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初透,南崗高地的風仍帶著夜裡的涼意。我站在指揮所前,手握望遠鏡,目光掃過建業南門。城頭燈火早已熄儘,唯見人影晃動,旌旗半卷,守軍正在搶修昨夜被炮火震鬆的垛口。李錚立於側後,手中捧著戰報,低聲稟道:“神機營已就位,三列輪射陣列布妥,子彈分裝完畢,隨時可發。”
我點了點頭,未語。昨夜那封孫翊的回書已被燒成灰燼,如今紙上字句已無意義,唯有刀兵能定生死。
辰時三刻,號角低鳴。張猛親自走到陣前,舉起右臂,五指張開,隨即握拳。刹那間,神機營三列士兵齊步向前半步,槍口齊平,對準城頭。
第一輪齊射,無聲而至。
城樓上一名正彎腰搬運擂石的吳軍兵卒猛然一震,胸前炸開血花,仰麵跌下女牆。另一側,一名機弩手剛探出身來校準角度,眉心便已中彈,頭盔翻落,屍身軟倒。守軍尚未反應,第二輪短點火已至,三十餘發子彈呈扇麵掃過三十步城段,箭垛之後頓時一片死寂,再無人敢露頭。
“好!”李錚低喝一聲,“壓製住了!”
我依舊凝視望遠鏡,隻見城樓中央,孫翊披甲持戟,正怒聲嗬斥左右,命人抬盾上前。他站在旗杆之下,身影顯眼。我抬手,向狙擊組方向輕揮。
片刻後,迫擊炮陣地傳來兩聲悶響。炮彈劃空而起,第一發落在城樓左側,炸塌半片簷角;第二發精準命中旗杆底座,巨震之下,那麵“孫”字大旗轟然傾倒,砸在孫翊身側。他猛退數步,肩甲被碎石擊中,發出沉悶聲響。
“再打一次。”我道。
炮手未及校準,城頭已有守軍冒死將孫翊扶下。可不過片刻,他又掙脫親兵,重新登樓,親自執旗立於高處,聲嘶力竭地鼓舞士氣。吳軍士氣稍振,幾處死角又有弓手探出。
“他想賭命。”我冷冷道,“那就讓他看看,什麼叫命不由人。”
我再度舉鏡,鎖定其肩甲接縫處。狙擊組早已待命,隻聽“砰”地一聲輕響,子彈破空而至,正中其右肩外側。雖未穿透鎧甲,但衝擊之力極大,孫翊整個人被撞得踉蹌後退,一腳踏空,險些從城樓邊緣墜下。親兵慌忙撲救,將他死死抱住,拖入內廊。
城頭守軍目睹此景,頓時大亂。有人丟下兵器縮入掩體,有人跪地叩首,更有數人轉身便向城內奔逃。指揮中樞一失,整段南門防線幾近癱瘓。
“時機到了。”我對李錚下令,“命工兵營推進,架梯登城。”
令下即行。六架加長雲梯在盾陣掩護下迅速前移,每架皆由八名工兵合力扛抬,底部包鐵,頂端帶鉤。敵軍雖有零星箭矢射下,但多被盾牌格擋,偶有命中,也因火力稀疏未能形成有效阻擊。
雲梯抵牆之時,城頭已有守軍試圖推拒。可未等聚力,神機營新一輪齊射已至。三列輪射改為交替點射,槍聲如雨點敲瓦,連綿不絕。每有吳軍探頭,不過瞬息便倒。一名校尉模樣的將領剛舉起令旗,眉心便已中彈,手中令旗墜地,再無人敢組織反擊。
第一架雲梯穩穩扣住城牆裂痕處。那裂痕正是前日迫擊炮轟擊所致,磚石鬆動,恰好可作攀附之用。工兵迅速固定底座,確認穩固後,立即發出信號。
“新軍登城!”張猛一聲令下,百餘名精銳士兵持槍列隊,迅速踏上雲梯。
他們身著輕甲,腰挎短槍,背負彈匣,動作迅捷。為首一名校尉攀至頂端,猛然躍上女牆,抬槍掃射兩側死角,清出一片空地。緊隨其後三人相繼登頂,呈三角陣型展開,槍口封鎖左右通道。後續士兵源源而上,片刻間已在城頭建立立足點。
我立於高崗,目視全程。望遠鏡中,那麵蜀軍戰旗已被校尉親手插上殘破的城樓飛簷。旗麵在晨風中展開,獵獵作響。
“傳令,”我道,“保持火力壓製,確保登城部隊側翼安全。若城內有反撲,立即以迫擊炮覆蓋甕城入口。”
李錚應聲記錄,隨即命傳令兵飛馬傳令各部。神機營火力未減,反而加大射速,槍聲如雷貫耳,壓得城頭再無一絲動靜。守軍或蜷縮於掩體,或退入內城,竟無一人敢再出頭。
就在此時,城內忽有鼓聲響起,低沉而急促。不多時,一隊吳軍從側巷湧出,約三百餘人,皆持長矛大盾,直撲登城點而來。為首一將,正是孫翊親兵統領,手持雙刀,聲勢洶洶。
“想奪回城頭?”我冷笑,“來得正好。”
正欲下令迫擊炮覆蓋,卻見那隊吳軍行至半途,忽然止步。為首將領抬頭望向城樓,似在確認形勢。而此時,登城新軍已占據三段女牆,架起兩挺輕機槍,槍口對準甕城通道。
吳軍遲疑片刻,竟緩緩後退,最終退回內巷,鼓聲也隨之中斷。
“他們撐不住了。”李錚低聲說,“孫翊受傷,指揮中斷,士卒已無戰心。”
我未答,隻將望遠鏡轉向城樓。那麵蜀旗仍在風中飄揚,旗下,一名新軍士兵正俯身檢查傷員,另一人則蹲在垛口,槍口對準城內,手指扣在扳機上,一動不動。
太陽升至中天,光影斜照在城牆上。六架雲梯穩穩扣住裂痕,雲梯之上,仍有士兵不斷攀爬。城下,神機營火力未歇,槍聲如織,封鎖著每一寸暴露的城段。
我收回望遠鏡,對李錚道:“記下——辰時四刻,火力壓製開始;巳時二刻,首架雲梯登頂;午時前,登城部隊已控女牆三百步。”
他低頭疾書,筆尖沙沙作響。
就在此時,南門內忽有喧嘩聲起。一騎快馬自宮城方向疾馳而出,直奔南門。馬背上騎士披麻戴孝,手持白幡,口中高呼:“停戰!停戰!有使出城!”
守軍慌忙讓開道路。那騎士直衝至城門洞下,翻身下馬,將一卷竹簡高舉過頭,大聲喊道:“孫翊將軍有書呈遞趙都督!限一刻內取走,否則焚之!”
我皺眉,未動。
李錚看向我:“是否派人取書?”
我盯著那白幡,良久,緩緩道:“不必。”
城頭風起,吹得那麵蜀旗猛然一展,旗角掃過一名新軍士兵的臉頰。他抬手撥開,依舊盯著城內,槍口未偏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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