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風卷著幾片銀杏葉,打著旋兒落在行政樓前的台階上。付少宇跟著範莉往裡走,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黨員先鋒隊考察表——剛才在去敬老院的路上,範莉突然接到電話,說校黨委的王麗老師要見他。
“王老師是負責學生思想工作的,眼光很毒。”範莉快走兩步跟上他,語氣比平時柔和了些,“她不喜歡花架子,待會兒說話實在點。”
付少宇點點頭,心裡卻有些發沉。他今天穿的還是訓練時的作訓服,袖口磨出了毛邊,褲腳沾著點早上訓練時的草屑——趙藍翔總說他這身打扮帶著股“野路子”的痞氣,跟學院裡那些西裝革履的學生會乾部格格不入。
剛走到行政樓前的花壇邊,一陣風突然吹過,把一個礦泉水瓶從垃圾桶旁卷了出來,滾到付少宇腳邊。他下意識彎腰去撿,指尖剛觸到塑料瓶,就聽見身後傳來溫和的女聲:“這小夥子挺自覺啊。”
轉身時,看見個穿灰色風衣的年輕女子站在那裡,頭發利落地挽在腦後,鼻梁上架著副細框眼鏡,眼神裡帶著笑意。範莉立刻站直身體:“王老師好!”
付少宇這才反應過來,手裡還捏著那個礦泉水瓶,趕緊往垃圾桶裡塞。王麗卻擺了擺手:“彆急,這花壇裡還有不少煙頭呢。”她指了指花叢,“昨天剛打掃過,今天又成這樣了。”
付少宇沒說話,直接走進花壇,蹲下身開始撿垃圾。煙頭像藏在綠葉裡的灰蟲子,他撿得仔細,連嵌在泥土裡的半截煙蒂都摳了出來。範莉愣了一下,也跟著蹲下去幫忙。
王麗站在花壇邊看著,眼鏡片後的目光漸漸柔和。她見過太多學生在領導麵前刻意表現,要麼手足無措,要麼油嘴滑舌,像這樣一聲不吭就動手乾活的,倒是少見。尤其是付少宇撿垃圾的樣子,不像在做給誰看——手指被草葉劃了道紅痕也沒在意,撿到個被踩扁的易拉罐,還特意展平了再扔進垃圾桶。
“聽說你是國旗護衛隊的總隊長?”王麗突然開口。
付少宇直起身,手心沾著點泥土:“是。”
“閱兵式上表現不錯。”王麗笑了笑,“但我也聽說,你在文藝部的t台秀更‘出名’?”她語氣裡帶著點調侃,顯然是聽孫子惠說過什麼。
範莉趕緊解釋:“王老師,少宇是被臨時拉去救場的,他平時訓練很刻苦......”
“沒事。”付少宇打斷她,把手裡的垃圾袋係好,“確實不太像樣子。”他頓了頓,補充道,“但國旗護衛隊的訓練,從沒出過岔子。”
王麗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很認真,突然覺得這孩子身上的“痞氣”,倒像是種不裝腔作勢的坦誠。她接過付少宇手裡的垃圾袋,遞給旁邊的保潔阿姨,然後對他說:“跟我來辦公室吧。”
上樓時,王麗問起國旗護衛隊的訓練安排。付少宇一一作答,說到隊員們兼顧訓練和學習的困難時,沒有抱怨,隻說正在摸索調整時間。“張一民隊長建議把早訓提前半小時,讓大家能趕上早自習;安昭隊長在教女兵們利用午休背單詞,說少林的‘分心術’能提高記憶效率。”
範莉在旁邊聽著,才發現自己從沒問過這些細節。這個總板著臉的男生,把護衛隊的事放在心上的程度,遠超她的想象。
王麗的辦公室很簡單,書架上擺著半排黨史書籍,窗台上放著盆綠蘿。她給兩人倒了水,才說起正事:“範莉向我推薦你進黨員先鋒隊,說你有責任心。但我看了你的檔案,高中時因為跟校外人員打架記過一次?”
付少宇握著水杯的手指緊了緊:“是因為他們欺負我鄰居家的小孩。”
“哦?”王麗挑眉。
“那幾個混混堵著要錢,我正好撞見。”他聲音低了些,“下手重了點,把其中一個打成了輕傷。”
辦公室安靜了幾秒。範莉有些緊張,怕這事影響王老師的判斷。
王麗卻突然笑了:“見義勇為是好事,但得注意方式。”她翻開桌上的文件,“黨員先鋒隊需要的不是完美的人,是知道對錯、敢擔責任的人。”她看向付少宇,“範莉說你願意協調護衛隊和先鋒隊的工作,讓隊員們既不耽誤訓練,也不落下學習?”
“是。”
“那我給你個任務。”王麗推過來一份清單,“下周三學院組織義務植樹,你們國旗護衛隊能不能出二十個人?先鋒隊負責後勤,你們負責體力活,正好磨合磨合。”
付少宇立刻點頭:“沒問題。”
離開辦公室時,王麗送他們到門口,突然拍了拍付少宇的肩膀:“你那身作訓服挺好,比西裝實在。”她看著他手心沒擦乾淨的泥印,補充道,“下次撿垃圾記得戴手套,彆傷著自己。”
下樓的路上,範莉忍不住說:“王老師很少誇人的,你今天......”
付少宇沒接話,隻是看著樓前的花壇。陽光落在乾淨的花叢上,剛才被他撿起的礦泉水瓶,此刻安靜地躺在垃圾桶裡。係統麵板在腦海中亮起:
【主線任務“獲得認可”進度提升至30:王麗對你的印象已從“有待觀察”更新為“可塑之才”。獎勵:解鎖“共情”初級技能,能更準確把握他人需求】
他摸了摸口袋裡的考察表,突然覺得那點“痞氣”沒什麼不好。至少此刻,沾著泥土的指尖和磨舊的作訓服,比任何刻意的修飾都更能說明問題——他或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但從未丟過心裡的那點熱乎氣。
範莉看著他嘴角那抹極淡的笑意,突然覺得這個總拒人千裡的男生,其實沒那麼難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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