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陽、蕭胖子、王誌斌、展鵬四人將報名表遞交上去後的第五天,學校通知如約而至。清晨的陽光灑在廣場通知欄上,金屬邊框折射出刺眼的光,人群早已將告示板圍得水泄不通。學生們踮腳張望、手指在名單上飛速滑動,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這次不知道能不能報上名?”“快看看有沒有你的名字!”
方辰陽四人擠進人群,心跳聲幾乎蓋過了周圍的嘈雜。方辰陽目光如炬,在密密麻麻的名單中搜尋。當“方辰陽”三個字躍入眼簾時,他瞳孔驟然收縮,指尖顫抖著撫過紙麵,仿佛要將那三個字烙進掌心。蕭胖子則像隻笨拙的棕熊,擠到最前排,將圓滾滾的臉幾乎貼到公告上,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找到了!我在這!”他激動得原地轉圈,汗水順著脖頸滾落,在晨光中劃出一道晶亮弧線。向來穩重的王誌斌在看到自己名字時,嘴角揚起一抹克製的笑意,他輕輕拍了拍展鵬的肩膀,兩人相視而笑,緊繃多日的神經終於鬆弛。展鵬反複確認三遍,才敢相信自己的名字真的在列,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喉結滾動著咽下哽咽——那些熬夜複習、忐忑等待的日子,終於有了回響。
通知末尾的體檢要求格外醒目:體檢時間為收到通知後的第3個工作日,即下周三上午8點開始,地點在市醫院2號樓3層的體檢中心。要求攜帶本人身份證、及近期一寸免冠照片兩張,空腹前往。體檢項目包括內科、外科、視力、肝功能、血常規、尿常規等常規項,還有針對特殊專業的加試項目。強調務必準時到場,否則視為自動放棄資格。
四人當即湊在一起商議,手機查路線、備忘錄列清單、互相叮囑注意事項。方辰陽特意調整了作息,每日晨跑鍛煉體能;蕭胖子戒掉了最愛的宵夜炸雞,甚至拉著室友陪他早起散步;王誌斌將體檢項目逐項拆解,提前預演流程;展鵬則反複核對證件,生怕遺漏任何細節。他們深知,這場體檢是夢想之路的關卡,容不得半點疏忽。
體檢當日,四人早早抵達醫院。抽血窗口前,蕭胖子緊攥著護士姐姐的手絮絮叨叨緩解緊張,逗得周圍人忍俊不禁;展鵬在內科檢查時因過度緊繃,被醫生調侃“心跳快得像在逃命”;方辰陽在視力測試時從容應答,餘光瞥見好友們或緊張或窘迫的模樣,嘴角不自覺上揚。一係列檢查如流水線般推進,他們穿梭在各個科室,白大褂、醫療器械、消毒水氣味交織成獨特的記憶片段。
等待結果的日子,四人皆如坐針氈。方辰陽常常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發呆。他時而眉頭緊鎖,總算是要擺脫這段短暫而又狗血的戀情。時而又露出一抹微笑,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成功後的場景。他總是時不時地看看手機,期待著能收到學校的消息,內心充滿了焦慮與期待。
蕭胖子則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怎麼還沒消息呀?”他一會兒看看時間,一會兒又翻翻之前的報名資料,心裡像是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既害怕自己落選,又期待著能有一個好消息。
王誌斌表麵上看起來淡定自若,實則內心也並非毫無波瀾。他會偶爾拿起一本書試圖閱讀,可總是無法靜下心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遞交報名表時的場景,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與不安。
展鵬則選擇了用忙碌來麻痹自己,他每天都泡在圖書館裡,看書、做筆記,試圖讓自己不去想通知的事情。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忐忑與期待,那種複雜的心情讓他難以入睡。
“叮,”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方辰陽盯著手機屏幕,看到“體檢合格”的字樣時,他激動地跳了起來,大聲喊著:“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淚水突然模糊了視線,笑聲中帶著哭腔。“咱們成了!真的成了!”王誌斌坐在宿舍窗邊,望向夕陽,指尖摩挲著手機,嘴角弧度溫柔而堅定。展鵬將手機反複關閉又打開,最終鄭重地打開手機看了起來。蕭胖子則是興奮的抱抱方辰陽,又抱向王誌斌,最後和展鵬來了個大熊抱,就像個小孩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玩具,甭提有多興奮了。
當那如潮水般洶湧的高興情緒漸漸從四人心中退去,他們像是從一場美夢中陡然驚醒,目光聚焦在短信通知那看似簡潔卻透著幾分神秘的後續內容上。短信上清晰地寫著:請於9月28日早上8點準時到車站乘坐大巴,遲到或者不到視為放棄這次服役資格。刹那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疑惑如同層層迷霧,迅速在四人之間蔓延開來。
