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還站著幾個需要他庇護的拖油瓶。
而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代,想單純地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似乎已經成了一種奢望。
能安然無恙地穿過大半個城市,來到他這裡的魂。
也會隨著歸墟裡跑出來東西的增多,變得越來越少。
如果真的能和擺渡人建立合作,那他這家店的業務範圍,無疑能得到極大的拓展。
煙火點數,主線任務,都會變得輕而易舉。
而這些,最終都會轉化為更強的實力和更穩固的法則。
也會讓這個家變得足夠堅固,讓他有資格繼續在這裡,安穩地守護著這個小店。
他看了一眼窗外,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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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提議,聽起來不錯。”
顧淵沉吟一聲,終於開口了。
“但,我怎麼知道,你渡過來的,是客,還是禍?”
“萬一哪天,你把什麼提燈的,抬棺的,敲鐘的家夥,也當成優質客戶給我渡過來了。”
“那我這小店,豈不是要被你給拆了?”
這番話,問得極其犀利。
直接就戳中了這個合作方案最核心的風險點。
渡鴉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隨即,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顧老板說笑了。”
他攤了攤手,“我們擺渡人,雖然做事不講究,但最基本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
“我們隻渡魂,不渡鬼。”
“那些從井裡爬出來的東西,在我們眼裡,連上船的資格都沒有,更彆提跟我們談生意了。”
“它們…是另一邊的。”
他說得很隱晦,但顧淵卻聽懂了。
人死後的魂,和歸墟裡的鬼,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陣營。
甚至…是對立的。
“至於信譽問題…”
渡鴉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如何證明自己。
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約莫巴掌大小,通體漆黑,不知由何種材質打造的令牌。
令牌的正麵,用古老的篆文刻著一個“渡”字,背麵則是一艘行駛在波濤之上的孤舟。
整個令牌都散發著一股冰冷而又古老的氣息,仿佛承載著某種不容侵犯的規則。
他將這塊令牌,輕輕地放在了櫃台上。
“這個,就當是在下的誠意。”
顧淵看著這塊令牌,沒有立刻去碰。
在靈視之下。
一片由無數哀嚎的魂魄組成的黑色河流虛影,正在令牌內部緩緩流淌。
他從那條河流中,感受到了一種古老秩序的力量。
雖然冰冷,卻並非純粹的邪惡。
“這是?”
“擺渡令。”
渡鴉的語氣,難得地帶上了一絲鄭重。
“是我們擺渡人組織的信物。”
“持此令者,可以無條件地乘坐我們擺渡人的任何一艘渡船,往返於任何一個已知的碼頭,而且…免費。”
“現在,我把它交給您。”
“在我看來,現如今這世道,多一個像顧老板這樣的朋友,遠比多幾個惡鬼客戶要劃算得多。”
“至於您信與不信,合不合作,都隨您。”
“我隻知道,從今往後,您這家店,怕是要成為這江城裡世界,最熱鬨的碼頭了。”
說完,他便不再多言。
對著顧淵,再次抱了抱拳。
然後,轉身,乾脆利落地,走出了這家讓他吃了癟,卻又讓他愈發感到好奇的小店。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口的陽光之中。
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顧淵看著渡鴉消失的方向,眼神平靜。
他知道,自己最終還是引狼入室了。
這隻名為“渡鴉”的狼。
今天帶來了生意,明天,就可能會帶來足以吞噬一切的災禍。
“不過…”
他將那枚冰冷的擺渡令在指尖轉了一圈,又隨手扔回抽屜裡,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我這店裡,再多一隻會拉客的狼,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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