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是誰,我們會核實。但現在,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蘇然的語氣冰冷,今天下午,你在學校有沒有見過林默?
見過啊,下午3點多,我在教學樓樓下堵到他了。李昊滿不在乎地說,“我問他是不是要告我們,他還嘴硬,說沒有。我就警告他,彆多管閒事,不然讓他好看。你警告他之後,去哪裡了?
我和王磊、趙鵬一起去網吧上網了,從下午4點一直待到晚上10點,網吧老板可以作證。李昊說,我們根本就沒去過林默家,他死了跟我們沒關係,肯定是彆人殺的。
蘇然拿出一張照片,是林默日記裡提到的“欺負低年級學生”的場景,雖然照片是模糊的,但能隱約看到李昊的身影:這張照片裡的人是你吧?你和王磊、趙鵬是不是經常在學校霸淩其他同學?
李昊的臉色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什麼霸淩?就是鬨著玩而已,那些同學自己願意配合,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林默就是個慫包,我們跟他鬨著玩,他還當真了,居然想告我們,真是活該!你說你們下午4點到10點在網吧上網,有什麼證據?蘇然追問。
網吧裡有監控,老板也認識我們,我們每次去都用身份證登記了,你們可以去查。李昊底氣十足地說,再說了,我們跟林默無冤無仇,就是鬨著玩,犯得著殺他嗎?他死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蘇然看著李昊,從他的眼神裡看不到絲毫的恐懼和愧疚,隻有滿不在乎和囂張。她知道,這種被家長寵壞的孩子,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你認識林默的家嗎?她突然問。李昊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不認識,我從來沒去過他家。
今天下午4點到6點之間,你有沒有離開過網吧?有沒有跟林默通過電話或者發過信息?沒有,一直在網吧打遊戲,手機都沒怎麼看。不信你們可以查我的通話記錄和微信聊天記錄。李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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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結束了對李昊的審訊,接著提審了王磊。和李昊不同,王磊看起來有些緊張,坐在椅子上,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眼神躲閃。王磊,今天下午你和李昊、趙鵬一起在網吧上網,對嗎?蘇然開門見山。
王磊點點頭,聲音有些顫抖:是……是一起去的,從下午4點到10點,沒離開過。下午3點多,李昊在學校堵林默的時候,你也在現場,對嗎?在……我和趙鵬都在。李昊問林默是不是要告我們,林默說沒有。李昊很生氣,罵了林默幾句,還推了他一下。王磊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們就是想嚇嚇他,沒想真的怎麼樣。你們為什麼要欺負林默?欺負了他多久?
王磊低下頭,不敢看蘇然:從去年9月份開始……一開始是覺得他好欺負,不愛說話,也沒什麼朋友。李昊先開始找他麻煩的,讓他買東西、跑腿,後來就越來越過分……我們也不想的,但李昊說,如果我們不跟著他一起,他就欺負我們。林默昨天是不是錄了你們欺負人的視頻?
王磊猛地抬起頭,眼神裡滿是驚慌:你怎麼知道?林默昨天下午確實在教學樓後麵錄了,李昊看到了,很生氣,說要讓林默把視頻刪了。今天早上,李昊還跟我們說,要是林默敢把視頻交給老師,就打斷他的腿。今天下午你們在網吧的時候,李昊有沒有離開過?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蘇然緊緊盯著王磊。
王磊仔細想了想:他中途去了一趟廁所,大概10分鐘左右,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還罵了一句‘媽的,真麻煩’。我們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什麼。
10分鐘……蘇然在心裡盤算著,網吧離和平小區開車大概需要20分鐘,10分鐘的時間根本不夠來回。難道李昊不是凶手?那王磊和趙鵬呢?
接下來提審的是趙鵬。趙鵬比李昊和王磊都要瘦小,看起來很膽小,一進審訊室就哭了起來:警察姐姐,我沒有殺人,真的沒有!都是李昊逼我的,我不敢不跟著他欺負林默,我要是不聽他的,他就打我。今天下午4點到10點,你一直在網吧嗎?有沒有離開過?蘇然問。
一直在,除了去廁所,沒離開過。李昊去廁所的時候,我和王磊一直在打遊戲,沒注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趙鵬哭著說,林默死了,是不是因為我們欺負他?我們真的沒想殺他,就是想讓他把視頻刪了,彆告我們。要是被學校知道了,我爸媽會打死我的。林默的家在哪裡,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們從來沒去過他家裡。李昊說,沒必要去他家,在學校就能收拾他。
提審完三人,蘇然陷入了沉思。從三人的證詞來看,他們都承認欺負過林默,也知道林默錄了視頻,並且有報複的想法,但都堅稱下午4點到10點一直在網吧,沒有作案時間。網吧的監控也證實了這一點——監控顯示,李昊、王磊、趙鵬三人下午4點15分進入網吧,李昊在5點20分左右去了一趟廁所,5點30分回到座位,之後三人一直到晚上10點才離開網吧,期間沒有再離開過。
難道凶手不是他們?那會是誰?蘇然皺著眉頭,翻看著三人的資料。李昊,父親是一家建築公司的老板,家境優渥,從小被寵壞,性格囂張跋扈,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小霸王。王磊,父母是普通上班族,性格懦弱,總是跟著李昊混,屬於跟班。趙鵬,父母離異,跟著母親生活,母親工作忙,對他疏於管教,性格膽小,容易被脅迫。
從三人的性格和家境來看,李昊的作案動機最大——他害怕林默的視頻會毀了他的名聲,甚至影響到他父親的生意。但監控顯示他沒有作案時間。王磊和趙鵬雖然也有動機,但他們性格懦弱,很難有勇氣殺人。
就在這時,負責搜查凶器和手機的民警傳來消息:蘇隊,在小區東側的垃圾桶裡找到了一把帶血的水果刀,刀刃上的血跡初步檢測和林默的dna一致,應該就是凶器。另外,在垃圾桶旁邊的草叢裡,找到了林默的手機,手機已經被格式化了,技術人員正在嘗試恢複數據。
蘇然立刻趕到現場,看著那把水果刀。水果刀是普通的折疊刀,刀柄上有一個明顯的指紋。提取指紋,和李昊、王磊、趙鵬三人的指紋比對。蘇然下令。
同時,技術人員也傳來了好消息:蘇隊,林默的手機數據恢複了一部分,裡麵確實有一段視頻,是昨天下午錄的,內容是李昊、王磊、趙鵬在欺負一個低年級學生。另外,手機裡還有一條今天下午3點50分發來的短信,是一個陌生號碼,內容是‘想拿回視頻,就來你家樓下的老地方,彆告訴任何人’。陌生號碼?查這個號碼的主人是誰。蘇然立刻說。技術人員很快回複:蘇隊,這個號碼是臨時手機號,沒有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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