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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決意會試,舉辦東道(1 / 1)

熱鬨了一番,接了喜報,府中虛情假意的道賀賈琮也懶得應付。他深知賈母和賈赦那裡,未必真希望他得此殊榮,去了反倒彼此尷尬。他索性直接帶著歲平二人,乘車往恩師趙文淵府上而去。

到了趙府,府內早已是一片歡騰,原來趙良弼此番也中了舉,名次雖在二十五,但已是天大的喜事。

賈琮被門房熱情地引了進去,剛到正廳門口,就見趙文淵夫婦端坐上位,趙正誠夫妻,以及趙良弼、趙良翰兩兄弟皆在廳中,顯然正在等他。

賈琮整了整衣冠,快步進廳,在趙文淵夫婦麵前撩袍端帶,鄭重地雙膝跪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聲音清朗而充滿敬意:“學生賈琮,蒙恩師悉心教導,師母慈愛關懷,今日僥幸得中解元。恩師如山,若無恩師提點教誨,學生斷無今日之微末成就。特來叩謝師恩!”

趙老夫人見他行此大禮,又是心疼又是歡喜,連忙對趙良弼兄弟道:“快,快扶你們師叔起來!”

趙良弼和趙良翰趕緊上前,一左一右將賈琮攙起。

趙文淵看著眼前氣質卓絕、不驕不躁的學生,撚須含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慰與自豪,感慨道:“好,好!琮兒,你能有今日,是你自身勤勉聰慧所致。不過,為師能得你為弟子,傳我衣缽,亦是足慰平生矣!”他看向賈琮的目光,充滿了師長的慈愛與對未來的期許。

在趙府用了頓溫馨又豐盛的午飯,席間自是圍繞著科舉、文章、前途等話題,氣氛融洽。飯後,趙文淵便將賈琮和趙良弼單獨喚進了書房。

書房內,墨香嫋嫋。趙文淵神色鄭重地對二人道:“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一事需你們自行決斷。距今年會試,尚有十二日。按製,你們既已中舉,尚有最後兩日可補報參考。我可將你二人名字添入考生名錄之中。”他話鋒一轉,語氣轉為勸誡,“然,依我之見,你二人最好沉澱三年,厚積薄發。會試彙聚天下英才,競爭激烈異常。若倉促下場,名次恐怕難如人意。而會試名次,幾可決定殿試名次,最終影響授官起點,至關重要。”

趙良弼對自己有清醒認知,他此次中舉名次靠後,根基尚淺,深知此次春闈希望渺茫,便坦然道:“祖父,孫兒自知學問未精,難望高中。但孫兒想下場一試,不為功名,隻為親身感受一番春闈氛圍,權當曆練,為三年後做準備。”

趙文淵對孫兒的務實態度頗為讚許,點頭道:“嗯,有此想法甚好,準了。”

二人的目光都落在賈琮身上。賈琮眉頭微蹙,心中念頭飛轉。三年?他等不起。賈府的危機如同懸頂之劍,誰也不知何時會落下。他需要更快地獲取功名,掌握更大的主動權和話語權。片刻沉吟後,他目光堅定地看向趙文淵:“老師,學生明白您是為我們長遠計。然,學生處境特殊,三年之內,變數太多。機會稍縱即逝,學生願奮力一搏,下場應試,以免夜長夢多。”

趙文淵看著賈琮眼中不容置疑的決然,深知這個弟子心誌堅毅,且處境確與尋常學子不同,他歎了口氣,終究還是選擇了支持:“也罷。你既有此心誌,為師便成全你。你們二人手續之事我來辦理。琮兒,你明日便來府上,為師與你師兄再為你突擊講解一番經義策論的要訣。”

“謝老師祖父)成全!”賈琮與趙良弼一同躬身行禮。

從趙府出來,賈琮並未直接回榮國府,而是吩咐馬車轉向他在京城暗中購置的一處僻靜宅院。這裡,便是他網羅的那四十名身懷武藝的親兵後代的集訓之地,吃住訓練皆在於此。

賈琮抵達時,院中呼喝之聲不絕,十餘名青年正在對練,拳風腿影,頗具章法。見賈琮到來,眾人立刻停下動作,整齊劃一地行禮:“見過三爺!”

賈琮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眾人,從中點了十名精乾沉穩的,對為首的歲平道:“歲平,你帶他們,隨歲安去辦件事。”說著,他從懷中取出幾張蓋有各家賭坊印鑒的憑證,遞給歲安。這是之前他讓賈芸暗中操作,分彆在全城五家最大的賭坊,各押了一千兩銀子買自己鄉試高中解元,當時的賠率高達一賠二十。

“按憑證,去把這五家賭坊的彩金收回來。”賈琮囑咐道,“歲安負責交涉,歲平帶人護衛。記住,和氣生財,但若有人想賴賬,也不必客氣。”

“是,三爺!”歲安激動地接過憑證,心中計算著那驚人的數字——五家賭坊,每家賠付兩萬兩,合計便是十萬兩雪花銀!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安排妥當,賈琮便不再逗留,悠然自得地步行返回賈府,仿佛隻是出門散了趟步。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賈琮的小院裡張燈結彩,熱鬨非凡。黛玉、寶釵、三春、湘雲、王熙鳳,以及被特意請來的李紈帶著賈蘭,還有被探春叫來的賈環,俱已到齊。院子裡擺開了兩張大圓桌,時令佳肴,美酒鮮果,香氣四溢。

然而,這份和諧被一個不請自來的身影打破了。賈寶玉不知從何處聽說眾姐妹齊聚賈琮這裡,心中那股被排除在外的彆扭勁兒又上來了,硬是跟著探春她們一起來了。

眾人見他來了,皆是一愣。探春有些尷尬地看向賈琮。賈琮心中雖膩煩賈寶玉,但今日是他做東的好日子,來者就是客,他也懶得與這“鳳凰”計較,更不願他鬨將起來壞了氣氛,便隻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既然來了,就一起坐吧。”算是默許了他的存在。

賈寶玉見賈琮沒趕他,眾姐妹也沒說什麼,便自顧自地湊到黛玉、寶釵那邊去了,渾然不覺自己是個多餘的角色。

宴會開始,賈琮作為主人,舉杯敬謝諸位兄弟姐妹賞光。雖有寶玉這個插曲,但眾人還是很快沉浸在了喜慶的氛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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