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頭動了動。
“你說不出。”我冷笑，“因為你一直在等一個理由。等一個不必背負‘叛將’之名的理由。現在，它來了。”
他低頭看刀。
刀柄上纏著舊布，磨得發白。那是他妻子生前給他纏的。細作的密報裡提過，黃忠每戰前必撫此布，說是能穩手。
“我老了。”他聲音沙啞，“六十歲的人，還能做什麼？”
“做榜樣。”我說，“告訴天下武將，良將不殉愚主，而在安黎庶。你若歸順，不止活命，還能護一城百姓不再吃樹皮。”
他閉上眼。
許久，他緩緩解下佩刀，放在案上。
刀落的聲音很輕，像一片葉子落地。
我轉身出門，對候在門外的陳鋒道：“傳令，全軍入城，接管四門，開倉放糧。”
陳鋒領命而去。
我站在府門前，望著街巷。百姓開始探頭，有孩子從門縫裡跑出來，撿起地上的槐樹葉，塞進嘴裡。
魏延走過來，抱拳：“軍師。”
我打量他。三十出頭，眼神銳，眉骨有疤，是打出來的。這種人，不怕事，隻怕沒明主。
“韓玄已死，長沙歸順。”我說，“你下一步，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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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視我：“帶兵。”
“可以。”我點頭，“但你得明白一件事——從今往後，不是誰刀快誰說了算。是誰能止戰，誰說了算。”
他沒笑，也沒反駁，隻抱拳更深：“屬下明白。”
我正要走，忽聽身後一聲悶響。
回頭，黃忠跪在堂前，額頭抵地。
他沒說話，但意思清楚。
我扶他起來，順手解下自己肩上的青袍，披在他身上。
“從今日起，你為我軍先鋒副將，統帶長沙降兵。”
他抬頭，眼角有血絲：“若有人問起我為何降？”
“你就說。”我看著他，“你等的不是主，是天下不再有金旋、韓玄這樣的狗官。”
他嘴角動了動，終是點了點頭。
當晚，我宿在府衙偏廳。
陳鋒來報：“關羽在軍帳中，已三時辰未出。”
“他在想事。”我說，“他不信熱武器，不信巧取，隻信刀馬定乾坤。今日見魏延斬韓玄，黃忠解甲，他心裡那把刀，鬆了刃。”
“那……我們下一步？”
我靠在案上，閉眼：“等。”
係統提示音在腦中響起：
【任務完成：關羽收長沙，黃忠魏延歸】
【獎勵發放：重機槍x1，彈藥箱x3限用）】
【下一階段任務待解鎖：助劉備穩固荊南，籌備入蜀】
我睜開眼。
窗外，月光照在斷樹的切口上，齊整如刀削。
屋內，陳鋒正低頭整理火藥包，動作熟練。
我摸了摸袖中的槍。
槍管微溫，像是剛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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