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雪死死地盯著柳依依的眼睛。
她想從那雙深邃如潭的眸子裡,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可是沒有。
柳依依的眼神,坦然,清澈,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心和疑惑,完美得無懈可擊。
秦如雪的理智告訴她,這裡不像藏了人。
但女人的直覺。
卻又讓她覺得哪裡不對勁。
“真沒看見?”
秦如雪不甘心地又問了一遍。
柳依依無奈地笑了笑,側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二姐若是不信,大可進來搜一搜。”
“我這就這麼大點地方,能不能藏人,一看便知。”
她這副坦蕩的樣子,反而讓秦如雪的疑心又消減了幾分。
是啊,三妹向來與世無爭,怎麼會幫那個混蛋撒謊?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不必了。”
秦如雪煩躁地擺了擺手,轉身就走,臨走前還不忘丟下一句狠話。
“哼!他最好彆讓我逮到!”
“否則,我定要把他掛在演武場的旗杆上,風乾三天!”
聽著那遠去的腳步聲,衣櫃裡的林墨長長地鬆了口氣。
柳依依等了一會兒,確定秦如雪真的走了,這才走到衣櫃前,輕輕敲了敲櫃門。
“出來吧,走了。”
櫃門“吱呀”一聲打開,林墨灰頭土臉地從裡麵鑽了出來。
因為在裡麵蹲久了,他出來的時候動作有些踉蹌。
腦袋一晃,隻覺得頭上好像掛住了什麼輕飄飄、軟乎乎的東西。
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抓,將其從頭頂拿了下來。
那是一件……肚兜。
一件淡紫色的,用冰蠶絲織成的肚兜。
料子輕薄,在光線下幾乎是半透明的,上麵用銀線繡著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繡工精致。
入手,是一片滑膩冰涼的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
最要命的,是上麵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餘香,一股沁人心脾的,獨屬於柳依依的蘭花幽香。
林墨愣住了。
空氣,在這一瞬凝固。
柳依依那張原本還帶著笑意的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那抹紅色,從她雪白的臉頰,一直蔓延到精致的鎖骨,再往下……
“啊!”
她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一個箭步衝上來。
一把從林墨手裡搶過那件私密衣物,胡亂地塞進衣櫃,“砰”的一聲關上了櫃門。
過了一會兒。
柳依依轉過身來,臉上的紅暈未退,但眼神已經恢複了冷靜。
“二姐已經走了。”
“現在,小叔可以說說,究竟是什麼樣的‘舞’,能讓我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姐,氣得要提劍殺夫了吧?”
柳依依的目光中,帶著純粹的八卦與好奇。
“咳!咳咳!”
林墨的臉皮厚如城牆,此刻也頂不住了,老臉一紅,眼神飄忽不定。
這怎麼說?
說自己連蒙帶騙,讓你二姐穿著一身舞娘裝,給自己跳了一段豔舞?
這話要是說出口。
他毫不懷疑,柳依依看他的眼神會從“有趣的小男人”,瞬間變成“無恥的登徒子”。
“這個……說來話長。”
林墨含糊其辭,試圖蒙混過關。
“是麼?”
柳依依眼波流轉,一步上前,那股蘭花幽香更加濃鬱了,
她微微歪著頭,好看的桃花眼彎成了月牙。
“有多話長?”
“比我衣櫃裡的東西,還話長嘛?”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