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盯著她,目光在她臉上、身上來回掃,想找出點不對勁的地方。有沒有臉色發白?有沒有走路不穩?
可她看起來很平靜,跟平時沒兩樣,甚至還側過頭,跟旁邊收拾課本的同學打了個招呼,聲音清亮,笑容也自然。
路過我身邊時,她腳步沒停,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接著輕輕點了點頭,嘴角還勾了勾,那模樣,跟沒事人一樣。
考試開始了,監考老師把卷子發下來,教室裡隻剩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我拿著筆,卻半天沒動,筆尖懸在答題卡上,怎麼也落不下去。
手無意識地在草稿紙上畫著圈,一圈又一圈,腦子裡全是疑問:那女鬼去哪了?
昨天明明把她從張麗麗身體裡逼出來了,那團黑霧看得清清楚楚,是往窗戶外麵逃走的,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悄悄屏住呼吸,仔細感受周圍的空氣,沒有半點陰氣,連絲邪祟的氣息都沒有,乾淨得反常。
心思全纏在這上麵,連卷子上的題都沒心思看,那些熟悉的文字,此刻在眼裡跟亂碼一樣,一個字都進不到腦子裡。
突然,一個紙團“咚”地砸在我桌子上。聲音不大,可在安靜的考場裡,卻格外紮耳。
我嚇了一跳,手裡的筆差點掉下去,這可是考試,誰這麼大膽?
我趕緊用手死死捂住紙團,指節都攥得發白,生怕監考老師看見,又飛快地抬頭瞄了眼講台。好在老師正低頭翻卷子,目光沒往我這邊來。
我鬆了口氣,把紙團拿到桌下,慢慢展開。上麵就一行小字,字跡清秀,一看就是張麗麗的:“專心考試,女鬼皆無。”
女鬼消失了?
我皺著眉,心裡的疑惑更重了。昨天那團黑霧的怨氣那麼重,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怎麼可能輕易消失?
還有那個裝女鬼的陶罐,昨天在張麗麗房間裡翻遍了,連影子都沒見著,好好的東西,怎麼會不見?
這一切肯定跟張麗麗有關,她一定在瞞著什麼,可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
我咬了咬唇,打定主意,中午一定要問個明白。
一上午就這麼在胡思亂想中過去了,手裡的卷子沒寫多少,選擇題蒙了幾道,大題隻寫了個開頭,滿腦子都是女鬼的事。
終於等到中午放學鈴聲響,監考老師剛把最後一張卷子收完,我立馬站起來,快步走到張麗麗身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往校外走。
她沒反抗,隻是愣了一下,腳步被動地跟著我,眼神裡閃過一絲詫異。
周圍的同學都看了過來,交頭接耳地議論:
“他們倆怎麼回事啊?這麼急?”
“昨天好像就看見他們一起走的……”
“張麗麗今天是有點怪,跟平時不一樣。”
我沒心思管這些議論,那些聲音在耳邊飄著,跟沒聽見一樣,滿腦子都是要問的問題:
昨天我們離開後,她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女鬼會消失?
陶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