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人取黃帛,將玉璽裹三層,係以青繩,交予李錚:“送至中軍帳,暫存。”
隨後,我登上宮門高台。
晨風撲麵,洛陽全城儘收眼底。南門街巷已有百姓試探出行,北坊火勢已滅,隻餘焦木斷梁。城頭舊魏旗幟儘數摘下,正在換上蜀漢赤旗。
一名傳令兵飛奔而至:“啟稟丞相,東門校尉報,鄴城方向有使節出城,持節西來,應是聞訊請降。”
我未應。
又一人疾步上台:“河北諸郡,廣平、陽平、魏郡皆遣信使,願歸版籍。”
我依舊未語。
李錚立於身側,低聲道:“是否回書?”
我望向北方。
那裡曾是曹魏根基之地,鄴城高台,銅雀巍然。如今,不過一座空城。
“不必回書。”我說,“傳令各郡:凡開城納降者,守令原職留任,賦稅減三成,三年內免征徭役。”
李錚記下。
我轉身欲下。
忽聽得宮中鐘聲響起。
不是警鐘,不是戰鐘,而是太廟晨鐘。
一名老祭酒立於廟前,手持木槌,正欲再擊第二響。
我止步。
這鐘聲,已多年未聞。自曹操起,魏主皆不重禮樂,太廟冷落,鐘磬蒙塵。今晨一響,竟似喚醒舊夢。
第三響落下時,一名內侍捧出一卷竹簡,步履蹣跚,至我麵前跪下。
“此……乃陛下臨行前所留。”
我接過。
簡上字跡清峻,墨色未乾:
“朕以孤身,承大統於危局,勵精圖治,終不能挽狂瀾。今授璽於公,非為苟活,實因不忍百姓再罹兵火。若天下得安,蒼生有托,雖萬世唾罵,朕亦甘之。”
末尾無印,無名,唯有一滴水痕,暈開“蒼生”二字。
我將簡收入袖中。
“傳旨,”我說,“陳留王啟程之日,許百官送行,儀仗用王禮,鼓樂相隨,出建春門。”
李錚應諾。
我最後望了一眼昭陽殿。
殿門已閉,簷下蛛網輕晃。
一名小宦站在階角,手中抱著一具斷臂木偶——那是幼時曹叡常玩之物,據聞是他母後親手所製。
我未再多言,轉身下台。
行至宮門,忽聽得身後一聲輕喚。
“丞相。”
我止步,回首。
曹叡立於殿前廊下,手中捧著一隻陶碗,碗中清水映著天光。
“此水,取自宮井。朕飲此三十年,今日奉上,願君……勿忘饑渴之民。”
我接過碗,一飲而儘。
水微澀,帶泥腥氣。
我將空碗遞還。
他接過,輕輕放在階上。
然後,轉身走入殿內。
門合。
我立於宮外,手握玉璽,衣袍被風掀起。
洛陽城頭,最後一麵魏旗墜地。
赤旗升起時,一名士卒用力拉緊繩索,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風烈,旗麵猛然展開,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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