方辰陽微微皺起眉頭,那眉頭間像是藏著一個解不開的謎團。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嘴唇輕啟,率先提出了疑問:“咱們都清楚部隊的紀律猶如鐵鑄一般,要求嚴格那是理所當然。可咱們現在畢竟還隻是準軍人,尚未正式踏入軍營的大門,這通知的要求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啊?”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探尋的意味,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著那隱藏在深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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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胖子聽了方辰陽的話,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的肥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抖。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那圓滾滾的眼睛裡滿是困惑,接著說道:“就是就是,按照常理來說,不是應該先給我們發套威風凜凜的軍裝嗎?讓我們穿著那身代表著榮譽與責任的軍裝去報道,那才像那麼回事兒呀。這直接讓我們去車站坐大巴,還這麼嚴格,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似乎在想象著自己穿上軍裝的樣子,與眼前的狀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的疑問就像兩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展鵬和王誌斌的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展鵬原本平靜的麵容此刻也布滿了疑雲,他眉頭微皺,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條短信,仿佛想要從那短短的幾個字裡看出更多的信息。他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隻是那眼神中透露出的迷茫,清楚地表明了他內心的困惑。王誌斌則在一旁來回踱步,他的腳步有些急促,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偶爾會停下來,看向其他三人,那眼神裡交織著疑惑與思索,顯然也在努力思考著這通知背後的含義。四人就這樣陷入了沉思之中,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因為他們的疑惑而變得沉重起來,那未解的謎團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了他們的心頭,讓他們迫切地想要找到答案,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算了算了,不要再糾結此事了,咱們還有一天的準備時間。明日去購置些生活必需品吧,一旦到了部隊,這些東西可就不易得咯。”蕭胖子終是打破了那沉寂的氛圍,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果決,似要將眾人從疑惑的旋渦中拉出。“要不要一起去?這畢竟是最後的自由時光了,若不去,豈不辜負了這好光陰。”他圓滾滾的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那模樣仿佛已將此行視作一場有趣的冒險。
展鵬聽聞,立馬湊了上來,他微微點頭,神情認真地說道:“確實如此,我們一起去,彼此也能有個照應,免得遺漏了啥緊要的東西。”他的話語裡透著一種謹慎與周到,顯然是將此次購物當作一件重要的事對待。
王誌斌在一旁沉默片刻,而後緩緩點了點頭,那動作像是經過深思熟慮,表示認同他們的提議。他的眼神裡漸漸有了幾分期待,似乎也開始期待這場購物之旅。
方辰陽本欲拒絕三人,他或許心中還有些顧慮,亦或想獨自靜靜思索。然而,蕭胖子卻開啟了“軟磨硬泡”的模式。他一會兒拉著方辰陽的手臂,一會兒又滿臉堆笑地講著各種一同去的好處,那模樣就像個調皮的孩子。在蕭胖子的熱情攻勢下,方辰陽漸漸敗下陣來,最終答應了一起去。此刻,四人仿佛即將踏上征程的戰士,為了即將到來的軍旅生活,準備在這最後的自由時光裡,好好籌備一番,那氛圍中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對眼前這特殊時刻的珍惜。
9月28日,晴。
6點的鬨鐘還是一如既往的響了起來,方辰陽四人早早起來洗漱,為今天的報到做著準備。蕭胖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拖到了最後。當四人背著包裹離開宿舍的時候,回頭望了眼宿舍裡的陳設,雖然隻有短短的月餘,卻是承載了四個人滿滿的友情回憶。
關上門,一切歸於平靜,一切又重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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