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咒初成帶來的喜悅還沒持續幾天，淩霄就又閒不住了。人就是這樣，得隴望蜀，有了護身的手段，就想著能不能再多點彆的本事。
這天清晨，他照例檢查意識空間裡的存貨，目光落在那疊黃符紙和暗紅朱砂上。這些東西自從係統發放後就一直閒置著，都快被他忘了。
“通天籙……”他喃喃自語，想起係統提過這門八奇技的名頭。光聽名字就夠唬人的，就是不知道實際用起來怎麼樣。
好奇心一旦起來，就再也壓不下去。他索性把東西都取出來，在積灰的供桌上鋪開。符紙質地粗糙，泛著淡淡的黃色；朱砂色澤暗紅，研磨成細粉裝在個小布袋裡。
問題來了——沒筆。
他在道觀裡翻箱倒櫃，最後在偏殿角落找個半截毛筆，筆尖都開叉了，勉強還能用。水也好辦，院子裡有口老井，打點清水就是。
研磨朱砂時，他手法生疏，水放多了，研出來的墨汁稀得跟水似的。試了幾次才掌握分寸，調出濃淡適中的朱砂墨。
一切準備就緒，他深吸一口氣，腦海中浮現出“靜心符”的畫法——這是通天籙基礎篇裡最簡單的符籙之一。筆觸走勢，注靈時機，都清清楚楚印在腦子裡，仿佛與生俱來就會。
可腦子會了，手卻不聽使喚。
第一筆落下就歪了。朱砂在符紙上洇開一團，難看得很。他不死心，又換張紙重來。這次筆尖抖得厲害，畫出來的線條跟蚯蚓爬似的。
“這麼難？”他皺眉，不信邪地又試了幾次。不是筆畫錯位，就是真氣注入的時機不對。有次眼看要成了，最後收筆時手一顫，功虧一簣。
最氣人的是有張符畫到一半，符紙無風自燃，“噗”的一聲燒成灰燼，嚇了他一跳。
“這玩意兒還帶自毀功能的？”他盯著那撮灰燼發呆，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道士畫符都要沐浴焚香、齋戒三日了——心態不好真乾不了這個。
接連失敗十幾次後，他索性扔下筆，到院裡透口氣。夕陽西下，遠山疊翠，幾隻歸鳥掠過天際。他望著這景色，忽然福至心靈：畫符和修煉金光咒不是一個道理嗎？光記著筆畫有什麼用，得感受其中真意。
再回到供桌前時，他心態平和了許多。也不急著落筆，先閉目凝神，在腦海中反複勾勒靜心符的每一筆每一畫。那不再是沒有生命的線條，而是真氣運行的軌跡，是天地至理的顯化。
當他再次提起筆時，手感完全不同了。筆尖飽蘸朱砂，落筆沉穩有力。真氣隨著筆尖自然流淌，不疾不徐，與符文的勾勒完美契合。
最後一筆落下，整張符籙忽然泛起淡淡微光，隨即隱沒。符紙上的朱砂符文鮮豔欲滴，仿佛有生命般流動。
“成了！”他小心翼翼拈起這張靜心符，指尖能感受到淡淡的能量波動。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
他試著將符紙貼在額頭。一股清涼氣息頓時湧入靈台，煩躁焦慮一掃而空，心神寧靜如水，思維格外清晰。效果比現代那些提神醒腦的飲料強多了。
“好東西啊！”他嘖嘖稱奇，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這張處女作。雖然是最基礎的符籙，但意義非凡——這可是他親手製作的第一件“超凡物品”。
嘗到甜頭後，他徹底迷上了畫符。白天練金光咒，晚上就點燈熬夜畫符。廢掉的符紙堆了厚厚一摞，朱砂也消耗得飛快。
漸漸地，他摸索出些門道來。畫符時呼吸要平穩，真氣輸送要均勻；筆尖離紙三寸，意到筆到；收筆時要乾脆利落，不能拖泥帶水。
成功率從十不成一，慢慢提高到三五成就能成功一張。除了靜心符，他還嘗試了清潔符——這符倒是實用，往臟地方一貼，微風拂過，灰塵汙垢自動卷成一團，比什麼吸塵器都好使。
最讓他驚喜的是通天籙的獨特之處。據《黃庭經注》記載，尋常道士畫符要設壇作法，步罡踏鬥，沐浴齋戒，一套流程下來少說也要準備三五天。可他畫符呢？提筆就畫，成了就用，簡直方便得不像話。
“難怪叫通天籙，這簡直是作弊啊！”他忍不住感慨。雖然現在隻能畫些最基礎的符籙，但已經窺見這門奇技的逆天之處——省略一切繁文縟節，直指符籙本質。
夜深了，油燈劈啪作響。淩霄又成功畫出一張靜心符，小心地和其他成品收在一起。望著那疊薄薄的符紙，他仿佛看到無限可能。
滅火入睡時，他還在琢磨：靜心符、清潔符都成了，明天要不要試試那個“小火球符”？聽著就帶勁！
這個念頭讓他翻來覆去半夜沒睡著，既期待又忐忑——萬一沒控製好，把這百年老觀點著了可怎麼辦？
月光從窗縫漏進來，照在少年帶著笑意的嘴角上。修行之路雖然寂寞，但偶爾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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