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雪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像一根羽毛落在了地上。
“但,這法衣,我沒有……”
聞言,林墨終於露出一個狐狸偷到雞的壞笑。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這個娘子無需擔心。”
林墨的聲音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他手腕一翻,一團火紅色的物事便出現在他手中。
“我在尋得這本陣法的時候,那個賣書的老頭,將這所謂的‘法衣’,也一並賣給我了。”
那團物事被林墨隨手一抖,在空中展開。
“!”
秦如雪一雙鳳眸,瞬間瞪得溜圓,充滿了震驚和羞憤。
這哪裡是什麼衣服!
這分明就是幾塊透明的薄紗!
火紅色的薄紗輕若無物,薄如蟬翼。
在燭光下幾乎是半透明的質地,上麵用金色的絲線繡著展翅欲飛的鳳凰圖騰,華麗到了極致。
連接前後片布料的,不是正常的衣帶,而是幾條纖細的、閃爍著光芒的金色鏈條,分彆係在脖頸、後背與腰肢最纖細處。
下身的裙擺,更是短得令人發指。
同樣是半透明的紅色輕紗,層層疊疊,隻能勉強遮住最核心的區域,一雙長腿將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氣之中。
“林墨!”
“這哪是什麼“法衣”?!”
“這根本就是那些西域舞娘穿的玩意兒!”
秦如雪猛地抬起頭,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尖銳。
“你!你這是蓄謀已久!”
她一把搶過那本陣法秘籍,轉身就把林墨往門外推。
“你給我出去!”
“現在,立刻,馬上!”
這個混蛋!果然沒安好心!
虧她剛才還真以為他轉性了,居然會為了陣法廢寢忘食。
搞了半天,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麵對秦如雪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林墨卻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甚至還帶著幾分委屈。
“娘子,你這可就冤枉我了。”
他將那件薄如蟬翼的舞衣又往前遞了遞,一臉正氣地指著秘籍上的總綱。
“你看,書上寫得明明白白,‘必著法衣,薄如蟬翼,貼合無間,方可感天地之律,合陣法之魂’。”
“這法衣,完全符合這上麵的要求啊!”
“就,就算是符合要求,你也給我出去,快出去!”
說著,秦如雪又紅著臉把林墨往門外推。
可林墨腳下卻像生了根似的,任由她怎麼推都紋絲不動。
林墨一把將古籍又搶了回來,理直氣壯地嚷嚷。
“娘子,你講不講道理?”
“這陣法書是我的,法衣也是我的。我都無條件送給你參悟了,你卻要把我趕出去,自己一個人獨享?”
“這合適嗎!”
“我也很想領悟這陣法之中的玄妙啊!”
秦如雪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你……那是想領悟陣法嗎?”
“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
林墨的表情變得更加正氣凜然。
“娘子,你我乃是夫妻。夫妻之間,探討一下陣法,鑽研一下舞姿,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怎麼能把如此神聖的事情,想得那般齷齪呢?”
“在你心裡,為夫就是那種人嗎?!”
秦如雪被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話氣得渾身發抖,飽滿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你!”
她指著林墨,一個“你”字出口,卻再也說不出下麵的話。
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
書上確實是這麼寫的。
而他,
也確實是自己的夫君。
可……可這感覺完全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