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義眼的主人_刑偵檔案:情迷真相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49章 義眼的主人(1 / 1)

蘇然的指尖在屍檢報告的邊緣劃出細痕,紙張上“退休法醫陳硯”的名字被熒光筆塗得發亮。窗外的雨絲斜斜地砸在玻璃上,像無數根細針,把這個深秋的午後紮得支離破碎。她麵前攤著三份檔案,每份檔案首頁都貼著一張義眼的照片——銀灰色虹膜,瞳孔邊緣有一道極淡的月牙形缺口,全市僅三人佩戴同款。

最後一位就是陳硯,搭檔李偉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帶著電流的雜音,十年前從市局法醫科退休,住在老城區的巷子深處,聽說很少出門。

蘇然捏了捏眉心,視線落在桌角那縷證物袋裡的頭發上。三天前,城郊廢棄工廠發現一具男屍,死者眼球被生生挖去,現場隻留下這縷染過栗色的長發。dna比對結果指向林悅,那個半年前因母親的舊案翻案而聲名鵲起的律師。而林悅母親的舊案,恰好是陳硯當年負責的首具屍體鑒定——他給出的“意外死亡”結論,被林悅母親用一份病理切片報告推翻,隨後陳硯便遞交了辭呈,從此消失在公眾視野裡。

我現在過去找陳硯。蘇然抓起外套,將三份義眼檔案塞進包裡。雨勢漸大,她撐著傘走進巷子時,積水已經漫過了腳踝。老城區的房子大多是青磚灰瓦,牆麵上爬滿了枯萎的爬山虎,陳硯家的門是深褐色的木門,門環上鏽跡斑斑,敲上去發出沉悶的聲響。

無人應答。蘇然的心猛地一沉,她掏出備用鑰匙——是市局檔案室老同事給的,說是當年陳硯退休時留下的,以防萬一。鑰匙插進鎖孔,轉動時發出“哢嗒”一聲輕響,門開了。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混雜著黴味撲麵而來,客廳裡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隻有幾縷光線從縫隙裡漏進來,照亮了空中漂浮的塵埃。

陳法醫?蘇然輕聲喊著,腳步放得極輕。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杯沒喝完的茶,茶水已經涼透,杯壁上凝著水珠。她沿著走廊往裡走,臥室的門虛掩著,裡麵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推開門的瞬間,蘇然的呼吸停滯了。陳硯倒在地板上,穿著灰色的家居服,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刀柄上沾著血跡。他的臉偏向一側,右眼的位置是空的,隻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周圍的皮膚被撕裂,血跡已經乾涸成暗褐色。而在他手邊,放著一縷和證物袋裡一模一樣的栗色長發。

李偉,立刻帶人過來,老城區巷子,陳硯家,他死了,義眼被挖走了。蘇然的聲音有些發顫,她掏出手機拍照,鏡頭裡的畫麵讓她胃裡一陣翻湧。她注意到陳硯的左手緊握著什麼,小心翼翼地掰開,發現是一枚銀色的袖扣,上麵刻著一個“林”字。林悅?還是林悅的母親?

蘇然的腦海裡閃過林悅母親的舊案資料。十年前,林悅的母親林慧是一家醫院的護士長,她的丈夫在家中意外墜樓身亡,陳硯作為首檢法醫,給出的結論是醉酒後失足。但林慧堅持認為丈夫是被人謀殺,她自費做了病理切片,發現丈夫體內有微量的安眠藥成分,而陳硯的屍檢報告裡對此隻字未提。

這件事在當時鬨得沸沸揚揚,市局成立了重案組複查,最終認定林慧丈夫的死是意外與藥物作用結合,但陳硯因為遺漏關鍵證據”被記過,隨後便主動辭職。林慧也在兩年後因病去世,隻剩下剛考上大學的林悅。半年前,林悅拿到律師執照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梳理母親的舊案,在網上發布了大量證據,質疑當年的調查結果,甚至直接點名陳硯“包庇真凶。

蘇隊,我們到了。李偉帶著隊員走進來,警戒線迅速在門口拉起。法醫蹲在陳硯的屍體旁,開始進行初步檢查,死亡時間大概在昨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致命傷是胸口的刀傷,刺中了心臟。右眼是死後被挖走的,手法粗糙,應該是用尖銳的工具強行剝離的。

現場有發現除了頭發和袖扣之外的證物嗎?蘇然問道,目光掃過臥室的衣櫃。衣櫃門是打開的,裡麵掛著幾件舊衣服,最上麵的一層放著一個木盒。她走過去,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裡麵放著一枚義眼,銀灰色虹膜,瞳孔邊緣有月牙形缺口,和檔案裡的照片一模一樣。這是陳硯的義眼?那被挖走的是什麼?李偉皺起眉頭。

