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手筆,好狂的道。”
他嘴上說著,指尖卻在葫蘆上輕輕一點。
一縷精純的佛光悄然逸散,融入天地。
......
這些微不足道的念頭,化作一縷縷看不見的金色絲線,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
最終融入了他筆尖的煙火之中,彙聚成了一條奔流不息的金色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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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繞在那盞燈的周圍,也環繞在那隻鎮獄凶獸的腳下。
將那片試圖侵蝕過來的灰色黑暗,徹底地,阻擋在外。
顧淵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一種酣暢淋漓的創作快感湧上心頭。
這幅畫,已經不再是簡單的修改。
而是他傾注了所有理解和感悟後,一次全新的再創作。
“現在…”
他放下畫筆,看著畫中那條由無數光點彙成的金色河流,輕聲說道:
“這幅畫叫…《眾生》。”
話音落下的瞬間。
那幅畫,光芒大盛。
畫中那盞橘黃色的燈火,與那條由眾生執念彙成的金色河流,交相輝映。
一股充滿了守護希望和人間煙火氣息的強大規則之力,轟然迸發。
瞬間就將整個主展廳,都籠罩了起來。
那片由畫鬼構築的灰色世界,在這股更加溫暖的光芒麵前,就像遇到了天敵。
牆壁上那些蠕動的壁畫。
在光芒的照耀下,發出了淒厲的無聲哀嚎,飛快地褪色。
最終變回了普通的白色牆壁。
地板上那些如同沼澤般的粘稠顏料,也如同被烈日暴曬的冰雪,迅速地蒸發消散。
而那個被定格在半空中的灰色身影。
在接觸到這股光芒的刹那,便如同遇到了克星,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扭曲融化。
它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純粹的恐懼。
它發出一聲淒厲的無聲嘶吼,試圖用更濃鬱的灰色顏料去汙染那條奔流的金色河流。
但那些灰色在接觸到金色光點的瞬間,便如同冰雪般消融。
它想逃,想重新躲回那片屬於它的黑暗畫卷之中。
但已經太晚了!
“狺——!”
畫中那隻已經徹底蘇醒的鎮獄凶獸,發出一聲充滿了威嚴的咆哮。
一股無形的吸力,從它的口中發出,將那個灰色的身影,死死地禁錮在了原地。
最終,在眾目睽睽之下。
那個不可一世的a級鬼域之主,那個來自於歸墟的恐怖畫鬼。
就這麼被硬生生地,拖拽進了那幅由顧淵重新創作的《眾生》畫卷之中。
它沒有被消滅。
而是被…收容了。
它成了這幅畫裡,最深沉,也最無害的背景色。
一片…被眾生燈火所照亮的永恒黑暗。
隨著畫鬼的被收容。
整個鬼域,也隨之失去了核心。
那籠罩在美術館上空的灰色濃霧,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就煙消雲散。
久違的陽光,重新穿透雲層,灑在了這座白色的建築之上。
也灑在了那些劫後餘生的幸存者臉上。
展廳裡,秦箏和她的隊員們,看著周圍那恢複了原樣的環境,和自己身上那已經消失不見的灰色顏料。
一個個都像是虛脫了一樣,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劫後餘生的狂喜,讓他們甚至都忘了去歡呼。
而陳鐵,則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他看著那個收起了畫筆,正一臉嫌棄地用紙巾擦著手指的年輕老板。
那顆早已死寂的心,竟也泛起了一絲波瀾。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和這個年輕老板,或許是同一種人,卻又截然不同。
自己是為了償還血債,背負著整個村莊的死亡,去守護這片人間,每一次戰鬥都是一場贖罪。
他的守護,是沉重的,是向死而生的。
而這個年輕老板,他似乎什麼都不在乎。
他守護的,或許隻是畫紙上的那一筆光,後廚裡的那口鍋,和他身後那幾個吵吵鬨鬨的家人。
他的守護,是輕盈的,是向生而存的。
陳鐵不知道哪條路更高尚。
但他知道,顧淵走的路,是他早已失去,也永遠無法再擁有的路。
那不是神跡,那隻是他在用一種無比任性的方式,守護著自己那片小小的院子。
而這個院子,恰好庇護了他們所有人。
顧淵看著畫中那片被燈火照亮的黑暗,手中的畫筆也隨之光芒散儘,悄無聲息地融入了他的指尖。
然後,他走到那幅已經徹底安靜下來的《眾生》畫前。
將它從牆上,取了下來。
“好了,”
他抱著那幅畫,對著身後那群已經看傻了的眾人,淡淡地說道:
“爛攤子,交給你們了。”
“我該下班了,有空的話...可以來我店裡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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