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莫鴻?可不是嘛,阿姨歎了一聲,那男的隔三差五就來敲門,有時候大半夜的還在樓下喊,罵罵咧咧的。有好幾次我都聽見他們吵架,聲音特彆大。
最近呢?他經常來嗎?嗯,就這幾天,天天來。昨天下午我還看見他在樓下轉悠呢,看著就不是好東西。阿姨撇撇嘴,說起來也怪,白姑娘平時看著挺溫和的,怎麼就……
蘇然沒接話,心裡卻越發肯定,白露的行為絕不是一時衝動那麼簡單。這裡麵一定有更深層的原因,是長期積累的怨恨,在某個臨界點徹底爆發了。
回到律所,蘇然翻看著警方提供的卷宗,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現場照片顯示,那把水果刀是放在茶幾中間的水果盤裡的,而根據白露的供述,她是被莫鴻按在地上時隨手摸到的。但從照片上看,茶幾離她被按倒的位置至少有兩米遠,一個被人死死掐住脖子的人,怎麼可能伸手摸到那麼遠的東西?
還有莫鴻倒地的姿勢,麵朝下趴在茶幾旁,後心朝上。如果是在打鬥中被刺,這個姿勢也不太合理。一般來說,人在受到攻擊時會本能地轉身,除非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偷襲。蘇然揉了揉太陽穴,拿起電話撥通了林辰的號碼。林隊,我是蘇然。關於白露的案子,我有幾個疑問。蘇律師請說。根據現場照片,凶器的位置和白露供述的不符,這一點你們怎麼看?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我們也注意到了。白露解釋說,可能是她記錯了,當時太緊張了。還有死者的姿勢,蘇然繼續說,後心被刺,一般是從背後襲擊。如果真的像白露說的那樣,是在正麵打鬥中刺中的,可能性不大。蘇律師,你的意思是……我覺得事情可能不是防衛過當那麼簡單,蘇然深吸一口氣,但也不一定是預謀殺人。也許是在爭執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們會進一步調查的。林辰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凝重。掛了電話,蘇然決定再去一次案發現場。她向警方申請後,帶著助理小周來到了錦繡華庭。房間裡已經清理乾淨了,但牆上還能隱約看到血跡的痕跡。蘇然仔細地在客廳裡踱步,模擬著當時的情景。小周,你過來,蘇然指著地板上的一個印記,你看這裡,像是有東西被拖動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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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好像是。難道是……有可能,蘇然點點頭,如果莫鴻是在彆處被刺中,然後被拖到這裡的,那很多事情就說得通了。她走到廚房門口,看到門把手上有輕微的劃痕。你看這裡,”她說,“像是被人用力抓過。小周湊近看了看:還真是。難道打鬥是從廚房開始的?
蘇然沒說話,走進廚房仔細查看。廚房的水槽裡還有沒來得及清洗的碗碟,旁邊的刀架上少了一把水果刀,正是案發現場那把。
如果莫鴻當時是在廚房,蘇然自言自語,那白露從刀架上拿起刀刺向他,就很合理了。然後她把莫鴻拖到客廳,偽造了打鬥現場。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真是防衛過當,她完全沒必要偽造現場。除非……當時的情況根本不是防衛。
蘇然的心裡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也許是莫鴻又來威脅白露,甚至可能對她動了手,白露在極度憤怒和恐懼中失去了理智,拿起刀刺向了他。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為了減輕罪責,才故意偽造了防衛過當的現場。
這聽起來似乎更合理。長期積累的怨恨,在莫鴻再次威脅時徹底爆發,讓她做出了極端的行為。但這究竟是故意殺人,還是過失致人死亡?
幾天後,警方的化驗結果出來了。莫鴻指甲縫裡的皮屑確實是白露的,而白露胳膊上的抓痕也符合莫鴻的指甲形狀。此外,在廚房門把手上發現了莫鴻的指紋,水槽裡的一個碗上也有他的指紋。
這些證據似乎印證了蘇然的猜測:打鬥確實是從廚房開始的。林辰再次提審了白露。這一次,白露的狀態好了一些,但眼神依舊躲閃。白露,我們在廚房發現了莫鴻的指紋,林辰開門見山,“你能解釋一下嗎?
白露的身體僵了一下,沉默了半天,才低聲說:“他……他一開始是在廚房找東西,說要看看我有沒有藏錢。
找錢?林辰追問,他找到什麼了嗎?沒有,白露搖搖頭,然後我們就吵起來了,他推了我一把,我就拿起刀……你是故意拿起刀刺他的嗎?白露猛地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驚恐: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嚇唬他,讓他彆再逼我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眼淚又流了下來:“他太過分了!他說如果我不給錢,就把我女兒賣到山裡去,讓我這輩子都見不到她……我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就想著不能讓他傷害我女兒……所以你就拿起刀刺向了他?
白露的肩膀垮了下來,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我……我當時太害怕了……我沒想殺他……真的沒想……,她的話聽起來情真意切,但林辰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如果隻是想嚇唬莫鴻,為什麼會刺得那麼準,正好刺穿心臟?
這時,小張匆匆跑進來,在林辰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林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看向白露,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白露,我們查到,你上周去銀行取了五萬塊錢,還買了一張去外地的火車票。這怎麼解釋?
白露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離開這裡?林辰步步緊逼,莫鴻的出現打亂了你的計劃,所以你才對他下了狠手?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白露突然激動地站起來,雙手緊緊抓住桌子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我隻是……隻是想帶女兒出去散散心……我沒想過要殺他……
但她的辯解聽起來那麼蒼白無力,眼神裡的慌亂已經出賣了她。得知警方的新發現後,蘇然陷入了沉思。五萬塊錢,去外地的火車票,這些確實像是準備逃跑的跡象。但這就能說明白露是預謀殺人嗎?
她再次來到看守所,這次白露的情緒很不穩定,一直低著頭,不肯說話。露露,蘇然輕聲說,我知道你心裡有苦,你告訴我實話,也許我還能幫你。
白露抬起頭,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沒想殺他……,那五萬塊錢和火車票是怎麼回事?
白露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我是想帶女兒走。莫鴻最近逼得越來越緊,我實在受不了了。我找朋友借了點錢,想先去外地躲一段時間,等他找不到我們再說。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報警?
報警?白露苦笑了一下,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報警有什麼用?他每次都隻是口頭威脅,警察來了也隻能勸他幾句。等警察走了,他隻會變本加厲地報複我。我已經受夠了這種日子,我隻想帶著女兒安安穩穩地生活……
她的話讓蘇然心裡一陣刺痛。是啊,對於這種長期的、難以取證的騷擾,法律有時候確實顯得蒼白無力。受害者往往隻能在恐懼中煎熬,看不到出路。那天晚上,白露繼續說,他突然闖進來,看到我收拾好的行李,就知道我要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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