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剛掛斷傳訊玉符,主控室的監控屏幕依舊亮著,幽藍色的光映在他略顯疲憊卻依然清俊的臉龐上。
畫麵中,幾輛黑色商務車正緩緩駛入基地外圍的安檢口,輪胎碾過感應地磚時激起一圈微弱的靈力波動,自動識彆係統隨即亮起綠燈,厚重的合金閘門無聲滑開。
他看了眼牆上的時間——下午三點十七分,比預計提前了二十分鐘。
“來得真快。”他低聲自語,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隨即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深灰色外套披上,動作利落地扣好扣子。
一邊往外走,一邊順手從儲物空間取出幾個晶瑩剔透的玉瓶,每個瓶內靜靜躺著三枚淡金色丹藥,表麵泛著柔和的霞光,宛如晨曦初照下的露珠。
這是他昨夜閉關煉製的新一批淬體丹,專為普通人設計。藥效溫和,循序漸進,不會引發經脈撕裂或靈氣反噬,最適合初次接受身體強化的人服用。
腳步穿過金屬長廊,回音清脆。沿途的智能感應燈一盞接一盞亮起,仿佛在迎接歸人。
他的心情並不輕鬆——這些家屬的到來,不隻是親情團聚,更是一場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顛覆。
他知道,有人會震驚、懷疑,甚至憤怒;但他也堅信,隻要親眼所見、親身體驗,終將理解這一切的意義。
機場高速出口,三輛黑色商務車幾乎同時停下。最先推開車門的是李得彪,一個年近五十卻依舊挺拔如鬆的男人。
退伍特種兵出身,站姿筆直如標槍,眼神銳利如鷹隼,掃視四周時帶著軍人特有的警覺。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軍綠色夾克,袖口磨出了毛邊,褲腳沾著塵土,像是剛從訓練場上歸來。
林蘋緊隨其後,一手提著行李箱,另一隻手扶了扶眼鏡,眉頭微蹙地看著眼前這片隱藏在山體中的巨大建築群——銀白色的穹頂與岩石融為一體,空中懸浮的巡邏無人機無聲掠過,遠處還有幾道人影在高台上騰躍飛行,留下長長的靈力軌跡。
“這地方……到底是做什麼的?”她忍不住低聲問丈夫。
李得彪沒有回答,隻是攥緊了拳頭。他心裡清楚,女兒已經很久沒回家了,電話越來越少,消息也越來越模糊。
直到前幾天突然接到女兒通知:來一趟基地,有人要給你們看看“真實的世界”。
另一邊,白淼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伸手扶住輪椅上的妻子李青溪。
她臉色蒼白,身形瘦弱,但雙眸明亮,緊緊攥著一張照片——那是她女兒白玉霜身穿銀白戰甲、禦劍淩空的身影。
“真的能治好我嗎?”她輕聲問丈夫。
“小凡說能,那就一定能。”白淼聲音低沉卻堅定,“你信他一次。”
最後下車的是宋長嶺和符雅。兩人並肩而行,神情複雜。他們的女兒宋星畫從小性格孤僻,不愛說話,高中畢業後執意參軍,後來又神秘失蹤近三年。
直到一個月前才傳來消息,說她在一處“特殊機構”服役,現在邀請父母前來探望。
一路上,夫妻倆幾乎沒有交談。符雅的手一直緊緊攥著包帶,指節泛白。她不是不信,而是怕——怕希望越大,失望越深。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快步迎了上來。
“叔叔好,我是小凡。”柯小凡走到李得彪麵前,抬手敬了個歪歪扭扭的軍禮。
李得彪盯著他上下打量,目光如刀:“你就是那個讓我閨女辭職不乾、整天神出鬼沒的男人?”
“是我。”柯小凡咧嘴一笑,毫無怯意,“不過她不是辭職,是調崗了。現在負責龍衛內部訓練,待遇翻三倍,編製也是國家認可的,五險一金齊全,年終獎百萬起步。”這也是因為天雷護衛貢獻太大,國家特批的軍隊編製,柯小凡也就坦然接受了。當然,他的軍銜是上將。
林蘋撲哧笑出聲,隨即意識到場合不對,趕緊捂住嘴。
“你們這地方……到底是什麼單位?”她再次問道,語氣多了幾分好奇。
“既是特種部隊,又是家。”柯小凡接過她的行李箱,語氣平靜,“也是訓練場,還是醫院,順便還能當度假村用。進去再說?”
