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大汗的錢永利顫悠著雙腿趕到現場的時候,喬虎也已經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回到了陸威身後。
所有被打斷一條腿的張麻子的跟班,除了當時的一聲慘叫之外,全都冒著冷汗趴在地上一聲不吭。
因為有一個斷腿之後趴在地上哭爹喊娘,被不耐煩的喬虎直接一腳踢的暈了過去。
就連最慘的張麻子本人也被人用涼水潑醒,哆嗦著嘴唇子,兩眼無神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要不是時而會有微弱鼻息噴起地上的灰塵,估計不知情的人看了都會以為他是個死人。
陸威看著滿臉蒼白的錢永利笑著說道:“錢礦,有些日子沒見,你風采依舊啊。”
錢永利剛才看到張麻子那些人慘狀的第一眼時就嚇得夠嗆。
這會兒聽到陸威的話,更是嚇得腿一軟就差點坐在地上。
“小爺您說笑了,都是托了您的福。”強忍內心恐懼的錢永利連連鞠躬,極致卑微。
他可不想變的和地上的張麻子一樣。
堂堂大煤礦的生產礦長,走在外麵也是人上人的存在。
此刻在這裡卻如同螻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看出錢永利內心惶恐的陸威對錢永利的恭維不置可否,身子微微前探說道:“好話先不著急說。”
“我記得你的工作能力很不錯啊,怎麼最近工作這麼粗糙,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聞言錢永利心裡一沉,本就蒼白的臉色也變的更加難看。
聽小爺這話裡有話的,是要摘自己的帽子啊。
不過這礦本來就是人家家裡的,彆說是他這個生產礦長了,就算是大礦長本質上也還是個高級打工仔。
誰上誰下,還不就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錢永利心潮翻湧,最終還是化作一抹無奈的苦笑看向了正滿臉打趣看著他的陸威。
“小爺教訓的是,是我工作疏忽了,我檢討。”
“小爺想怎麼處理,我都接受。”
錢永利心裡即使有萬般苦澀也不敢說,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哈哈哈哈,彆介啊。”
陸威忽然一聲大笑,吊兒郎當的靠在椅背上繼續說道:“我哪敢啊。”
“你錢永利可是我爸手下的人,我哪有資格對你指手畫腳的。”
“這礦上,隻要我爸不說話,誰留誰走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我也就是看看罷了。”
陸威的話簡直就是殺人誅心,本就惶恐不安的錢永利瞬間又把腰往下彎了幾分。
“小爺……,小爺您真愛開玩笑。”錢永利頭上的汗珠不停的滴落在地,但他連手都不敢抬一下。
看到錢永利的樣子,陸威心裡也知道差不多了。
“好了,不逗你了,先來說說正事。”
“哦不,是破事。”
陸威收起剛才的玩世不恭,一臉正色的看向了錢永利。
“小爺您說,我一定辦到。”
聞言錢永利如蒙大赦,連連鞠躬之後才敢扶著腰直起身子。
“張麻子這些人,都是走你的關係?”
陸威問話的同時朝張麻子的方向點了點下巴。
轉頭再次看到張麻子慘狀的錢永利又是一陣哆嗦。
“是……,是走的我的關係,小爺,我知道錯了。”
錢永利知道麵對陸威的時候,光棍兒認錯是最好的選擇。
“沾親帶故?還是朋友關係?亦或是金錢交易?”
“看你和張麻子兩人的長相,應該不是親戚關係吧?”
陸威很是好奇。
到底是什麼緣由,才會讓錢永利這種人精冒險把張麻子這種惹事精弄到礦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