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校醫室的暗門_刑偵檔案:情迷真相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07章 校醫室的暗門(1 / 2)

九月的風卷著梧桐葉撞在玻璃窗上時,蘇然正在校醫室的長椅上數地磚。淺灰色瓷磚被消毒水浸泡得發亮,縫隙裡積著暗黃色的垢,像某種凝固的血跡。她已經在這裡坐了四十分鐘,右手腕上的擦傷早就不疼了,可周明遠說要等酒精揮發透才能貼創可貼,語氣溫和得像在哄一隻受驚的貓。

再等五分鐘。周明遠的聲音從裡間傳來,帶著橡膠手套摩擦的沙沙聲。他總是這樣,說話時尾音微微上揚,金絲眼鏡後的眼睛眯成兩道月牙,可蘇然總覺得那鏡片反射的光裡藏著冰碴。

校醫室的掛鐘突然哢噠響了一聲,秒針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在數字“6”的位置頓了半秒才繼續跳動。蘇然抬頭看時,陽光剛好從百葉窗的縫隙漏進來,在周明遠白大褂的下擺上投出幾道細瘦的影子,像被切碎的條形碼。

她的目光掃過牆角的鐵皮櫃。那櫃子比蘇然的年紀還大,深綠色的漆皮剝落處露出鐵鏽,最下層的抽屜總是鎖著,鑰匙孔周圍有新鮮的劃痕,像是最近被頻繁撬動過。上周三林悅來拿退燒藥時,曾指著櫃子說:你不覺得它晃起來有點奇怪嗎?像裡麵是空的。

在想什麼?周明遠走出來,手裡拿著創可貼。他的指尖很涼,碰到蘇然手腕時,她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就在這時,她看見他白大褂的袖口沾著幾點暗紅色的漬,不是碘酒那種棕黃,也不是紅藥水的豔粉,而是像某種顏料乾涸後的暗沉,在雪白的布料上洇出不規則的紋路。周老師,您袖口臟了。蘇然的聲音有點發緊。

周明遠低頭看了一眼,指尖在漬痕上蹭了蹭,笑了:哦,大概是早上給標本染色時蹭到的。生物組的孩子們總把實驗材料亂丟。他撕開創可貼的動作很輕,好了,彆碰水。

蘇然起身時,鐵皮櫃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震動,像是裡麵有什麼東西在滾動。周明遠的眼神倏地變了,快得讓她以為是錯覺。他轉身去整理藥櫃,背影挺得筆直,白大褂的後襟繃出骨骼的形狀。

走出校醫室時,蘇然回頭望了一眼。掛鐘的秒針又在6的位置頓了一下,陽光移動的角度剛好讓周明遠袖口的漬痕在牆上投出個扭曲的影子,像個沒寫完的字母Ω。

林悅找到蘇然時,她正在操場看台上數雲。秋風把林悅的馬尾吹得亂晃,她手裡攥著半塊沒吃完的巧克力,包裝紙在風裡嘩啦作響。喂,周校醫沒為難你吧?林悅挨著她坐下,巧克力的甜香混著她身上的梔子花香水味飄過來。

蘇然搖搖頭。她總覺得林悅身上有種矛盾的氣質,明明是體育生,卻總帶著股嬌弱勁兒,跑步時會突然腿軟,臉色白得像宣紙。周明遠說她有先天性肌營養不良,一種罕見的遺傳病,全校隻有他知道具體情況。他今天有點怪。蘇然說,那個鐵皮櫃在動。

林悅咬巧克力的動作頓了頓,眼睛亮起來:你也覺得那櫃子不對勁?我上次來拿藥,聽見裡麵有滴答聲,像鐘表在走。她湊近蘇然,聲音壓得很低,而且我發現,每天下午四點十五分,校醫室的牆會‘呼吸’。

蘇然笑她胡說,可心裡卻泛起一陣莫名的癢。她想起父親去世前的那個晚上,也是這樣的九月天,父親坐在書房裡翻一個舊筆記本,台燈的光在牆上投出和周明遠袖口漬痕相似的影子。他說:然然,有些門看起來是牆,其實隻是沒找到正確的鑰匙。

三天後的下午四點十四分,蘇然和林悅躲在教學樓的拐角處,盯著校醫室的後窗。玻璃窗上貼著磨砂的花紋,隱約能看見周明遠的影子在裡麵移動。四點十五分整,一陣極其輕微的“哢嗒”聲順著風飄過來,像是齒輪咬合的聲音。緊接著,後窗玻璃上的花紋突然變了形狀,原本對稱的圖案歪向一側,露出後麵深灰色的牆體——那麵牆竟然往裡凹進去了一小塊。看到了吧?林悅的聲音帶著興奮的顫音,我說它會呼吸。

她們等到四點半,確認周明遠離開後,溜進了校醫室。空氣裡的消毒水味比平時濃,還混著點淡淡的福爾馬林味。林悅徑直走到鐵皮櫃前,蹲下身敲了敲櫃門:上次我聽見的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蘇然注意到櫃子最下層的抽屜沒鎖緊,留著一道細縫。她伸手去拉,抽屜紋絲不動,反而帶動著整麵牆發出沉悶的響聲。林悅突然指著抽屜的鎖孔:你看!

