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孩子們的腳步聲拖遝得像灌了鉛，一個個氣喘籲籲，臉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付少宇站在主席台上，眉頭越皺越緊，突然拿起擴音喇叭，聲音像冰錐一樣紮進每個人耳朵裡：“你們這是在散步還是在跑步？應付我呢？全體都有，百米衝刺速度，跑！”
孩子們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可身上的傷痛和體力透支讓他們根本跑不快，隊伍瞬間變得混亂不堪。
“都給我拿出點力氣來！”教官們在旁邊怒吼，手裡的橡膠棍“啪啪”地敲著掌心，“跑快點！再慢就加罰！”
付少宇看了一眼手表，對著對講機冷冷吩咐：“啟動第二套方案。”
很快，十個穿著雨衣的教官扛著高壓水槍，從房屋後麵繞了出來，水槍的噴頭閃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孩子們看到這陣仗，嚇得臉色發白，腳步都慢了半拍。
“衝！”
付少宇一聲令下，十道粗壯的水柱如同水龍般噴湧而出，帶著巨大的衝擊力直直射向跑步的孩子們。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幾個瘦弱的孩子瞬間被水柱衝倒在地，渾身濕透，像落湯雞一樣狼狽。教官們立刻上前怒吼：“起來！繼續跑！這點水就受不了了？”
被衝倒的孩子咬著牙爬起來，頂著水壓艱難地往前挪，有的女生體力不支，剛站起來又被水柱衝倒，反複幾次後，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操場上的景象越來越慘烈，水柱交織成一片水幕，孩子們在其中掙紮奔跑，像困在牢籠裡的野獸。訓練營的教官們看得心驚肉跳，拳館的人更是麵露不忍，一個個偷偷看向付少宇，眼神裡帶著猶豫。
拳館的領頭中年漢子姓周，是陳家洛父親的師弟，也是個有兒有女的人。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大步走到付少宇麵前，沉聲道：“付教官，算了吧。這些孩子已經受夠了，沒必要這麼折磨他們。”
付少宇緩緩轉過頭，斜睨著他，眼神裡帶著刺骨的寒意：“誰給你的權利，這麼跟我說話？”
周教練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一寒，卻還是硬著頭皮道：“我們是來輔助訓練的，不是來幫你虐待孩子的！他們雖然叛逆，但也是爹媽生的，你這麼折騰，要是出了人命怎麼辦？”
“出人命？”付少宇嗤笑一聲，對著對講機喊，“關水。”
高壓水槍瞬間停了，操場上隻剩下孩子們粗重的喘息聲和滴水聲。付少宇走下主席台，一步步逼近周教練，氣場壓得對方忍不住後退半步。
“看樣子，現在連你們也分不清大小王了。”付少宇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我讓你們來，是聽我指揮，不是讓你們來指手畫腳的。”
“我不認同你這種變態的做法！”周教練梗著脖子，不願示弱，“就算他們有錯，也不能不把人當人看！我們拳館講究武德，做不出這種事！”
“武德？”付少宇邪魅一笑，眼神驟然變得淩厲，“你這是想當好人？可惜，這裡不需要好人，隻需要服從。”
“少宇哥，周叔也是好意，彆傷了和氣。”陳家洛趕緊跑過來打圓場，他知道付少宇的脾氣，最容不得彆人忤逆，更何況周教練還是長輩，真鬨起來不好收場。
“滾。”付少宇冷冷吐出一個字，目光死死盯著周教練，“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明白誰才是這裡的老大。”
他轉身看向拳館的所有人，朗聲道：“你們所有人，一起上。今天我就讓你們先服氣。”
“少宇哥！”陳家洛急了。
“付教官，你彆太過分！”周教練又驚又怒，他沒想到付少宇竟然要對他們動手。
拳館的學員們也都圍了上來，一個個怒視著付少宇，雖然知道他厲害，但被這麼挑釁，誰也忍不了。
“動手！”付少宇懶得廢話，率先衝了上去。
周教練咬牙道：“兄弟們，讓他知道我們陳家拳館的厲害！”
五十多個拳館學員立刻擺出架勢，朝著付少宇圍了過去。陳家洛急得直跺腳，卻又不敢插手，隻能在旁邊看著。
付少宇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衝進人群。他隻用了一半的身手，沒有下死手，卻每一招都精準狠辣，專打關節和麻筋。
“砰！”“啪！”“啊！”
慘叫聲接連響起，拳館學員們根本碰不到付少宇的衣角，就被一個個打倒在地。有的被踹中膝蓋，有的被擊中胳膊，雖然沒受重傷，卻疼得站不起來。
周教練怒吼著衝上來，一套陳家拳打得虎虎生風，可在付少宇眼裡破綻百出。付少宇側身躲過他的拳頭，手肘順勢撞在他的胸口，周教練悶哼一聲，倒飛出去，“哇”地吐出一口鮮血，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整個過程不過十分鐘，五十多個拳館高手就全部倒在地上，哀嚎一片。付少宇拍了拍手，仿佛隻是撣掉灰塵，眼神冷漠地掃過眾人。
“現在，服了嗎？”
沒人敢說話，包括周教練在內，所有人看向付少宇的眼神裡都充滿了恐懼。他們這才明白，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已經遠超他們的想象。
付少宇沒再看他們，轉身走向那群渾身濕透、驚魂未定的孩子，語氣恢複了平靜：“所有人，去宿舍換衣服，十分鐘後食堂集合，開飯。”
孩子們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就這麼結束了，直到教官們再次怒吼，才慌忙往宿舍跑去。
陳家洛看著地上的師兄弟們，又看了看付少宇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他知道，經此一事，拳館的人再也不敢質疑付少宇了，可這種用武力鎮壓的方式，真的對嗎？
付少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頭也不回地說：“對他們仁慈，就是對他們未來的殘忍。想讓這群刺頭真正蛻變，就得先打碎他們所有的依仗，包括所謂的‘武德’和‘同情’。”
陳家洛沉默了，他不知道付少宇說得對不對，但他知道，自己隻能選擇相信。
食堂裡，孩子們狼吞虎咽地吃著飯，雖然身上還有傷，卻沒人敢抱怨。拳館的人也被扶了進來，一個個低著頭，不敢看付少宇。
付少宇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吃著，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他知道，今天這一戰，不僅是為了立威，更是為了讓所有人明白——在這個基地，隻有他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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