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終於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頭目轉頭將流到嘴邊的血,含了一口,斜著眼睛狠狠地盯著保鮮膜,偏過頭吐在了地上。
保鮮膜又點上一支香煙,調轉過來,直接塞到了他的嘴裡。
“我很清楚,你能聽得懂英語,所以我希望你能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我不想把這個房間都弄滿血漬和你的零碎,好麼?”
說著話,保鮮膜轉到了頭目身後,俯下身,撿起了剛才被他切下來的兩根指節。
拿到了頭目的眼前晃了晃,然後把它們塞入了頭目上衣的口袋,還貼心地拍了拍。
好像在說他裝的很好,讓頭目安心。
在一旁的莫言很清楚,保鮮膜這是通過言語和環境在給頭目施壓,儘管這些動作讓保鮮膜看起來像是個變態!
呃……或許他就是變態呢……
嘶……感覺自己想的太多了,莫言趕緊搖了搖頭。
左手抬起頂著右手肘部,用使勁捏著自己的下巴,避免自己說出不該說的話,或是做出不恰當的麵部表情,走到一邊,靠在牆上繼續看保鮮膜審訊。
在上帝之手裡,磨刀石,開罐器和保鮮膜都是受過專業的偵察和反偵察訓練。
但開罐器的手法比較糙,基本就是肉體折磨為主;磨刀石因為職業經曆,審訊要求是快速準確,下手比較快和狠,要求目標迅速吐露一切相關情報,至於人是死是殘完全不在乎。
而保鮮膜不排除是因為身為急救兵的原因,了解人體的結構,對心理醫學也有涉獵。能對著目標施以絕對的痛苦,卻又留有一絲餘地。還能保持不斷地施壓,讓目標持續保持著一定程度的痛苦和恐懼。
這樣的審訊往往需要一定的時間,但得到的情報更為準確。
因為保鮮膜會持續性的將痛苦和恐懼施加給對方,屬於持續性輸出,一旦對方吐出關鍵信息,就是其徹底崩潰的時候。
其實一個小頭目並不至於讓莫言他們下這麼大的功夫,可是好巧不巧,根據砧板的情報,他派出的小隊受到ied襲擊後,就是這支武裝小隊收的尾。
所以失蹤三人和u盤的下落,隻得落在這個混蛋的身上。
或許尼古丁在這個頭目的身上起到了一些作用,也或許是現在的痛感讓他再度能忍受下來,吸完了香煙以後,頭目將煙嘴直接吐在了地上,隨後挑釁地看著保鮮膜,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殊不知這個舉動已經是示弱了,不同於上次將煙蒂混雜著血水直接吐向保鮮膜,這次他選擇吐在地上,已經證明了他並沒有表現的那麼硬漢。
保鮮膜無聲地咧嘴笑了笑,即使在黑暗的環境中,他的表情依舊被頭目看得一清二楚。
吱……
頭目的小腿瞬間繃緊,腳掌發力撐在地上,導致椅子輕微向後移動了一下,發出了聲響。
在靜謐的房間中,這聲響顯得是那麼的刺耳。
突然出現的聲響,似乎也讓頭目嚇了一跳,身子驀然緊繃,喉部也劇烈吞咽了一下唾液,以至於發出了咕咚一聲響。
“讓我想想……你個混蛋究竟在想些什麼?你可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那麼硬漢!”
保鮮膜冷冷地笑了笑。
“你是在等什麼人麼?”
保鮮膜突然張口問向頭目,雖然頭目沒有開口,可即使是一旁的莫言都看出來他緊張了一下,眼睛中的瞳孔瞬間放大了一下,接著就是忽閃了兩下。
似乎是他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不妥,強行讓自己再度冷靜下來,一副聽不懂你再說些什麼的樣子,還刻意地扭頭吐出了一口口水,表達自己的不屑。
彆說保鮮膜了,就是莫言也笑了,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畢竟事情有眉目了不是。
最關鍵的問題在於,砧板的要求是哪個u盤,還有三名手下的下落,不管怎樣,這個混蛋肯定能吐露相關的信息,這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