蘇然拿起義眼,對著光線仔細看了看,發現義眼的背麵刻著一串數字:。這串數字很熟悉,她猛地想起,林悅母親林慧的丈夫,就是在2013年8月15日去世的。

把這枚義眼送去化驗,看看上麵有沒有其他人的dna。蘇然將義眼放進證物袋,另外,查一下林悅昨晚十點到十二點的行蹤,她的頭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偉點點頭,轉身出去安排工作。蘇然留在臥室裡,目光落在牆上的一幅畫上——畫的是一片海,海麵上有一艘小船,簽名是“陳硯2014”。她記得檔案裡寫過,陳硯退休後唯一的愛好就是畫畫,尤其是海景。可老城區離海很遠,他為什麼會畫海?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市局檔案室打來的:蘇隊,你要的陳硯的辭職報告找到了,裡麵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他們是誰?蘇然追問。紙條上沒說,不過我們還發現,陳硯在辭職後,每個月都會往一個匿名賬戶裡打錢,持續了五年,直到五年前那個賬戶注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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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蘇然的思緒更加混亂。陳硯為什麼要打錢?是被人威脅,還是在補償什麼人?被挖走的義眼又去哪裡了?如果現場留下的頭發是林悅的,她為什麼要殺陳硯?是為了替母親報仇,還是因為陳硯知道什麼秘密?

第二天一早,化驗結果出來了。陳硯手邊的長發確實是林悅的,但上麵沒有檢測到陳硯的dna,反而有另一個人的dna——是一個男性,數據庫裡沒有匹配的信息。而那枚從木盒裡找到的義眼,背麵的數字“”周圍,檢測到了林慧的dna。林慧的dna?蘇然愣住了,難道這枚義眼是林慧的?可林慧沒有失去過眼睛啊。

她立刻調來了林慧的病曆,發現林慧在丈夫去世後的第三年,因為一場車禍導致右眼失明,隨後安裝了義眼。病曆上寫著,她安裝的義眼型號和陳硯的一模一樣,都是銀灰色虹膜,瞳孔邊緣有月牙形缺口。

這麼說,全市三個佩戴同款義眼的人,除了陳硯和林慧,還有一個是誰?蘇然翻看著檔案,第三個人的信息是身份不明,僅在2018年的一次體檢中登記過同款義眼。

這時,李偉匆匆走進來:蘇隊,查到林悅昨晚的行蹤了。她昨晚十點到十二點在律所加班,有監控錄像為證,律所的同事也能作證,她沒有作案時間。那她的頭發為什麼會出現在陳硯家?蘇然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難道是有人故意栽贓?

她決定去見林悅。林悅的律所位於市中心的寫字樓裡,蘇然走進來時,林悅正在整理文件,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頭發紮成馬尾,看起來乾練又冷靜。聽到陳硯的死訊時,林悅的手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我和陳硯已經十年沒見過了,林悅的聲音很輕,我母親去世後,我就再也沒聯係過他。至於我的頭發,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裡,可能是有人想嫁禍給我。你母親的義眼呢?蘇然問道。林悅的眼神暗了暗:我母親去世後,義眼跟著一起火化了。你確定?

確定,當時是我親手放進棺材裡的。林悅的語氣很堅定。

蘇然沒有再追問,她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林悅突然開口:蘇警官,我母親的案子,當年真的有問題,陳硯一定知道什麼,他的死,可能和這件事有關。

蘇然回頭看了她一眼,林悅的眼神裡充滿了期待,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回到警局,蘇然重新梳理了所有線索。陳硯的死,義眼被挖走,現場留下林悅的頭發和刻有“林”字的袖扣,林慧的義眼上有陳硯的痕跡,還有那個匿名賬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十年前的舊案,但又像一團亂麻,找不到突破口。

這時,法醫打來電話:蘇隊,我們在陳硯的胃裡發現了一張紙條,被包裹在蠟裡,沒有被消化掉。蘇然立刻趕去法醫室,紙條已經被小心翼翼地展開,上麵隻有一行字:第三個義眼,在海邊的燈塔裡。

海邊的燈塔?蘇然想起了陳硯牆上的那幅海景畫,畫裡的小船正朝著燈塔的方向駛去。她立刻帶人前往海邊,燈塔位於城市最東邊的懸崖上,已經廢棄了很多年,周圍長滿了野草。

燈塔的門是虛掩著的,蘇然推開門,裡麵彌漫著一股海風的鹹味。一樓空蕩蕩的,隻有一個生鏽的鐵梯通往二樓。她沿著鐵梯往上爬,二樓的地板上放著一個木盒,和陳硯家裡的那個一模一樣。

