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廢墟之中,那身曾經耀眼奪目的紅衣,此刻被塵土和鮮血玷汙,像一朵驟然凋零的、詭異的花。場上陷入了短暫的死寂,隻有火把燃燒的劈啪聲和幾人粗重的喘息聲格外清晰。
任我行怔怔地看著那具屍體,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糾纏了他十二年、如同夢魘般的敵人,就這樣死了?死得如此……突然,如此憋屈?隨即,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如同火山般從心底噴發出來!他猛地挺直了腰板,儘管體內因吸星大法吸納了異種真氣而氣血翻騰,經脈隱隱作痛,但那睥睨天下的霸氣卻瞬間回歸!
“哈哈哈——!!!”他仰天狂笑,笑聲震得殘垣斷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東方狗賊!你也有今天!這黑木崖,這日月神教,終究還是我任我行的!!”
他笑聲酣暢淋漓,充滿了積壓多年的怨毒得以宣泄的快意。笑著笑著,他目光掃過周圍那些噤若寒蟬、或跪或站的教眾,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十二年的囚禁,讓他對任何潛在的威脅都充滿了不信任和殺意。如今大敵已除,正是清理門戶、重塑權威的時候!
“向兄弟!”任我行笑聲一收,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將這些東方不敗的餘孽,還有楊蓮亭那個奸佞小人,統統給我……”
他大手一揮,就要下達格殺令。斬草除根,這本就是他的一貫作風。
然而,他話未說完,異變再生!
或許是情緒過於激動,或許是連場惡戰消耗過巨,更可能是強行吸納東方不敗那陰寒詭異的內力引發了嚴重的反噬,任我行隻覺得胸口猛地一窒,眼前驟然發黑,那口提著的真氣瞬間渙散!狂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壓抑的悶哼,他龐大的身軀晃了兩晃,竟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爹爹!”
“教主!”
任盈盈和向問天同時驚呼,搶上前去。向問天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任我行癱軟的身體,觸手隻覺他體內真氣亂竄,如同沸水翻滾,臉色更是由紅轉白,氣息微弱,竟是昏厥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剛剛稍有平複的場麵再度緊張起來!那些原本心懷恐懼、準備引頸就戮的教眾,此刻眼神又開始閃爍起來。教主剛複辟就昏倒,這……
任盈盈跪在父親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脈搏,心瞬間沉到了穀底。父親的情況極其糟糕,內力反噬加上舊傷,可謂危在旦夕。她抬起頭,絕美的臉龐上還掛著淚痕,但眼神卻在瞬間變得無比堅定。她知道,此刻絕不能亂!一旦露出絲毫怯懦,剛才被父親武力壓製的局麵會瞬間反彈,等待他們的將是萬劫不複!
她深吸一口氣,猛地站起身,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聲音雖然還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清晰地傳遍了每個角落:
“眾教徒聽令!”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這位平日裡看似柔弱的聖姑身上。
“東方不敗倒行逆施,已然伏誅!任教主重掌神教,乃天命所歸!然教主誅殺叛逆,功力耗損,需即刻閉關療傷!”任盈盈語速不快,卻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在此期間,教中一切事務,暫由我任盈盈與向左使共同處置!有向左使與諸位忠於神教的老兄弟輔佐,必能穩定大局!”
她先是強調了任我行地位的合法性,又巧妙地將任我行的昏厥解釋為“功力耗損需閉關”,穩住了最核心的人心。然後,她迅速拉上了在場實力最強、威望最高的向問天,以及暗示了那些原本忠於任我行的舊部,組成了一個臨時的權力核心。
向問天立刻明白了任盈盈的意圖,心中暗讚小姐臨危不亂。他立刻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屬下向問天,謹遵聖姑之命!必竭儘全力,輔佐聖姑,穩定神教,等候教主出關!”
他這一跪,意義重大!等於是公開承認了任盈盈在此時的最高指揮權。
那些原本屬於任我行派係的頭目見狀,也紛紛跪下表態:“謹遵聖姑之命!”
形勢比人強。那些中間派和原本東方不敗麾下、但並非楊蓮亭死黨的教眾,見任我行雖倒但餘威猶在,向問天實力強悍,聖姑處置得當,也知大勢已去,為了活命,也陸續跪了下來。
轉眼之間,場上跪倒一片。隻剩下少數楊蓮亭的死忠,麵如死灰,孤立無援。
任盈盈心中稍定,知道最危險的時刻暫時過去了。她強忍著對父親傷勢的擔憂,繼續下令,聲音恢複了平日的冷靜,卻帶著一絲冰冷的殺意:“將這些冥頑不靈、助紂為虐的楊蓮亭餘黨,拿下!押入地牢,等候發落!”
立刻有忠於向問天的教徒如狼似虎地撲上,將那些已然喪失鬥誌的死忠分子繳械捆綁拖走。楊蓮亭本人早已嚇癱,如同爛泥般被拖了下去,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處理完這些,任盈盈立刻轉向向問天,語氣急促但條理清晰:“向左使,煩請你立刻帶人肅清總壇,穩定秩序,安撫教眾。再請教中最好的醫師……不,所有醫師,立刻到教主寢殿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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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聖姑!”向問天領命,立刻雷厲風行地行動起來。
任盈盈這才俯下身,和幾名心腹小心翼翼地抬起昏迷的任我行,快步向著總壇寢殿走去。她的背影在火光中顯得有些單薄,卻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堅韌。
令狐衝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看著任盈盈從驚慌失措到強自鎮定,再到果斷下令掌控局麵,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那個需要他保護的柔弱姑娘,在這一夜之間,已經迅速成長了起來。他走上前,輕聲道:“盈盈,若有需要,我……”
任盈盈腳步一頓,回過頭,看著令狐衝,眼中情緒複雜,有感激,有關切,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疏離。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衝哥,謝謝你。但接下來,是日月神教的家事了。你……你快走吧。這裡……不適合你。”
令狐衝看著她又看了一眼昏迷的任我行,明白她所言非虛。他留在這裡,身份尷尬,反而可能給盈盈帶來麻煩。他灑脫一笑,抱拳道:“好。保重。”
說完,他深深看了任盈盈一眼,轉身,青衫一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來得突然,去得乾脆。
任盈盈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怔了片刻,隨即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堅定,抬著父親,快步走向那座象征著權力與責任的宮殿。
黑木崖的權力更迭,就在這充滿血腥與意外的夜晚,以一種誰也沒料到的方式,塵埃落定。而新的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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