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怕是要炸鍋!
“陛下。”
張永咽了口唾沫。
聲音發虛。
“一個秀才……
讓巡撫親自去請。
這不合規矩啊。
地方官要是知道了。
怕是要議論陛下‘不循祖製’……”
“規矩?”
朱厚照冷笑一聲。
抬腳走到張永麵前。
目光像淬了火的刀子。
直刺他的眼睛。
“等國庫空到連邊軍的冬衣都買不起。
規矩能擋得住蒙古人的鐵騎?
等士紳的田畝占了天下一半。
百姓餓得造反。
規矩能讓他們不揭竿?”
他往前逼了半步。
龍袍的下擺掃過張永的鞋尖。
聲音更厲:
“祖製要是管用。
國庫會虧三十萬兩鹽稅?
祖製要是管用。
張鶴齡能占三萬畝民田?
朕告訴你。
能救大明的才叫規矩!
護不住江山的。
那是廢紙!”
張永被問得啞口無言。
頭埋得更低。
後背都驚出了汗。
“老奴該死。
老奴這就去辦!”
“慢著。”
朱厚照叫住他。
轉身從袖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
令牌上刻著“如朕親臨”四個篆字。
邊角磨得發亮。
是太祖爺傳下來的舊物。
“把這個給他。”
朱厚照把令牌塞進張永手裡。
掌心的溫度燙得張永一哆嗦。
“告訴江西巡撫。
找不到人。
他這個巡撫就彆當了;
找到了卻怠慢了。
朕讓東廠摘他的烏紗!
要是敢走漏風聲。
讓文官們截了胡。
他全家都去大同軍衛陪張家子弟!”
每一句都帶著狠勁。
砸得張永心裡發慌。
張永捧著令牌。
忽然明白——
陛下不是在胡鬨。
是真要破格提拔一個無名之輩。
用新人的刀。
去斬舊人的利益網。
這是一場豪賭。
賭的是歐陽鐸的本事。
賭的是大明的未來。
“老奴記住了!”
張永把令牌揣進懷裡。
貼身放著。
躬身退到門口時。
又被朱厚照叫住。
“還有。”
朱厚照的聲音放緩了些。
卻帶著更深的意味。
“找到歐陽鐸後。
彆讓他走驛站。
彆驚動沿途官府。
悄悄帶進京。
直接送坤寧宮。
朕要親自見他。”
他頓了頓。
指尖在窗台上敲了敲。
“朕要看看。
這個沒被官場熏染的讀書人。
能不能給朕帶來點不一樣的東西。
能不能讓那些文官們。
看看什麼叫‘真?理財’!”
張永心裡一凜。
連忙應道:“老奴省得!”
他這才明白。
陛下不僅要找人才。
還要避開文官集團的耳目。
這個歐陽鐸。
怕是要成為陛下手裡的一把暗刃。
在暗中為大明開辟新的道路。
暖閣裡重新安靜下來。
朱厚照走到案前。
拿起那本《江西貢生名錄》。
在“泰和”頁空白處寫下“歐陽鐸”三個字。
朱筆的墨跡透過紙背。
像一滴即將燎原的火星。
他知道。
這個決定會引來軒然大波。
文官們會跳出來罵他“不循章法”。
會拿著“非進士不得入翰林”的祖製哭諫。
會說他“寵信草莽”“亂了朝綱”。
可比起國庫空虛的危局。
這些非議又算得了什麼?
太宗爺當年起用靖難功臣。
哪個不是破格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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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福從百戶做到淇國公。
不就是靠太宗爺“不拘一格”?
太祖爺任用胡惟庸。
不也是看中他能打破舊官僚的壁壘?
成大事者。
從來不拘一格。
他堅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朱厚照拿起案上的軍餉賬本。
在“鹽稅改革”旁寫下“歐陽鐸”三個字。
紅筆圈住。
像給這樁事定了釘。
他仿佛已經看到。
這個來自江西泰和的讀書人。
正帶著一群新人。
拿著算盤和律法。
闖進江南鹽商的巢穴。
他們掀翻鹽商的賬房。
劈開私藏鹽引的地窖。
把那些瞞報的稅銀、私藏的鹽引。
一點點搬回國庫。
讓大明的財政重新煥發生機。
窗外的天色泛起魚肚白時。
朱厚照終於拿起參茶。
茶已經涼了。
他卻不在意。
仰頭喝了大半。
茶盞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
反而驅散了些許疲憊。
他知道。
找到歐陽鐸隻是第一步。
接下來要麵對的。
是文官集團的反撲。
是士紳階層的阻撓。
是千百年形成的陳規陋習。
可他不怕。
比起曆史上那個三十一歲就蹊蹺離世的正德皇帝。
他現在擁有的不僅是皇權。
還有改變一切的機會。
他要為大明開創一個嶄新的未來。
讓這個王朝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讓那些蛀蟲們。
好好嘗嘗“帝王之怒”的滋味!
“歐陽鐸……”
朱厚照望著東方漸亮的天際。
天邊的雲染成了金紅色。
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意。
“朕在京城等你。
可彆讓朕失望。”
此時的江西泰和縣。
一間漏雨的私塾裡。
屋頂的茅草缺了塊。
雨珠順著房梁往下滴。
“滴答”落在泥地上。
穿著打補丁長衫的歐陽鐸正拿著三字經。
教一群農家孩子念書。
他的袖口磨破了。
露出裡麵的舊棉絮。
聲音卻洪亮得很:
“人之初。
性本善……”
他不知道。
千裡之外的紫禁城裡。
一位年輕的帝王已將他的名字。
刻在了大明的未來藍圖上。
他的命運。
即將因為皇帝的這一決定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大明的曆史。
也將因為他的出現而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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