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並未駛向城外,反而在城內兜轉,最終轉向了南城。賈琮憑借敏銳的感知,能察覺到周遭環境逐漸變得破敗嘈雜。不多時,馬車在一處僻靜角落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賈琮如同貨物般被粗暴地抬下,顛簸著進入一個院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和塵土氣,顯然是一處久無人居的破敗小院。
他被抬進一間散發著腐朽木料和乾草氣息的屋子,嘴裡被強行塞入一團散發著汗臭和黴味的破布,反綁的雙手被重新緊了緊,隨後便被重重扔在冰冷的地麵上。腳步聲遠去,柴房的門被哐當一聲關上,甚至還傳來了落鎖的聲響。
賈琮並未立刻動作,而是靜靜傾聽片刻,確認綁匪們已經離開柴房附近,似乎聚到了院中說話。他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柴房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縷微光從牆壁的縫隙透入。
他手腕巧妙一翻,指尖從袖口一處極其隱蔽的夾層中,拈出一片薄如柳葉、寒光閃閃的鋒利刀片。這是他依照前世記憶,特意讓鐵匠精心打製並藏在袖中以防萬一的保命暗器,今日用來割斷繩索,倒是正好派上用場。
他小心翼翼地用刀片磨割著腕間的粗繩。這刀片極其鋒利,不過片刻,繩索應聲而斷。賈琮迅速解開腳上的束縛,扯掉口中的破布,大口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
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這才感覺到後背被棍擊之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他反手扒開衣衫一摸,入手處一片滾燙腫脹,高高隆起一道粗硬的棱子,碰一下便疼得他齜牙咧嘴。
“媽的,下手還真黑!”賈琮低聲罵了一句,眼中寒芒閃爍,“一會兒狠狠收拾你!”
他並未急於衝出去報仇,而是迅速將割斷的繩索重新纏繞在自己手腕和腳踝上,隻是虛搭著,並未係緊,然後依舊躺倒在地,閉上眼睛,假裝仍被牢牢捆縛,靜靜等待著。他要等的,是那個可能出現的幕後指使者,或者至少是能透露更多信息的關鍵人物。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院外傳來了敲門聲,以及幾句低沉的對話。隨後,腳步聲朝著柴房這邊越來越近。鎖頭嘩啦作響,柴房那破舊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一個穿著體麵管家服飾、微微弓著腰的中年男子率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那幾個綁匪。那管家模樣的男子走到賈琮身邊,俯下身子,伸出兩根手指,有些嫌棄地捏起賈琮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他的臉一番,似乎是在確認身份。
“嗯,不錯,是他。”管家站起身,語氣淡漠地對那疤臉頭目吩咐道,“記住了一會的安排,先做出綁票勒索的假象,往榮國府送信,大可漫天要價,做足樣子。但是,”他語氣驟然轉冷,帶著一絲狠厲,“無論賈府最後給不給錢,給多少,你們都必須把這小畜生給我弄死,處理乾淨,絕不能留下任何後患!這是剩下的一半,一千兩銀票,你點點數。”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向那疤臉頭目。“事成之後,帶著錢立刻離京,出去躲一陣風頭。”
賈琮躺在地上,心中冷笑,果然如此!他聽著這個管家的聲音,覺得有幾分耳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究竟在何處聽過。看來,幕後之人謹慎,不會親自露麵,眼下這個管家就是關鍵。既然等不到更大的魚,那就先抓住這隻蝦米,再順藤摸瓜!
就在那疤臉頭目伸手即將接過銀票的刹那,異變陡生!
地上原本“昏迷”的賈琮猛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爆射!他身上的繩索如同活物般自行脫落,整個人如同獵豹般暴起!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操!小兔崽子裝暈!”疤臉頭目反應最快,驚怒交加,大罵一聲,下意識地就往腰間摸刀。
其他幾個綁匪也回過神來,紛紛叫罵著抄起手邊的棍棒、短刀,朝著賈琮撲來。柴房內空間狹小,頓時顯得擁擠不堪。
然而,他們麵對的是武藝不凡、且早有準備的賈琮!
隻見賈琮身形一晃,輕易避開迎麵砸來的木棍,左手如電探出,精準地扣住那揮棍綁匪的手腕,猛地一擰!“哢嚓!”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那綁匪慘嚎一聲,木棍脫手落地。與此同時,賈琮右腿如同鋼鞭般橫掃而出,正中另一名持刀撲來的綁匪腰側!“砰!”那綁匪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上,慘叫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柴堆上,哼都沒哼一聲便昏死過去。
疤臉頭目此時已抽出短刀,吼叫著朝賈琮心口捅來!刀勢狠辣,顯是亡命之徒。賈琮卻不閃不避,直到刀尖及體的前一瞬,才猛地側身,右手五指如鉤,後發先至,一把死死攥住了疤臉頭目持刀的手腕!疤臉頭目隻覺得手腕如同被鐵鉗夾住,劇痛鑽心,任憑他如何用力,那短刀再也無法遞進分毫!他驚駭地抬頭,正對上賈琮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
賈琮手腕猛地發力一拗!“啊——!”疤臉頭目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腕骨瞬間被折斷,短刀當啷落地。賈琮順勢一腳踹在他小腹上,將其如同破麻袋般踹飛,撞在牆壁上,軟軟滑落,口吐白沫,失去了反抗能力。
剩餘兩個綁匪早已嚇破了膽,眼見賈琮如同煞神下凡,頃刻間便解決了他們中最能打的三人,哪裡還有半分戰意?發一聲喊,轉身就想往外跑。
賈琮豈容他們逃走?腳尖一挑,地上那根之前打暈他的木棍落入手中,手臂一揮!“嗖——啪!”木棍精準地砸在其中一人腿彎,那人慘叫一聲,撲倒在地。另一人剛跑到門口,賈琮已如鬼魅般欺近身後,一記手刀精準砍在其頸側,那人哼都沒哼便軟倒在地。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幾次呼吸的時間,剛才還凶神惡煞的五六名綁匪,已全部倒地不起,呻吟的呻吟,昏迷的昏迷。
賈琮拍了拍手,仿佛隻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目光一轉,落在了那個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渾身抖如篩糠的管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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