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電房的電壓表依舊停在90的位置，柯小凡緩緩收回雙手，指尖還殘留著靈力流轉的餘韻。
這些日子，隨著他經脈不斷被淬煉得堅韌寬廣，小世界對能量的吸收愈發順暢。如今，內部已隱現江河，五公裡的空間壁壘穩如磐石，仿佛天地初開時便已鑄就。
“這一波充電，算是讓小世界狠狠吃了一頓飽飯。”他咧嘴一笑，眼角微揚，“再不乾點大事，都對不起光伏板上積的那層灰。”
話音未落，人已轉身大步走向大修煉室。腳步未停，聲音卻已響徹整個訓練基地：“所有人，集合！”
等隊員們陸續趕到、整隊完畢，柯小凡抬手一揮，三十七枚玉符憑空懸浮，精準地懸停在每名隊員麵前。
“先滴血認主，隨身佩戴，一刻都不能離身。”他語氣輕快卻不容置疑，“這護身符可是我親手煉的，彆說子彈，炸藥貼臉都不一定炸得穿——保命用的，彆當成裝飾品塞抽屜裡。”
緊接著，他目光掃過人群，朗聲道：“李君瑤、雲飄雪、白玉霜、張猛、陣精忠、林旭、高秋、蘇雲、洪誌傑——留下。其他人該練禦空的去高空區，練武技的回實戰區戰場，彆在這兒湊熱鬨看戲了。”
大修煉室中央，防護陣早已悄然布下，九名候選人已在指定位置站定。李君瑤一身戰術作戰服筆挺利落，神情沉靜如深潭；雲飄雪身姿如鬆，風靈根的氣息隱隱浮動，仿佛隨時能乘風而去；白玉霜雙臂環抱胸前，眉宇間戰意未散，冷冽如霜刃出鞘；張猛站在前列，額角還掛著訓練留下的汗珠，在燈光下閃著微光。
眾人見狀哄笑起來，緊繃的氣氛頓時鬆弛了幾分。
李君瑤接過玉符，指尖輕輕撫過其上的陣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防禦結構……比軍用防爆盾還要穩固。”
“那是。”柯小凡挑眉一笑，“我往裡麵灌了不少能量，真炸了，能把人送上天當風箏放。”
他環視一圈，聲音忽然壓低半度，帶著幾分鄭重：“今天不是測試，是晉升。我要親自為你們灌頂傳功，助你們幾人集體突破到築基期。成功了——你們就是天雷護衛的第一批正式隊長和副隊長；失敗了嘛……”
他頓了頓，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張猛：“經脈炸了，我負責送你去醫院掛點滴。但以後巡邏隊發盒飯，你排最後。”
全場安靜兩秒，隨即爆發出哄堂大笑。
“好了，彆笑了。”柯小凡正色道，“現在聽令：圍著我盤腿坐下，運轉各自功法，將靈力壓縮至極限，直到凝成液態。當所有靈力完成液化，便是築基之始。”
話音剛落，他已盤坐於九人中央，雙目微閉，神識沉入小世界。刹那間，靈河奔騰咆哮，浩瀚能量如泉噴湧，湧入他的丹田，再經由經脈傳導而出，化作九道銀光閃爍的靈流，精準注入九人百會穴。
最先有反應的是李君瑤。她土靈根純正厚重，如同久旱大地突逢甘霖，經脈中乾涸多年的靈力通道瞬間被喚醒，靈力如春汛般洶湧灌入，迅速凝實。她呼吸平穩悠長，周身泛起淡淡黃光，宛如披上一層無形的岩甲，氣息沉穩如山嶽。
雲飄雪的風靈根最為敏銳。能量甫一入體，便如疾風穿林，引得她身體微微顫抖。但她咬牙穩住心神，引導靈力在經脈中高速流轉，速度竟比旁人快了半拍，仿佛連時間都在為她讓路。
白玉霜則最狠。冰靈根遇純淨靈力，潛能瞬間激發，寒氣自丹田蔓延而出，在體表凝成薄霜。她牙關緊咬，額頭青筋微跳，卻一聲不吭，全力運轉周天功法，將狂暴的能量一點點壓縮、沉澱，直至凝聚成液。
張猛起初還算穩健，可察覺到李君瑤的氣息節節攀升，心頭一急，猛然加大吸納力度。結果靈力失控，經脈鼓脹如充氣皮囊，臉色由紅轉紫，嘴角滲出血絲。
“找死？”柯小凡冷哼一聲，靈識化作一道雷霆印記，狠狠砸在他背心，將其整個人釘在原地。
“修仙是熬出來的，不是搶出來的！”他聲音如雷貫耳，“凝神靜心，走自己的路，彆被彆人帶亂節奏！你以為這是年終獎抽獎？誰衝得快誰拿錢？這是拿命換境界！”
張猛渾身劇顫，冷汗浸透作戰服，眼神卻倔強地沒有退縮。
柯小凡盯著他看了三秒，忽然笑了：“行，有點血性。但血性得配上腦子，不然就是炮灰。”
說罷，他調整靈力輸出節奏，放緩灌注速度，同時分出一縷細若遊絲的靈力，悄然潛入張猛體內，幫他梳理逆行紊亂的靈力。
“記住今天的感覺。”他語氣緩了些，“下次再敢這麼莽，我不攔了，讓你自己炸個痛快。”
張猛低頭，嗓音沙啞：“謝……謝隊長。”
其餘八人見狀，紛紛收斂心神，不再急於求成。他們以意念引導靈力平穩輸入，靈力在丹田中緩緩壓縮、凝實，逐漸由氣態向液態轉化。築基的門檻，在一點一點被推開。
終於，李君瑤率先突破。當最後一縷靈力在丹田完成液化，一聲清脆的“哢”響如冰層碎裂，體內靈力完成質變。刹那間，黃光暴漲，腳底地麵龜裂出蛛網般的紋路。她睜開雙眼，瞳孔深處流轉著土黃色的光暈，氣息沉穩厚重，宛若大地複蘇——第一個踏入築基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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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灌輸進入尾聲，其餘八人也相繼穩住境界，唯有張猛仍在門檻掙紮。柯小凡眉頭微皺，掌心雷光一閃，額外分出一股精純靈力，直衝其丹田。
“再給你一次機會。”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接住了，你是隊長；接不住，回新兵營從頭練起。”
張猛咬破嘴唇，雙眼赤紅，拚儘全身力氣引導靈力壓縮成液。半小時後，體內傳來一聲悶響，所有靈力終於凝成液體，築基成型。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卻昂頭看向柯小凡，眼中再無質疑，隻剩敬畏。
“起來。”柯小凡隨手扔過去一瓶恢複液，“隊長，不能跪著。”
張猛扶地站起，接過藥劑一飲而儘，氣息漸漸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