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們可以想辦法!找證據,澄清……”
夏明遠沒有迂回,他看著許湛,“沒有用的,他們不會罷手的。我被人做了局,證據鏈很‘完整’,這次……恐怕很難脫身。”
許湛僵在原地,渾身冰涼。
夏明遠語氣低沉,“我和你師娘商量了一下,決定現在,讓你去舉報我…就說那封信有問題!”
許湛猛地後退一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老師!這不可能!我做不到!”
“你必須做到!”夏明遠的聲音陡然拔高,隨即又軟化下來,“許湛,你聽我說。他們約談我的時候,應該已經掌握了充分證據,在警方沒有亮出證據之前,你舉報我,能最大限度地保全你…跟我劃清界限,必須先把自己摘乾淨,這樣你的前途就不會受影響。”他拍了拍許湛的肩膀,“你不用有負擔,你舉報不舉報都是這個結果。”
“為什麼是我?”許湛問道。
這時,一直沉默的師娘走了過來,她握住許湛的手,那雙眼睛裡,此刻盛滿了淚水,“因為,我們想把小棠托付給你…”
……
他喉結劇烈地滾動著,壓抑著幾乎要破膛而出的嗚咽。
所有的委屈、誤解、痛苦,在這無人窺見的角落,與對恩師如山如海的回憶猛烈衝撞,幾乎要將他撕裂。
雨水順著車窗蜿蜒流下,像一道道冰冷的淚痕。
他最終隻是頹然地鬆開抵住胸口的手,無力地垂落在方向盤上。額頭抵著冰冷的方向盤邊緣,肩膀難以自抑地微微顫抖起來。
在這密閉的、屬於他自己的空間裡,他終於允許自己流露出一絲破碎。
靈堂的燈光在模糊的視線裡晃動,如同他記憶中老師永遠溫暖寬容的笑容。
雨刮器無聲地停在玻璃上,窗外的世界,一片朦朧。
老師終究沒能等來清白的那一天。
……
三天後,夏明遠的骨灰安葬在西郊的一個小型墓地裡麵。
夏小棠看著墓碑最後深深鞠了一躬,隨後上了李明宇的車。
“明宇哥…你那天想要說什麼?”她指的是他沒說完被許湛打斷的話。
“啊?…”李明宇馬上反應過來,“沒什麼…就是覺得都是同學,在老師的葬禮上,不該大打出手。”
“他出賣了我的父親,你的老師…你不恨他嗎?”夏小棠通過後視鏡看著李明宇的眼睛。
她有些不懂,鄭文濤那麼恨許湛,為什麼李明宇還要維護他。
李明宇隻說了一句,“小棠,我認識許湛十多年了!”
“可是…人是會變得…”她望向車外…歎息著說。
李明宇也歎了一口氣…“也許他也有苦衷…”
“…能有什麼苦衷…你們當初作為爸爸的學生,麵臨一樣的困境…可他卻……算了…白紙黑字…”夏小棠說到最後有點說不下去了…
“小棠…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許湛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沒資格評價,可能…也隻有時間能給出答案。”
李明宇通過後視鏡看著夏小棠的眼睛,語氣平靜,“但我從不懷疑老師的眼光…”
夏小棠忽然抬起頭,眼神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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