蘇然打開木盒,裡麵果然放著一枚義眼,銀灰色虹膜,瞳孔邊緣有月牙形缺口。她拿起義眼,發現背麵刻著一串數字:——比林慧丈夫去世的日期晚了一天。

蘇隊,你看這個!李偉指著木盒的底部,那裡貼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男人,戴著和陳硯同款的義眼,正和一個女人站在海邊,女人的臉被擋住了,但蘇然認出了男人的衣服——和林慧丈夫去世時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這個男人是誰?蘇然的心跳加速。我們查一下數據庫。李偉立刻拿出手機,比對照片上的男人。幾分鐘後,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蘇隊,這個男人叫周明,是十年前一家醫藥公司的老板,2013年8月16日,也就是林慧丈夫去世的第二天,他失蹤了,至今沒有找到。

周明?醫藥公司老板?蘇然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立刻調來了林慧丈夫的資料,發現林慧的丈夫當時就在周明的醫藥公司工作,負責藥品研發。

難道林慧丈夫的死和周明有關?蘇然喃喃自語,陳硯當年的屍檢報告遺漏了安眠藥成分,是不是因為被周明威脅?他辭職後每個月往匿名賬戶打錢,是不是打給周明?可周明為什麼會失蹤?他的義眼為什麼會在燈塔裡?

這時,蘇然的手機響了,是市局打來的:蘇隊,我們查到了那個匿名賬戶的信息,五年前注銷的時候,資金流向了一家海外醫院,受益人是周明的妻子,她在五年前因為癌症去世了。周明的妻子?蘇然愣住了,周明的妻子是誰?是林慧的妹妹,林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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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所有的迷霧。林慧的妹妹是周明的妻子,那林慧丈夫的死,會不會和周明、林娟有關?陳硯的辭職,匿名賬戶的錢,周明的失蹤,陳硯的死……所有的線索都串聯起來了。蘇然立刻回到警局,傳訊了林悅。當林悅聽到周明和林娟的名字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蘇然的語氣很平靜,你母親的舊案,其實和周明、林娟有關。你母親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所以他們製造了意外,殺死了你的父親。陳硯當年的屍檢報告,是被周明威脅才篡改的,他辭職後每個月給周明打錢,是為了贖罪。而周明在2013年8月16日失蹤,是被你母親藏起來了,對不對?

林悅的身體開始發抖,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是,我母親當年發現了周明和我小姨林娟的陰謀,他們研發的一種新藥有嚴重的副作用,我父親不願意隱瞞,所以他們就殺了他,偽造成意外。我母親找到陳硯,用病理切片報告威脅他,讓他說出真相,但陳硯害怕周明報複,隻願意辭職。後來,我母親找到了周明,把他關了起來,直到五年前周明病死。那陳硯的死是誰乾的?蘇然追問。

是我小姨林娟,林悅的聲音帶著哭腔,她一直以為我母親把周明藏起來了,想要找到他。她知道陳硯和我母親有聯係,所以去找陳硯,逼他說出周明的下落。陳硯不肯說,她就殺了陳硯,挖走了他的義眼,因為她知道我母親的義眼上有周明的線索,她以為陳硯的義眼也和周明有關。現場的頭發是她從我家裡偷的,袖扣是我父親的,她故意放在那裡,想嫁禍給我。

林娟現在在哪裡?她在昨天晚上已經自殺了,林悅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她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讓我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蘇然拿出手機,果然在未接來電裡看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正是林娟的。她撥通了那個號碼,電話接通了,但隻有一陣海風的聲音,隨後便是忙音。

案件似乎已經真相大白,但蘇然的心裡還有一個疑問:周明的義眼為什麼會在燈塔裡?林慧為什麼要把它放在那裡?

她再次來到燈塔,站在二樓的窗口,望著遠處的大海。海浪拍打著懸崖,發出巨大的聲響。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義眼,背麵的數字“”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突然,她注意到義眼的瞳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她對著光線仔細看了看,發現瞳孔裡刻著一個微小的“慧”字——是林慧的名字。

蘇然終於明白了,林慧把周明的義眼放在燈塔裡,是為了紀念她的丈夫,也是為了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記真相。而陳硯牆上的那幅海景畫,畫的不是普通的海,而是他心中的愧疚,他知道真相,卻選擇了沉默,直到死亡,才用這種方式償還。

雨又開始下了,蘇然將義眼放回木盒,輕輕關上。燈塔裡的風很大,吹得她的頭發亂飛,她望著遠處的海平麵,心裡一片平靜。有些真相,雖然遲到了十年,但終究還是來了。而那些隱藏在黑暗裡的秘密,也終於隨著義眼的主人,一起暴露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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