不過,他也並沒有過多擔心,既然已經響槍,這麼大的動靜,轄區警署如果不想惹上大麻煩、丟官罷職,警車很快就會呼嘯而至。
畢竟icac不是假的,而且這裡還是主商圈之一,就更不用擔心那些警察不用心了。
整個過程從發生到結束,不過短短兩三分鐘。果然,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迅速打破了街區的死寂。
一名歹徒被王建國死死按在地上,另一個被張建軍反剪雙手,痛苦地蜷縮著呻吟。
而那輛肇事的貨車,早就趁著混亂,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建國撕下襯衫一角,草草紮住手臂不斷滲血的傷口,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眼神狠厲:
“媽的,裝備這麼齊全,就是衝著你來的,老板!”
他蹲下身,在被製服的持槍歹徒身上快速摸索,最終從其褲袋裡搜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證件——竟然是《東方日報》的出入證!
鄭碩看著王建國遞過來的那張帶著汗漬和些許血跡的證件,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腦子裡的“靈魂ai”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交叉分析著所有信息:
“時機大賽剛結束、防備鬆懈時)、地點精心選擇的監控盲區)、手段動用槍械、企圖製造致命車禍)、嫁禍使用報社證件)?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樂高那種商業搗亂、潑臟水的範疇,風格狠辣、不計後果,目的更像是要徹底物理清除我,並讓墨方大賽身敗名裂。
馬惜如……是他手下的‘灣仔之虎’,還是他本人終於忍不住,要親自下場了?”
這時,幾名軍裝警察已經衝了過來,緊張地舉著點三八左輪。
鄭碩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後怕,主動走上前,對帶隊的警官清晰地說道:“阿sir,我是鄭碩,剛剛遭遇蓄意謀殺和襲擊。
我希望警方能徹底調查此事,包括那輛逃逸的貨車和這兩名凶徒的背景。”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掃過對方的表情。
“另外,在我的律師祁理士先生到達現場之前,我不會接受任何非正式的、單獨的詢問。”
同時,他悄無聲息地將那張《東方日報》的出入證和剛剛錄下關鍵畫麵的錄像帶,遞到了王建國手中,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吩咐:
“立刻複製一份,原件交給祁律師,讓他以最高保密等級存檔。告訴他,先備著,等時機成熟,特彆是廉政公署icac)真正開始深入調查馬家勢力的時候,再把這些證據,連根拔起,一起送上去!”
時間:1974年5月15日上午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