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廢棄的苗圃公園隱沒在黑暗裡。
許湛站在陰影中,身形與夜色融為一體。
輕微的腳步聲自後方傳來。他警覺地回頭,齊銘的身影從暗處顯現。
齊銘貼近他,壓低聲音快速交代了幾句,隨即將一個用油布包裹的物件塞進他手裡。
許湛頷首,利落地掀起外套,將油布包塞進懷中。觸感堅硬,邊緣硌在胸口。
就在齊銘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瞬間,許湛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不尋常的流動。
他果斷選擇另一條小徑離開,步伐急促。
然而剛轉過一叢茂密的灌木,一道黑影便從身後撲來!
許湛反應極快,側身避開襲來的棍棒,手肘猛擊對方肋下。
那人吃痛,趁機擒拿他右臂,許湛順勢扭轉,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將對方摜在地上。
就在這個空當,另一道寒光閃過——
“呃!”許湛悶哼一聲,左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匕首劃破外套,刺進上臂肌肉,鮮血迅速浸透衣袖。
他強忍疼痛,右手格擋住再次襲來的攻擊,卻因分心傷口,被人從背後死死按住。冰冷的刀尖隨即抵住他的脖頸。
“彆動。”
許湛喘息著停止掙紮,任由對方搜走懷中的油布包,雙手被粗暴地反剪到身後。
溫熱的血液順著指尖滴落,在腳下的小路上暈開深色痕跡。
……
當許湛被推搡著帶進那間密室時,左臂的傷口仍在不斷滲血,在地板上留下斷續的紅點。
他快速觀察環境——對方沒有蒙上他的眼睛,這不是好征兆。這意味著,一旦他們懷疑,就絕無活著離開的可能。
吳敬業端坐在明亮的吊燈下,正仔細端詳著那個被搜走的油布包。
他並沒有立即打開,隻是拿在手裡反複掂量。周欣然站在他身後,臉色不好看。
“許湛。”吳敬業抬起眼,目光在他染血的衣袖上停留片刻,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是什麼樣的‘朋友’,需要你深更半夜在那種地方見麵?”
許湛臉色因失血而蒼白,卻挺直脊背迎向那道審視的目光。
他臉上混雜著生理上的痛苦與極大的困惑,聲音顫抖:“…你不相信我?”
“相信你?”吳敬業冷笑一聲,身體前傾,目光死死鎖定他,“那個齊銘是個警察!為什麼偏偏約你在那種地方?你懷裡拚死護著的東西,又是什麼?!”他每問一句,語氣就森寒一分,最後幾乎是低吼出來:“說!”
“教授!”許湛猛地掙紮了一下,臉上露出被冤枉的激憤,“我沒什麼好說的!我隻能說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吳敬業嗤笑,揚了揚手中的油布包,“那就讓我們看看,這裡麵到底藏著什麼忠心!”
“阿湛!你現在老實交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周欣然上前一步,語氣複雜,始終對許湛抱有一絲期望。
“彆!!彆打開!”許湛突然激動起來,試圖起身阻止,卻被身後的人更用力地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