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人物未出現。”方辰陽在心中默念。他要等的是任宏,藍軍的最高指揮官。這一次他們的核心任務就是尋找機會,對藍軍指揮中樞實施“斬首”,以此徹底扭轉紅軍在正麵戰場上的劣勢。端掉黎仁安隻是意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山林中的濕氣漸漸浸透了他的作戰服,帶來絲絲涼意。蚊蟲在耳邊嗡嗡作響,偶爾有不知名的小蟲從他裸露的手背上爬過,帶來一陣微癢,但他紋絲不動。多年的特種作戰生涯,早已將他磨練得如同山中的岩石,擁有超乎常人的耐心和定力。
他輕輕抬起右手,用食指在緊貼耳廓的微型耳麥上有節奏地輕彈了幾下。動作輕微得幾乎難以察覺,這是他們小隊約定的簡易通訊方式,用於在需要保持絕對靜默的情況下傳遞簡單信號。
幾秒鐘後,耳麥裡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電流雜音,隨即是一個冷靜的女聲,雖然經過了技術處理,但仍能聽出是童安然——“收到,保持觀察,注意安全。”
信號很微弱,斷斷續續,顯然藍軍加強了電子乾擾和屏蔽。但這簡單的幾個字已經足夠。方辰陽知道,指揮部的意思是情況未明,需要繼續等待最佳時機。衝動是特種作戰的大忌,尤其是在敵人高度戒備的核心區域。他必須像最有耐心的獵人一樣,等待獵物自己露出破綻。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將眼睛重新貼回觀察鏡,繼續死死盯住那個帳篷的出口。周圍的鳥鳴蟲叫,遠處隱約傳來的車輛聲,都成了他判斷戰場態勢的背景音。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他的目標,以及這漫長的等待。
視線轉向山林另一側,黃軍與藍軍的傳統交界地帶。這裡的地勢相對平緩,但溝壑縱橫,植被同樣茂密。
一支約三十人組成的黃軍特種偵察分隊,此刻正顯得有些沮喪和焦躁。分隊長趙鐵錘,一個身材敦實、麵色黝黑的漢子,正蹲在一棵大樹下,看著眼前幾名疲憊的士兵。他們之前奉命追擊一支紅軍小分隊,那支小隊行動詭秘,身手矯健,利用複雜地形將他們耍得團團轉,最終在這片交界區域失去了所有蹤跡。
“隊長,痕跡到這裡就完全消失了,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一名精於追蹤的士兵彙報,臉上帶著困惑,“要麼是他們有極高明的反追蹤專家,要麼就是……”
“就是什麼?”趙鐵錘悶聲問道。
“就是他們已經不在我們的防區了。”士兵指了指界線另一側,“看這方向,隻能是潛入藍軍腹地了。”
趙鐵錘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召集幾名小隊骨乾圍攏過來。氣氛有些沉悶。他們剛剛接到上級通報,自家的首長在被紅軍一支神秘分隊奇襲,指揮官已被判定“陣亡”。這個消息如同當頭一棒,讓整個分隊士氣低落。
“媽的!”趙鐵錘狠狠啐了一口,“老家都讓人給掏了,這演習咱們黃軍基本上算是出局了。正麵戰場現在一團糟,指揮部沒了,各自為戰,敗局已定。”
一名副手歎了口氣:“是啊,隊長,咱們現在成了沒娘的孩子了。就算找到那支紅軍小隊,意義也不大了。”
趙鐵錘眼中卻閃過一絲不甘和狠厲的光芒。他環視了一圈手下這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突然提高了音量:“意義?怎麼沒意義?!指揮部是沒了,演習規則上咱們可能是輸了。但咱們當兵的,就這麼認慫了?就這麼灰溜溜地退出戰場?”
他的話讓隊員們抬起了頭。“紅軍的小分隊能端掉我們的指揮部,就敢去摸藍軍的老窩!他們現在肯定在藍軍地盤裡搞風搞雨。藍軍現在肯定也繃緊了神經,注意力都被紅軍吸引過去了。”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中迅速成型,並且越來越清晰。“兄弟們,反正首長‘犧牲’了,這場演習按常規判定咱們是輸了。但輸,也分怎麼個輸法!是窩窩囊囊地被判定失敗,還是轟轟烈烈地乾他娘的最後一場?藍軍總指揮部的大致方位,我們不是沒有情報。現在他們的防禦重點肯定在防紅軍滲透和我們的正麵部隊上,側後相對空虛。”
他的目光變得熾熱:“與其在這裡像無頭蒼蠅一樣找那幾根紅軍‘針’,不如我們直接來個狠的!集合我們能聯係上的所有散兵遊勇,目標——藍軍總指揮部!不管成不成,咱們就在演習結束前,給任宏來一次決死突擊!就算啃不下他這塊硬骨頭,也要崩掉他幾顆牙!讓藍軍和紅軍都看看,咱們黃軍就算死,也是站著死的!”
