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之內,已成修羅場。慕容氏四大家臣浴血苦戰,怒吼與兵刃碰撞聲不絕於耳,卻如同困獸之鬥,在西夏武士有條不紊的圍攻下,圈子越縮越小,敗亡隻是時間問題。赫連鐵樹抱臂旁觀,臉上掛著貓戲老鼠般的殘酷笑意。滿地癱軟的群雄目眥欲裂,卻連怒罵的力氣都快沒了,隻剩下深深的絕望。甜膩的“悲酥清風”氣息混合著血腥味,令人作嘔。
段譽將王語嫣護在身後,牙關緊咬,體內那點北冥神功與淩波微步的內力左衝右突,卻如同陷入泥沼,難以有效凝聚。他看著步步緊逼的西夏武士,看著苦苦支撐的包不同等人,心中一片冰涼。王語嫣抓著他衣角的手冰涼,微微顫抖著。
就在這絕望的氛圍即將吞噬一切之時——
處於角落陰影中的淩霄,終於動了。
他依舊安坐,甚至未曾抬眼。隻是寬大道袍的袖口之中,右手手指極其輕微地屈伸了幾下,數張早已夾在指間的黃色符籙無風自燃,瞬間化為幾縷幾乎看不見的青煙,悄無聲息地融入空氣之中。
那並非攻擊性的符籙,而是“呼風符”與“喚雨符”,更特彆的是,其中一張符籙的朱砂紋路深處,被他以神識悄然融入了少許得自係統、能化解百毒的“清靈散”藥性精華,並以“醫藥”地煞術的法門將其性質暫時轉化為可隨水汽滲透揮發。
符籙之力無聲無息地溝通了天地間遊離的水元與風靈。
廳外夜空,原本月朗星稀,此刻卻毫無征兆地驟然刮起一陣猛烈的旋風!風聲嗚咽,卷起地上的塵土落葉,打得窗欞劈啪作響。
廳內眾人皆是一愣,下意識望向窗外。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
“嘩啦啦——!!!”
如同天河決堤,一場毫無征兆的傾盆暴雨竟憑空而至,猛烈地衝刷著花廳的屋頂和牆壁!雨勢之大,竟壓過了廳內的廝殺聲,豆大的雨點瘋狂敲擊著瓦片和水麵,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這雨來得太詭異,太突然!仿佛老天爺突然翻了臉。
赫連鐵樹臉上的笑容一僵,驚疑不定地看向屋頂。正在廝殺的兩方人馬也不由自主地緩下了動作,被這突如其來的天地之威所懾。
更令人驚異的是,這暴雨似乎極具“針對性”。雨水並未能直接落入廳內,但其磅礴的水汽卻仿佛有生命般,穿透門窗縫隙,洶湧地灌入廳中!
霎時間,廳內仿佛籠罩在了一片白茫茫的水霧之中,視線都變得模糊。那潮濕清冷的水汽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令人精神一振的奇異氣息,迅速驅散了空氣中那甜膩的“悲酥清風”之毒!
雨水、水汽沾染在癱軟在地的群雄皮膚上,滲入他們的毛孔。奇跡發生了!
那原本如同沉睡毒蛇般盤踞在他們經脈丹田中的酸軟無力之感,竟如同冰雪遇陽般迅速消融退散!原本凝滯不暢的內力開始重新變得活躍,順著熟悉的路線緩緩運轉起來,力氣正一點點回到他們麻痹的四肢百骸!
“嗯?我的內力……能提起來了!”
“手腳……好像有知覺了!”
“是這雨!這雨水能解毒?!”
“老天爺開眼了啊!”
驚愕之後,是狂喜的浪潮!癱倒在地的豪傑們紛紛掙紮著,嘗試活動手腳,雖然依舊虛弱,但那重新獲得力量的感覺,讓他們幾乎要喜極而泣!
段譽隻覺得一股清涼之氣透體而入,原本阻滯的內力瞬間暢通無阻,甚至比之前更為活潑!他又驚又喜,下意識地將更多內力輸入王語嫣體內。王語嫣嚶嚀一聲,蒼白的臉頰恢複了一絲血色,軟倒的身子也能勉強坐住了。
“怎麼回事?!哪來的雨?!”赫連鐵樹又驚又怒,厲聲嘶吼。他完全搞不清狀況,這詭異的大雨和突然失效的悲酥清風,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慕容複也是一臉愕然與茫然,他看著逐漸恢複行動能力的群雄,又看看窗外詭異的暴雨,心中非但沒有喜悅,反而升起一股更大的不安。這絕非巧合!
就在這片混亂與水汽彌漫之中,一個平靜清越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風雨聲和喧嘩聲,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此間事了,諸位還請散去罷。”
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角落陰影處,那位一直默不作聲的青袍道人緩緩站起身。風雨帶來的水汽似乎格外眷顧他,在他周身繚繞,卻絲毫不沾衣襟,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他麵容平靜,目光淡然地掃過全場,最終落在驚疑不定的赫連鐵樹和茫然無措的慕容複身上。
是他?!
竟然是他?!
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如同閃電劃過,瞬間明悟!
這突如其來的風雨,這神奇解毒的雨水,定然與這位神秘莫測的淩霄道長有關!
想起他白日裡輕描淡寫吹散火焰刀的神跡,眼前這呼風喚雨、化毒解困的手段,似乎也變得……可以理解了?
巨大的震驚過後,便是劫後餘生的狂喜和深深的敬畏!無數道目光聚焦在淩霄身上,充滿了感激、好奇以及難以言喻的震撼。
赫連鐵樹臉色鐵青,死死盯著淩霄,眼神驚疑不定,又帶著一絲恐懼。他雖蠻橫,卻不傻,這道人手段通神,絕非他能抗衡!
慕容複心情更是複雜到了極點,羞愧、震驚、恐懼、還有一絲被徹底比下去的無力感,交織在一起,讓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淩霄卻不再多言,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一步踏出,周身水汽氤氳,如同滴仙降世,便要向廳外走去。
風雨依舊,廳內卻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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