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我弟弟出事了!”周欣然緊緊抓住許湛的胳膊,聲音發顫,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許湛眉頭一蹙,扶住她:“怎麼回事?欣然,你彆急,慢慢說。”
“昨天晚上……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胳膊和腿都折了,一直喊肚子疼,我懷疑……怕是傷到了內臟……”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語無倫次,“怎麼辦啊許湛……”
“人在哪兒?”許湛沉聲問。
“在一個小診所裡……我們不敢送大醫院,”她抽泣著,“他肩膀上的舊傷還沒好,萬一被查到……”
“吳教授知道嗎?”
周欣然搖了搖頭。她不敢告訴吳敬業,怕又是一頓斥責。
“這事兒,還得教授定奪!走!”……
……
吳敬業來回打量著周欣然和許湛…
“你們覺得,是誰乾的?”
“我弟弟說……天太黑他沒看清,但感覺那人……有點像許湛。”周欣然聲音越來越小,又急忙抬頭,“但我清楚,絕不可能是他!”
許湛上前一步想要解釋,吳敬業抬手止住了他。
“欣然,你弟弟是幾點遇襲的?地點在哪?越詳細越好。”
周欣然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穩呼吸:“他收攤回家,走的是城中村那條沒什麼人的小路……大概是晚上七點半左右。”
吳敬業點了點頭,轉向許湛:“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教授,昨天實驗數據一直出不來,我八點多才離開實驗樓。當時還有兩個同學在場……欣然也在。”許湛語氣平靜,心裡琢磨——果然是個老狐狸。
周欣然像是突然想起來:“對,我們可以作證,許湛一直到八點多都沒離開過實驗室。”
“看來是有人想栽贓給許湛,”吳敬業歎了口氣,“說明你弟弟已經被盯上了…之前暴露了…!”
“教授……”周欣然聲音發顫,“可我弟弟現在怎麼辦?小診所設備太差,萬一耽誤治療,落下殘疾……”
“哼!”吳敬業冷哼一聲,“都什麼時候了,還挑三揀四?人家就等著你去醫院自投羅網,你還看不明白嗎?”
“但那畢竟是我弟弟啊……小診所連個片子都拍不了,真有什麼內傷,會出人命的!”周欣然急得眼圈又紅了。
“那也得給我忍著!”吳敬業一巴掌拍在桌上,“他要是被抓,下一個就是你!我培養你這麼久,不是讓你這麼白白送死的!如果再牽連出你是因為私人恩怨惹的事——許湛的前程也跟著受牽連!”
他揉了揉眉心!眼下他手裡能用的人不多,必須儘快把許湛牢牢握在掌中。
周欣然和許湛對視一眼。
許湛低聲勸道:“欣然,教授說得有道理。警察肯定第一時間就向各大醫院通報了嫌疑人肩膀帶傷的情況。我們現在貿然行動,就是自投羅網。”
他看了一眼吳敬業的臉色,繼續道:“小診所常用的藥也都有,你弟弟年輕,恢複能力強,應該能扛過去……”
“許湛說的對!對方應該就是這個目的,不能上當!欣然…要以大局為重…”吳敬業沉聲道。
說完,他擺手讓他們離開。
許湛帶周欣然走出了辦公室。“帶我去看看你弟弟…”
……
“哎呦……疼死我了…姐!救救我!”病床上,周強不住地呻吟,整張臉因痛苦扭曲得不成樣子。
周欣然緊緊握住他另一隻尚且完好的手,聲音發顫:“小強,再忍一忍,醫生馬上就來開止疼藥……”
他鼻梁一片青紫,半邊臉腫得老高,一隻胳膊和一條腿都以不自然的姿勢彎曲著——顯然已經斷了。
站在一旁的許湛沉默地看著,心底掠過一絲難以言說的快意,緊接著又是一凜:那個人,下手可真狠。
兩天前,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許湛隱在周強收攤必經之路的一棵大樹後,指尖冰涼。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麵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