一行人坐上等候已久的電瓶車,沿著蜿蜒通道駛入基地深處。窗外景色不斷變化:先是高科技實驗室,接著是靈氣濃鬱的修煉場,再往後竟出現了仿古園林與溫泉池,甚至還能看到一群穿著漢服的年輕人在湖心亭品茶論道。
路過訓練區時,一聲清嘯劃破長空。
隻見李君瑤身著赤紅勁裝,腳踏飛劍,在空中疾馳翻轉,手中長劍猛然劈下,一道火光炸裂而出,瞬間化作一朵璀璨的靈力蓮花,照亮半片天空。
林蘋驚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那……那是我閨女?!”
“對。”柯小凡點頭,“讓她跟你解釋吧。”
李得彪臉色驟變:“你們搞這些……違法不?”
“我是將軍,她們都是軍官,我們為國家立過大功。”柯小凡笑了笑,“而且我們救過不少人,也處理了許多違法分子和腐敗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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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蘋怔住了,眼眶微微發熱。
白淼忽然開口:“我聽說……你治好了我老婆的癱瘓?”
“不算完全治好。”柯小凡搖頭,“是把堵塞多年的經脈重新打通,激活了沉睡的生機。以後按時吃藥,注意保養,活到一百沒問題,說不定還能延年益壽。”
話音未落,李青溪的眼淚已奪眶而出。她死死抓住丈夫的手,嘴唇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到了生活區,柯小凡先帶他們去了醫療室。房間寬敞明亮,中央擺放著九張檢測床,牆上掛著實時生命體征監測屏。
他給每人發了一顆淬體丹,溫水送服。
“十分鐘就能感覺到熱。”他說,“彆怕,那是氣血在疏通經絡,屬於正常反應。”
果然,不到五分鐘,李得彪額頭上就開始冒汗,體內仿佛有無數細流在奔湧衝刷。他猛地站起身,肌肉繃緊:“我體內有東西在動!”
“是你自己的氣血。”柯小凡輕輕按住他肩膀,“放鬆,讓它自己走。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膝蓋不疼了?肩周炎也沒那麼刺骨了?”
李得彪一愣,下意識活動了下肩膀——那困擾他十幾年的老毛病,竟然真的消失了。
二十分鐘後,所有人臉色都變得紅潤飽滿,呼吸平穩有力。柯小凡用神識掃過一遍,滿意地點點頭:“先給你們強化幾天身體,後麵再進行洗髓伐毛,效果會更好。”
這時,門被推開。
李君瑤、白玉霜、宋星畫三人走了進來。一身黑色勁裝,步伐輕盈如風,氣質凜然,和平時判若兩人。
“爸,媽。”李君瑤走到父母麵前,雙膝跪地,重重磕了個頭,“女兒不孝,這麼久才帶你們來看看我過得怎麼樣。”
李得彪嘴唇抖了抖,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你……你剛才飛了?”
“嗯。”李君瑤抬頭微笑,眼中含淚,“我能禦劍飛行,也能徒手劈開鋼板。敵人來了,我能保護所有人,包括你們。”
林蘋撲上去抱住女兒,嚎啕大哭:“我以為你在外麵吃苦受罪……原來你這麼厲害……這麼安全……”
李得彪站在原地,久久不語。良久,他抬起手,重重拍了拍女兒的肩:“好!好樣的!”
另一邊,白玉霜也上前抱住母親李青溪。
“媽,你現在身體好了吧?”她聲音哽咽,“之前給你們吃的丹藥,效果差了些,改善不多。現在有我們在場,一定會好好調理你們的身體。”
李青溪抱著女兒嚎啕大哭,一遍遍念著:“我的囡囡啊……媽媽對不起你,小時候沒能照顧你,反倒讓你照顧我……現在你終於可以為自己活一次了……”
白淼站在一旁,眼眶通紅。他曾是外科醫生,見過太多生死,卻從未想過有一天,醫學無法治愈的病症,會被另一種方式徹底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