鎖孔周圍的木紋裡,嵌著幾點暗紅色的漬,和周明遠袖口的顏色一模一樣。更奇怪的是,那些漬痕排列成一個小小的符號,像個倒過來的“y”。

這是什麼?林悅伸手去摸,指尖剛碰到漬痕,鐵皮櫃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她們嚇得後退幾步,眼睜睜看著櫃子像被無形的手推著,緩緩移向一側,露出後麵的牆麵——那裡的瓷磚已經整塊脫落,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冷風正從裡麵往外冒,帶著鐵鏽和灰塵的味道。

洞口的邊緣有明顯的摩擦痕跡,像是經常被打開。蘇然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束照進去,能看到一段向下延伸的水泥台階,台階上散落著幾張泛黃的紙。進去看看嗎?林悅的聲音有點抖,卻抓著蘇然的手腕不肯放。蘇然想起父親的話,深吸一口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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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階比想象中長,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回聲,像有人跟在身後。手電筒的光在牆壁上晃動,能看到上麵布滿黴斑,偶爾有幾處新鮮的刮痕,像是最近有人走過。走到第五十三級台階時,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支摔斷的鋼筆,筆帽上刻著個模糊的“蘇”字。

蘇然的心臟猛地一縮。這支鋼筆是父親的,他車禍那天就插在襯衫口袋裡,可警方的失物清單裡根本沒提過。怎麼了?林悅拉了拉她的胳膊。沒什麼。蘇然把鋼筆塞進校服口袋,指尖冰涼。

台階的儘頭是一扇鐵門,虛掩著,門軸處纏著厚厚的布條,大概是為了減少開關時的聲音。推開門的瞬間,福爾馬林的味道撲麵而來,濃得讓人想捂鼻子。手電筒的光束掃過房間,蘇然和林悅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個大約二十平米的房間,沒有窗戶,天花板上掛著一盞昏黃的節能燈。四麵牆上,從地板到屋頂,密密麻麻貼滿了照片,所有照片的主角都是同一個人——林悅。

有她剛出生時皺巴巴的樣子,被裹在粉色繈褓裡;有她三歲時在幼兒園滑滑梯的背影;有小學第一次戴上紅領巾的正麵照;甚至有上周在體育課上係鞋帶的抓拍……每張照片下麵都用黑色馬克筆寫著日期和時間,精確到分,最近的一張是昨天下午三點十七分,拍的是林悅在教室睡覺的側臉。

這……這是怎麼回事?林悅的聲音發顫,她伸手去摸自己十歲生日那天的照片,指尖剛碰到相紙,整麵牆突然發出輕微的嗡鳴,照片之間的縫隙裡亮起微弱的綠光,像某種指示燈。

房間中央擺著一張不鏽鋼操作台,上麵放著顯微鏡、培養皿和幾支裝著淡藍色液體的試管。操作台旁邊是個巨大的冰櫃,櫃門沒關嚴,露出裡麵層層疊疊的樣品袋,標簽上寫著林悅,口腔黏膜,2018.05.23林悅,血液,2020.11.09之類的字樣。

蘇然走到操作台另一側,那裡有個舊文件櫃,最上麵一層放著個牛皮筆記本。她翻開第一頁,上麵是周明遠的字跡:第1次觀測,肌酸激酶指數3800u,異常升高。日期是2008年3月12日,林悅剛滿五歲。

筆記本裡貼滿了化驗單,還有手繪的曲線圖,橫軸是日期,縱軸是各種她看不懂的指標。翻到中間時,一張夾著的照片掉了出來,是年輕的周明遠和一個中年男人的合影,背景是這間實驗室。那個中年男人穿著白襯衫,笑容溫和,蘇然的眼淚瞬間湧了上來——那是她的父親,蘇建明。

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字:蘇工協助完成第37次基因測序,2010.07.09。你父親……林悅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訝。蘇然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突然傳來鐵門被推開的聲音。節能燈的光線晃了晃,周明遠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在昏暗中顯得格外亮。你們不該來這裡。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

周明遠走進來,反手關上鐵門。房間裡的嗡鳴聲似乎更響了,照片間的綠光忽明忽暗,照在他的白大褂上,像浮動的鬼火。他沒有靠近,就站在操作台旁邊,指尖輕輕敲著桌麵,發出規律的“篤篤”聲,周老師,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林悅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指著牆上自己嬰兒時期的照片,你為什麼要拍這麼多?

周明遠歎了口氣,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林悅,我知道這讓你害怕,但我必須解釋。他重新戴上眼鏡,目光落在林悅身上,你患的不是普通的肌營養不良,是染色體異常導致的進行性衰竭症,全球記錄在案的病例不超過三十例,目前沒有任何特效藥。

蘇然握緊了口袋裡的鋼筆,指尖能摸到筆帽上磨損的刻痕。她記得父親的書房裡有個上鎖的抽屜,裡麵全是關於基因測序的論文,其中幾篇的作者署名是周明遠。

這些照片,周明遠指了指牆麵,是你的生長記錄。從你出生那天起,我就在追蹤你的身體變化。那些指標圖,是為了找到病情惡化的規律。他頓了頓,看向蘇然,“包括這間實驗室,還有你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研究如何治愈林悅。我父親為什麼會在這裡?蘇然終於開口,聲音乾澀得像砂紙摩擦。

周明遠的眼神暗了暗,從操作台下麵拿出一個舊保溫杯,杯身上印著市一院的標誌。你父親是生物工程係的高材生,當年因為一場學術爭議離開了科研院,在中學當校工。他擰開保溫杯,倒出兩杯溫水,我找到他時,他正在研究罕見遺傳病的基因編輯技術。我們一拍即合,他負責基因序列分析,我負責臨床觀測。

他把一杯水遞給蘇然,指尖的涼意透過玻璃杯傳過來:你父親是個好人,他說林悅的病讓他想起自己早逝的妹妹,所以自願幫我隱瞞這個秘密。學校的領導、你的母親,甚至林悅的父母,都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林悅突然指向冰櫃:那裡麵是什麼?我的血液和黏膜,你要用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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