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露重,晨間的道觀院中鋪了層薄薄的白霜。淩霄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嗬出的氣息凝成白霧。他望著滿地霜華,忽然心念微動——是時候試試那地煞七十二術中的“神行”了。
這念頭一起,便再難壓抑。這些日子修煉雖勤,卻總困於方寸之地,最遠不過到後山采藥。若真練成神行術,天地廣闊,何處去不得?
他依照法門所述,將真氣運至雙足。足底經脈細密複雜,真氣行走其間,如溪流穿行於蜿蜒峽穀,需格外小心。起初幾次,真氣行至半途便難以為繼,或是岔了道,刺得經脈生疼。
他也不急,耐著性子一遍遍嘗試。失敗便打坐調息,恢複後再來。如此反複十餘次,終於摸清真氣運行的關竅。但見雙足漸漸發熱,仿佛踩在溫火上,身子也隨之輕捷幾分。
“成了?”他心中暗喜,試著向前邁出一步。
這一步踏出,竟飄飄然躍出丈許遠!落地時足尖輕點,如飛燕掠水,霜地上隻留下個極淺的腳印。
淩霄又驚又喜,穩住身形後,又在院中行走起來。但見身影飄忽,忽左忽右,每一步都輕靈迅捷,落地無聲。滿院白霜上,隻留下一串淺淡腳印,若不細看幾乎難以察覺。
他越走越是順暢,真氣在足底經脈中自如流轉,仿佛生來便會這般行走。興致一起,索性繞著道觀疾行起來。但見青衫飄飄,身影在晨霧中時隱時現,速度竟比奔馬還快上幾分!
最妙的是毫不費力。不像從前跑步那般氣喘籲籲,反而如魚得水,越跑越是精神。真氣自行運轉周天,消耗還不及恢複快。
他一口氣繞觀三周,這才儘興停下。望著身後幾乎看不見的足跡,忽然想起什麼,從灶底掏了把柴灰撒在院中,又提來半桶清水潑在地上。
灰水泥濘,最是留痕。他深吸一口氣,真氣運至雙足,踏步而上!
但見身影過處,灰水泥漿微微下陷,旋即恢複原狀,竟隻留下半個指甲深的淺痕!若非親眼所見,絕難相信有人從此走過。
“踏雪無痕……當真妙極!”他撫掌讚歎,心中歡喜難以言表。
這神行術不僅趕路迅捷,更妙在落地無聲,痕跡極淺。若是遇上敵人,打不過總跑得過;若是追蹤探查,也不易被發現。
此後數日,他除了日常功課,所有心思都花在練習神行術上。先是熟悉平地步法,繼而嘗試登山越嶺。道觀後山本無路徑,他施展神行術,如履平地。陡峭處隻需足尖輕點,便能借力而上,連手都不用。
這日他心血來潮,想要試試極限。將真氣催至極致,但見身影如箭離弦,直奔後山最高處。耳邊風聲呼嘯,兩旁樹木飛速倒退,片刻功夫便登頂峰頂。
極目遠眺,但見群山起伏,雲海茫茫。山下城鎮依稀可見,炊煙嫋嫋升起。他忽然生出個念頭:以此速度,趕到山下不過頓飯功夫。
這個念頭讓他心中一凜。此前總覺山下遙遠,危險重重。如今神行術初成,天塹變通途,那些顧慮似乎也不再那麼可怕。
但他很快壓下這個念頭。神行術雖妙,消耗卻也不小。方才全力施為,不過一刻鐘便耗去三成真氣。若是遇上變故,怕是逃命都難。
還是要從長計議。
回觀路上,他刻意放慢速度,細細體會步伐變化。發現這神行術不僅快,更暗合某種玄妙步法。騰挪轉折間,自有章法,若是用在交手時,說不定有奇效。
此後他練習時便多了個心眼,不再一味求快,而是揣摩步法變化。時而如遊魚戲水,時而如飛鳥投林,時而如狡兔穿窟。步伐越練越是精妙,到後來甚至能踏著草尖行走,草葉隻微微彎折。
這日傍晚,山中忽然落了雪。雪花紛紛揚揚,不多時便覆了滿山潔白。淩霄心中一動,冒雪來到院中。
但見青衫飄飄,在雪地上倏忽來去。所過之處,雪地上竟隻留下極淺的凹痕,轉眼便被新雪覆蓋。身影過處,帶起的微風卷起幾片雪花,旋又落下。
練到興濃處,他忽然縱身躍上房頂。積雪滑溜,他卻如履平地,腳步輕靈如貓。又從房頂躍下,半空中身形一轉,輕輕巧巧落在院中石凳上。積雪簌簌落下,凳上隻留兩個淺淺足印。
“好!”他忍不住喝彩一聲,心中暢快難言。
這神行術初成,便有如此威力。若是練到高深處,縮地成寸,追風逐電,也不是妄想。
夜色漸濃,雪光映得天地通明。他站在院中,望著山下方向,目光閃爍。
神行術已成,下山之日恐怕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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