這番話,如同一點火星掉進了乾柴堆,瞬間點燃了隊員們心中殘餘的鬥誌和血性。失敗已成定局,但軍人的榮譽和血性不能丟!“乾他娘的!”“對!隊長,聽你的!”“拚了!不能讓藍軍好過!”
困獸之鬥,往往最為慘烈。在一種悲壯而又決絕的氣氛中,這支失去了上級指揮的黃軍殘部,迅速統一了思想。他們不再執著於尋找消失的紅軍,而是開始收攏人員,檢查裝備,補充彈藥,將目標直指遠在十幾公裡外的藍軍心臟地帶。一場原本計劃外的、注定殘酷的突擊行動,就此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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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黃軍殘部抱著必死的決心向藍軍指揮部發起亡命突擊時,整片廣袤的演習區域,徹底被戰爭的喧囂所吞噬。
戰鬥首先在藍軍外圍警戒陣地打響。黃軍利用地形掩護,發起了不要命般的波浪式衝鋒,試圖強行撕開一道口子。藍軍警戒部隊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依托預設的堅固工事和火力點,進行了頑強阻擊。
“噠噠噠……噠噠噠……”急促的班用機槍聲劃破了山林的寧靜,緊接著,各種自動步槍、衝鋒槍的射擊聲如同爆豆般響起,密集得讓人心悸。子彈呼嘯著在空中穿梭,打在岩石上迸濺出火星,削斷樹枝,鑽進泥土。
“轟!轟!”手榴彈和單兵火箭筒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一團團火光和濃煙在叢林中騰起,震得大地微微顫抖。樹木被炸斷,殘枝斷葉混合著泥土四處飛濺。
很快,藍軍的支援火力抵達。配置在後方的迫擊炮群發出了沉悶的怒吼,炮彈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劃過一道道弧線,準確地落在黃軍進攻隊形中,炸開一片片死亡區域。武裝直升機如同巨大的鐵鳥,呼嘯著從山脊後出現,機腹下的航炮噴吐出致命的火舌,對暴露的黃軍人員進行俯衝掃射,火箭巢噴出的火箭彈將整片山坡化為火海。
黃軍則利用單兵防空導彈和密集的輕武器火力進行還擊,不時有直升機被激光判定係統鎖定,冒著代表“擊傷”或“擊落”的彩色煙霧悻悻退場。
戰鬥迅速從點狀衝突升級為麵狀膠著。黃軍憑借一股悍不畏死的氣勢,一度突破了藍軍的兩道外圍防線,逼近到核心防禦圈邊緣。藍軍則不斷調動預備隊進行反衝擊,試圖將突入的“敵人”趕出去或包圍殲滅。
槍聲、爆炸聲、士兵的呐喊聲、指揮官的命令聲、傷員的呻吟聲模擬)、以及飛機引擎的轟鳴聲,交織成一曲殘酷的戰爭交響樂,在這片原本靜謐的山林中猛烈奏響。從白天到黃昏,又從黃昏到深夜,戰火幾乎沒有停歇。照明彈、信號彈不時升空,將局部戰場照得如同白晝,緊接著又是更深的黑暗和更激烈的交鋒。
方辰陽依舊潛伏在他的觀察點上,通過觀察鏡和敏銳的聽覺,密切關注著藍軍指揮帳。遠處的火光映亮了他塗滿油彩的臉頰,爆炸的震動通過地麵傳來。他意識到,這突如其來的大規模交火,很可能是其他部隊他判斷是黃軍)發起的攻擊。這雖然打亂了他的原定計劃,但也創造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和機會。藍軍指揮部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到了正麵防禦,內部的戒備反而可能出現鬆懈。
他像一塊磐石,在槍林彈雨的背景音中,更加耐心地等待著。他在等待藍軍指揮部因為前線吃緊而可能出現的調動,等待任宏或許會因為戰況激烈而走出相對安全的帳篷進行現場指揮的那一刻。
時間在煎熬中緩慢流逝,戰鬥的激烈程度並未減弱,反而在接近黎明時分達到了高潮。鋼鐵與火焰的碰撞,一直持續到了第三天的黎明時分。東方的天際漸漸泛起魚肚白,晨曦艱難地穿透硝煙,照亮了這片被戰火蹂躪得滿目瘡痍的山林。槍炮聲逐漸稀疏下來,但一種更加緊張、更加關乎勝負手的關鍵時刻,似乎即將到來。方辰陽的指尖,輕輕搭在了扳機護圈上,呼吸調整到了最輕微的狀態。他知道,決定性的時刻,或許就在下一刻。
黃藍軍c區交界處,周明川、田甜、何良、張世普四人正在和黃軍的一支特種部隊激烈的交戰,已經被他們追了兩天了,還是沒有擺脫掉,這一次的金蟬脫殼計劃看來是完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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