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叫“糊塗村”的地方。這村子山清水秀,人也淳樸,就是吧,村民們的腦子似乎都不太喜歡拐彎,經常鬨出些讓人啼笑皆非的笑話。
村裡有倆活寶,一個叫阿耦,一個叫阿俱。阿耦是個胖乎乎的小夥子,力氣大得像頭牛,但腦子轉得比村口的石磨還慢。阿俱則是個瘦精精的機靈鬼,一肚子的小聰明,可惜這些聰明勁兒常常用不到正道上,淨想著怎麼省力氣、占小便宜。
他倆是從小光屁股玩到大的朋友,關係那叫一個鐵。用村裡老人的話說,這倆孩子是“一個敢想,一個敢乾;一個挖坑,一個就敢跳”。他們之間完全沒有猜忌,信任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所以,村裡人就送了他們一個組合稱號——“耦俱無猜”。
故事就從這裡開始了。
有一天,村裡的首富錢老爺貼出告示:重金懸賞!誰能把他家後院那棵三百年老棗樹上的棗子一顆不剩地打下來,就賞白銀十兩!
十兩銀子啊!夠在村裡蓋三間大瓦房,再娶個漂亮媳婦了!村裡的壯小夥們摩拳擦掌,紛紛前去嘗試。有拿竹竿捅的,有扔石頭的,甚至有想爬樹的,可那老棗樹又高又滑,樹枝還特彆脆,忙活了一天,棗子沒打下幾顆,倒是有幾個爬樹的小夥子把屁股摔成了八瓣。
阿耦和阿俱也看到了告示。阿耦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畫像,口水流了三尺長。阿俱的小眼睛則滴溜溜一轉,計上心頭。
他拍了拍阿耦厚實的肩膀,說:“耦兄,發財的機會來了!看見那棗樹沒?你力氣大,抱著樹使勁搖,我在下麵用床單接著,保證一顆不漏!”
阿耦一聽,樂了:“俱弟,還是你聰明!咱倆聯手,天下無敵!走!”
兩人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錢老爺家後院。阿耦二話不說,走上前,張開雙臂,“嘿喲”一聲抱住了那需要兩人才能合抱的老棗樹。他深吸一口氣,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開始猛搖!
那場麵,真是地動山搖!樹葉嘩啦啦地掉,樹枝嘎吱吱地響,可那熟透了的紅棗,卻像跟他作對似的,隻是零星掉下幾顆。阿俱在下麵扯著個大床單,跑來跑去,接到的棗子還沒他頭上被砸出來的包多。
搖了半天,阿耦累得氣喘如牛,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不行了……俱弟,這樹……成精了……搖不動……”
阿俱看著阿耦累成狗的樣子,又看了看那棵“鐵石心腸”的棗樹,小眼睛再次一轉,又生一計!
“耦兄,搖不下來,咱們就把它‘請’下來!”阿俱神秘兮兮地說。
“請下來?怎麼請?”阿耦一臉懵。
“你看啊,”阿俱指著樹根,“這樹長在地上,所以根深蒂固。咱們要是把它挖出來,放倒了,那不就跟打地上的棗一樣簡單了嗎?”
正常人聽到這個主意,肯定會覺得這家夥腦子被門夾了。但阿耦是誰?他是阿俱最忠實的合作夥伴,“耦俱無猜”的最佳體現!他聽完,猛地一拍大腿拍的是自己的大腿,疼得齜牙咧嘴):“高!俱弟,實在是高!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挖!”
說乾就乾!阿耦回家拿來了兩把大鐵鍬,兩人圍著棗樹就開始挖。錢老爺和家人聽到動靜出來一看,差點背過氣去。
“你……你們倆在乾什麼?!”錢老爺捂著胸口,聲音顫抖。
阿俱直起腰,得意洋洋地說:“錢老爺,我們在幫您‘請’樹摘棗啊!等我們把樹放倒了,保證一顆棗子都跑不了!”
錢老爺氣得胡子直翹:“胡鬨!快住手!這樹挖斷了根,還能活嗎?!”
阿耦抬起頭,一臉天真無邪:“錢老爺,您隻說把棗子打下來,沒說不準挖樹啊?您放心,我們‘耦俱無猜’,配合默契,保證完成任務!”
錢老爺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指著他們“你你你”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心想,這倆活寶是哪裡來的自信?算了,反正這樹也老了,正好看看他們能蠢到什麼地步,全當看戲了。於是他甩甩袖子,氣呼呼地回屋了。
阿耦和阿俱見錢老爺沒再阻止,乾得更起勁了。挖了整整一天,終於挖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老棗樹的根須都露了出來。兩人用繩子綁住樹乾,阿耦在前麵拉,阿俱在後麵推,喊著號子:“一二三,倒——!”
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塵土飛揚,那棵三百年的老棗樹,真的被他們給放倒了!
樹是倒了,可新的問題來了:樹太大,枝葉鋪開像座小山,棗子藏在裡麵,還是不好撿。
阿俱摸著下巴,思考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然後猛地一跺腳:“有了!耦兄,咱們用火攻!”
“火攻?”阿耦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
“對!”阿俱興奮地解釋,“咱們在樹下點一小堆火,用煙一熏,那棗子被煙一嗆,不就自己掉下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