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聯播的片尾音樂剛剛落下，宿舍門就被“吱呀”一聲推開。付少宇叼著煙走了進來，煙霧繚繞中，他掃了一眼端坐在床沿的孩子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得怎麼樣啊？國家大事是不是比你們在家打遊戲有意思多了？”
沒人應聲，隻有幾道帶著怨毒和不甘的目光偷偷瞥向他，又飛快地低下頭。
付少宇嗤笑一聲，碾滅煙頭：“怎麼？不服氣？用這種眼神看我有什麼用？你們又吃不了我，搞這些無用功白費力氣。”
他轉身對著站在門口的教官們揚了揚下巴：“都過來，各自問自己帶的學員，剛才新聞聯播裡播了哪些內容。說不出來的，罰鴨子步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孩子們頓時炸開了鍋，臉色煞白。鴨子步有多折磨人他們下午已經見識過了，膝蓋著地摩擦，每走一步都像在剜肉，彆說一個小時，十分鐘就能讓人疼得哭爹喊娘。
“吵什麼！”王猛厲聲喝止，“總教官的命令也敢質疑？都給我老實點！”
教官們立刻行動起來，走到自己負責的學員麵前，開始逐一審問。
“剛才新聞裡說哪個省的豐收節開幕了？”
“外交部發言人就哪個國際事件發表了聲明？”
“國內新增的高鐵線路連接了哪兩座城市？”
問題一個個拋出來，孩子們的回答五花八門，有的支支吾吾說不全，有的乾脆搖頭說不知道。求饒聲此起彼伏：“教官，我剛才沒聽清，能不能再問一個？”“求您放過我吧，一個小時鴨子步真的會死人的！”
蘇曼琪負責的兩個女生哭得梨花帶雨，其中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拉著她的衣角，哽咽道：“蘇教官，我們知道錯了，剛才光顧著害怕了，真的沒記住……您就當沒看見好不好？我們以後一定好好看新聞！”
另一個女生也跟著點頭，眼淚掉得更凶了：“是啊蘇教官，我們保證下次一定答上來，求求您了……”
蘇曼琪看著她們通紅的眼睛，心裡的憐憫之情油然而生。她本就心軟，見不得女孩子哭，更何況這兩個女生下午站樁時已經很努力了，隻是膽子小了點。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行了，彆哭了，等會兒總教官問起來，我就說你們答上來了。”
兩個女生頓時喜出望外，連忙道謝，眼裡卻閃過一絲僥幸。
另一邊，付少宇把趙虎和李浩然叫到麵前，雙手抱胸，先看向趙虎：“剛才新聞裡播放的第一個城市是哪裡？”
趙虎梗著脖子，心裡暗罵不止——誰他媽有心思看新聞？剛才滿腦子都是臉上的傷口有多疼，還有對這煞神的恨意，哪記得什麼城市？但他又不想示弱，隻能硬著頭皮道：“不知道！”
“不知道？”付少宇邪魅一笑，眼神陡然變冷，“還挺耿直。”
話音未落，他一腳就踹了過去！這一腳力道十足，趙虎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砰”地撞在身後的床架上，又連帶撞倒了一片疊好的被子，狼狽不堪。
“媽的！不知道還敢這麼理直氣壯？”付少宇一步步走過去，抬腳踩在趙虎的胸膛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裡滿是戾氣，“小崽子，你敢敷衍我？真當我不敢動你？”
趙虎被踩得喘不過氣，胸口傳來陣陣劇痛，卻還是咬牙瞪著付少宇，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困獸的嘶吼。
周圍的孩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連教官們都停下了動作，緊張地看著這邊。誰也沒想到，就因為答不上一個新聞問題，付少宇竟然動這麼大的火。
付少宇腳下微微用力，趙虎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說！下次還敢不敢不認真聽？”
“不……不敢了……”趙虎終於撐不住，聲音帶著顫抖。他算是明白了，跟這煞神硬剛，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付少宇這才收回腳，拍了拍鞋上的灰塵，仿佛隻是踩了一塊臟東西。他轉而看向李浩然，笑容依舊邪魅：“該你了。新聞裡說我國新增了多少萬千瓦的風電裝機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